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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今日七七已經睡了很久很久,現在真的一點困意都沒有,更何況心裏有這麼多事,她哪裏能睡得着?
小手依然摸索着往他身上探去,抓上他的手臂一路往下,直到握住他的掌,她再一次認真問道:「孩子的爹究竟是誰?你告訴我,我可以承受任何結果,可我……要聽事實。」
沐初薄唇微抖,盯着她,卻還是說不出半句話。
「阿初,」她輕輕搖了搖他的掌,因為他對自己那份無聲的守護和憐惜,只是一天之內,七七已經與他徹底熟悉了起來。
她啞聲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我過去太不堪,還是因為,被人……強暴?」
「胡說什麼?」沐初打斷了她,臉色一沉,心裏因為她的慌亂,愈加難受着。
怪不得別人都說女人總愛胡思亂想,可他不知道,正因為自己什麼都不說,才會讓七七越想越心慌。
他平靜道:「沒有什麼不堪的過去,孩子的爹……」
「他是誰?你快告訴我。」她用力盯着他,哪怕看不見也用力在看着,握着他大掌的小手越握越緊。
她的緊張他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只是現在告訴她,對她來說又有什麼意義?他甚至不知道他日她若回到楚玄遲身邊,會不會還會受到傷害。
那裏還有個慕容淺淺,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他可以守護她一時,卻連他自己也無法保證能一輩子時時刻刻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回去,對現在的她來說太艱難。
眼睛沒好,記憶全無,還懷着身孕……這模樣如何能回去?
「阿初,孩子的爹是不是壞人,我是不是……是不是曾經做錯了什麼才會……」
「孩子的爹……不就是我嗎?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說,除我之外你還有其他男人?」他鬆開她的手,長臂落在她肩頭把她輕輕拉向自己,彈了彈她因為激動而皺在一起的鼻尖,柔聲道:「怎麼這麼調皮,問自己夫君孩子是誰的?你要我心裏怎麼想?」
七七有點愕然,手越握越緊,揪緊的心一會松下去,松下來之後又無端揪緊了起來。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覺得很慶幸,慶幸之餘又有一抹說不出的心痛,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痛些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吐了一口氣,忽然撲到他身上,用力把他摟上。
「壞蛋阿初,你明明知道我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你是我的夫君卻又不告訴我,我……我怎麼知道?你嚇死我了!」她剛才真的很慌,真的很怕自己孩子的爹是個壞人,怕自己和孩子有一個殘缺不全的家。「我還以為……還以為我做了什麼錯事,你真的嚇壞我了!」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沙啞了起來,明顯帶着哭腔。
她真的很怕,這個壞蛋,明明知道她不記得過去的事了嘛,居然要這樣捉弄她!
沐初把她摟在懷裏,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這一刻心裏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七七也用力抱着他,抱了好一會也怨了好一會,才緩緩鬆開自己兩條長臂,抬頭看着他臉龐所在之處,輕聲問道:「我們家……就我們了嗎?」
家……很溫暖的一個字,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沐初心裏也都被這個字狠狠撞擊了一把。
「我們被仇家追殺,你中了毒傷了心脈,如今眼瞎了,過去的事也想不起來。」他平靜地道,見她漸漸能接受自己這個說法,他才揉了揉她的發,輕吐了一口氣,輕聲說:「這裏很偏僻,是個小村莊,我們的仇家應該找不到這裏來,我們就放心在這裏住下去好了。你不要想太多,安安心心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好嗎?」
她咬着唇,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雖然心裏還是很亂,依然有點難以一下子把這麼多信息接受下來,但因為身邊的人是他,因為他可以給自己熟悉而心安的感覺,所以他說的話,她絕不會懷疑。
「再躺一會,粥很快就好,我等會端過來給你。」他道。
七七卻搖了搖頭,一想到等會又要吃東西,胃裏剛喝下去的藥,又忍不住在胃裏翻湧了起來。
見她臉色有異,沐初忙握住她的手,急問道:「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可這話才剛說完,她又忽然用力把他推開,別過臉,嘴一張,剛喝下去那些藥全在一瞬間被她吐了個精光。
這次和剛才一樣,吐了幾乎兩柱香的時間才慢慢平復下來,後來沐初再給她開了點藥,讓她服下去之後,她在床上折騰了好一會才安靜睡了過去。
看着她熟睡時依然糾在一起的眉心,他嘆息了一聲,依然不知道自己這樣騙她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如今外頭兵荒馬亂的,這麼多人在找她,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出現在某些人的眼皮底下。
這麼脆弱的七七,連保護自己都不成,如何出去?
又揉了揉她的發,長指在她臉龐上划過,心裏憐惜的同時也在心疼着。
什麼時候,她的身子才能徹底好起來?還有這雙眼睛……
再次嘆息了一聲,他才站起來,給她掖好被角,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七七又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來,醒來後喝了點清粥,幸而這次沒有再吐了。
沐初給她打來洗澡水,本來七七還有點懶洋洋的,不太想動,但在聽說她躺了一個多月,有些地方他從來沒有給她清洗過之後,人頓時就精神了起來,在沐初的幫助下,摸索着走進屏風後。
一個多月,實在是連自己都要嫌棄起自己來了。
不過,她受傷昏迷了這麼久,他怎麼可以不幫她清洗身子?雖然這種事想想都覺得羞澀,但,既然是夫妻,他給她洗身子也沒什麼嘛。
沐初自然不會主動給七七答疑,扶着她進去之後,他藉口出去給她拿衣裳,便回到房中,果真到衣櫃前給她取衣裳去了。
「衣裳都不怎麼好,將就着先穿幾日。」外頭,還傳來了他磁性悅耳的聲音:「等過幾身子好些,我陪你出門重新去置辦幾套衣裳回來。」
「嗯。」裏頭,七七淡淡應了聲,他們在逃亡嘛,哪裏需要在意這些小細節?更何況她眼都瞎了,穿得好看不好看又有什麼區別。
只要阿初不嫌棄她就好。
把衣裳徹底褪去,她扶着浴桶的邊緣,慢慢爬了進去。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動作,外頭的沐初卻緊張得連掌心都在溢汗。
她懷了身孕,他真怕她會不小心摔到自己,儘管他一直表現得平靜,但,對她的一舉一動卻是在意得很。
說起來,他也從未照顧過一個懷孕的女子。
屏風後,七七入浴的聲音依然在緩緩傳來,她進去之後便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泡在浴桶里,明顯享受得很。
許久沒聽到有任何異響,沐初才鬆了一口氣,將她的衣裳放在屏風上,也勒令自己一雙眼眸不許胡亂張望,他道:「衣裳就在屏風上頭,你等會自己穿。」
「哦。」七七在浴桶里泡得美美的,幾乎都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沐初沒事做,便從架子上取了醫書,坐在一旁椅子上翻閱了起來。
被毒瞎的眼眸,前期可以給她施針驅毒,但,毒氣深入血脈,就算將毒清除,她的眼睛也還是不能視物,裏頭有些血脈已經壞死了,若不能讓其重生,這雙眼也難以恢復。
他其實已經研究了一個多月,要配上讓她雙眼血脈重生的藥也不是不可能,但,有幾味藥卻是很難尋到,想要找齊,必須要去好幾個地方。
若只有他一人,頂多一兩個月,他能將這些地方走遍,可他現在還帶着七七……
若是將她留下來,找個人來照顧,他卻又不放心。
如果,回去找南王爺……
說起來,他現在也就只相信楚江南一人了,至於楚玄遲,他不是不知道他對七七的情,也不是不相信他對七七的守護,可他肩負的責任太多太大,他身邊的人也太複雜。
如今這樣的七七在他身邊,他真的不放心。
又翻過了一頁,忽然才想起來七七已經在裏頭泡了許久,他只是一愣,立即將醫書放下,霍地站了起來。
不敢隨意回頭往屏風那邊張望,只側頭道:「七七,不能再泡了,出來吧。」
懷了身孕的人並不適合在浴桶里沐浴,只是因為她確實太久沒有好好洗個澡,他才會讓她放肆一回。
但,時間上絕不能太長。
裏頭沒有任何回應,她還在撥弄着浴湯,折騰出一片水聲,卻不知道在做什麼。
沐初心頭又多了幾分焦急,繼續沖她道:「七七,泡浴太久對孩兒不好,出來吧。」
裏頭的七七似乎被嚇了一跳,忙從浴桶里站立起來,但她站起來之後卻沒有立即出來,依然站在那裏折騰着浴湯。
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想像着她在裏頭的情形,沐初喉間微微緊了緊,一想,心頭頓時就熱了。
孤男寡女的,心儀的女子又在身邊沐浴,而他……如今在她心裏,還是她的夫君。
呼吸一亂,額間,莫名滲出了一點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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