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再看鬼宿,雖然幾乎已經要昏『迷』過去,卻還是睜着眼,拿一種感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孩兒,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個讓他感動的『女』子是誰。-
「湯隋,等會用過午膳給我好好講講昨夜的事情。」七七還在餵鬼宿,卻對湯隋道:「所以,吃快點,別『浪』費時間。」
湯隋本來只是走到桌旁站着,姑娘還沒用膳,他哪裏敢用?
七七這話之後,他立即坐了下去,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才猛地驚醒,這是姑娘讓他用膳的方式呢。
這『女』子……
怔怔咽下口裏的飯菜,心裏百種滋味慢慢淌過。
這『女』子配他們家莊主,正好,正正的好。
終於鬼宿還是睡過去了,七七餵他吃完兩碗粥後,便意識不清昏睡了過去。
七七本打算讓湯隋去隔壁客房歇息,不想人還沒有被她趕出『門』,楚江南便醒了。
看到莊主醒來,湯隋『激』動得差點又要向七七下跪,不是東籬蜘兒眼疾手快提了他一把,他大概真的又跪下去了。
山莊五位大夫都對莊主的病情束手無策,慕姑娘一回來就把莊主救活過來,說他晚點會醒來,人還真的醒了。
至此,對七七的醫術,湯隋再不敢有半點懷疑。
肩頭上的麻『藥』基本上已經退效,楚江南醒來時濃眉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看到坐在『床』邊的七七,那兩道英氣好看的劍眉便擰得更緊:「你不留在那裏,回來做什麼?」
昏昏沉沉的時候便似乎看到她一直守在自己身邊,那時候以為只是個夢,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居然真的回來了。
那些黑衣人,連他都難以對付,她回來便是送死。
心裏一急就要坐起來,剛動一下,才發現肩頭的傷依然痛得慎人。
「別『亂』動。」七七的手落在他右肩上,輕輕把他摁了回去:「左肩的傷外頭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裏頭卻損傷了好大一片,你再『亂』動,痊癒的時間上又會有延遲,你想這樣嗎?」
他不再『亂』動,只是一雙星眸依然盯着她,眼底藏了對着她時從未有過的嚴厲:「現在就回去,暫時不要出來,過幾日我去接你。」
七七不說話,他又急又氣,目光掃到站在一旁的湯隋,臉『色』一沉冷聲道:「送她回去。」
見湯隋也不動,他眼底寒氣更甚,再次開口說話之時,忽然一個東西送到他面前。
定眼一看,竟是他自己的令牌。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七七卻已淺笑道:「信不信我讓你這幾天之內完全說不出話,然後拿着這東西把你的山莊翻轉過來?」
她薄『唇』一勾,將令牌收回到袖管里,拿出個他在夢中所見過的東西套在他手臂上,一邊給他量血壓,一邊悠哉悠哉地道:「現在山莊是我的,你敢惹我不高興,我把你敲暈了,再把山莊給拆了。」
楚江南只是盯着她,這令牌自然不是他給她的,渾渾噩噩之際似乎見她趴在自己腰間『摸』索了老半天,原來,是在找他的令牌。
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些,就不怕他治她一個偷竊莊主令牌的罪?
不過,七七明顯是不怕的,就是湯隋也只是低垂頭顱站在一邊,不說話,也不看楚江南。
不看莊主就不知道莊主想要暗示他什麼,如此自己也不會陷入為難了。
慕姑娘所做的都是為莊主好,既然莊主病得「糊裏糊塗」,那麼,暫時就先聽慕姑娘的吧。
若是真的把慕姑娘送走,他真擔心莊主自己在這裏扛不來,畢竟,他現在傷得真不輕。
「你瞧,連湯隋都不願意聽你的了。」七七勾『唇』一笑,看着血壓器跳動的數字。
湯隋臉一紅,立即期期艾艾道:「屬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這姑娘居然直接把他的心思說出來,太……太不給面子了。
「別什麼屬下不屬下的了,你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多好,我這裏沒有那麼多規矩,沒必要太拘謹了。」七七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瞧蜘兒的『性』情多好,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哪有這麼婆媽?」
東籬蜘兒吃吃笑了笑,得意。
湯隋不說話,東籬姑娘確實為人豪邁不拘小節,別說一般姑娘家比不上,就是一般男子也難有她那份氣概。
夜皇朝出來的人,果然是不一樣。
「屬……我知道了。」他退到一邊,還是不去看楚江南,這會莊主受了傷,先聽慕姑娘的。
楚江南也沒想到,自己就倒下這麼一會會,這丫頭已經喧賓奪主搶了他的權。
他無聲嘆息,雖然看到她如此堅強心裏也是高興,但,還是會擔心,這次的黑衣人真的不簡單。
一想到那顆打在自己身上的暗器,心裏頓時被揪了一把,若是打在七七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蜘兒,給我端一碗粥過來。」血壓有點偏低,但還算沒什麼大問題,七七回頭瞟了東籬蜘兒一眼。
等她送來清粥後,她和湯隋小心翼翼將楚江南扶了起來,讓他靠在『床』頭上,自己勺起一口粥湊到他『唇』邊,輕聲道:「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亂』跑了,師兄,把那些心思收起來,與其『浪』費『精』力想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想想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姬無雙那邊有動靜了嗎?」楚江南淡淡問了一句,才低頭含下那口粥,慢慢吞咽。
「暫時還沒有。」七七看了湯隋一眼,湯隋立即將昨夜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報給楚江南。
說到鬼宿的時候,楚江南的目光往地上那個沉睡中的男子掃了一眼,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鬼宿跟了他這麼多年,他的忠心他比誰都清楚,見他這般,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若不是他犯了這個病,今日山莊也不會淪落到這地步。
「丁芙蓉的娘家是望月城的名『門』望族,自家生意也做的不差,不過,在她嫁給姬無雙的時候,娘家的生意卻似乎出了什麼事,許多店鋪經營不下去。」
聽他們說完,楚江南淡言道。
七七眸光微閃,心裏頓時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又讓東籬蜘兒端來一碗粥,餵楚江南吃下後,她道:「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不會有什麼舉動,師兄沒必要憂心,先養好傷。」
楚江南看了她一眼,雖然不說話,目光卻更顯柔和。
他們現在怎麼可能不會有舉動?這丫頭不過是不想讓他擔憂太多,才會如此說。
不過,他卻在她清透的雲眸里看到一份堅強,還有對他的守護之情,這種被保護的感覺,還是被一個小丫頭在保護,生平也是頭一遭感受到。
那和鬼宿或是湯隋對他的保護不一樣,她不是用武力去保護自己,而是用她的腦袋,她的心。
忽然,他真想看看她究竟都有什麼法子,可以保護好他,也保護好他的山莊。
擱下空碗,七七才回頭看了湯隋一眼,平靜道:「昨夜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已經都咬毒自盡了?可有在他們身上發現什麼不尋常的武器?那個傷師兄的人……」
「有。」湯隋知道她想說什麼,說起這個,就連楚江南也忍不住蹙起眉心。
湯隋走到一旁,從『抽』屜里取出那個今晨被自己隨手收進去的武器,雙手遞到兩人面前,看着楚江南道:「昨夜傷莊主的那個黑衣人身上找到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發出的暗器傷了莊主。」
楚江南和七七互視了一眼,眼底同時閃過什麼。
這和七七曾經畫給赫連夜的那一批武器裏頭某一個幾乎一模一樣,這東西楚江南不認識,七七卻不可能不知道。
她把東西接過去,細細研究了一番。
4便攜型腰槍,先鋒探員最常用的槍支,裏頭居然還有兩顆子彈!
這東西太危險,幸而湯隋回來之後便一直忙着應付其他人,自己並沒有時間『亂』研究,否則,萬一擦槍走火,輕易就會要人命。
「七七……」
「我再看看。」她打斷了楚江南的話,依然在仔細研究腰槍。
這類腰槍雖然常見,但,有一點卻是不尋常的,那便是槍口。
這槍口分明是在4的型號上經過了改良,不僅『射』程變遠,就連威力也有所增加。
她記得他們部隊裏也有那麼一些喜歡改良槍支的兄弟,但她沒有研究過他們每一個人的改動習慣,更何況這世上特種部隊這麼多,會改良槍支的人也多得數不清,她根本沒辦法確定這槍究竟是出自何人的手。
再說,如果她沒有記錯,赫連夜的父親製造這腰槍已經是十四五年前的事情,看這腰槍雖然沒上漆,但外頭那一層已經有所磨損,定然是已有了一定的年份。
而這世上,能做得出這種槍的人絕對不多,極有可能這便是當年赫連錦陽所製造的那批腰槍中的一支。
也就是說,這些黑衣人和當年行刺師兄,並將他重傷的人是同一批。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說不定這世上還有別的人可以製造出這種『精』良的武器,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師兄知不知道那些黑衣殺手的來歷?」她忽然問道。
「不知道。」楚江南已經在他們的攙扶下躺了回去,抬眼看着她沉寂的小臉,他道:「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當年那批人,不過,這東西看起來像。」
想要伸手去取自己脖子上的鏈墜,七七卻阻止了他:「我去看一下那些黑衣人,師兄你的傷還沒好,先躺着別『亂』動,等我回來。」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隨她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4.02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