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蛇君的動作要比祁震想的更快,而且更加隱秘難測。筆硯閣>
銷骨鍛煉的熔爐,為處於三王子寢宮正下方,正常情況下,豢蛇君很有可能會在溶洞內中就完成脫胎換骨的步驟,可如今情形大變,中州仙道緩緩接近苗疆,一旦真的來到烏龍城,豢蛇君近一甲子以來的心血可就要付之東流了。
要想儘快帶着熔爐離開,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衝破十幾丈的地殼,破土而出,從三王子寢宮地下直接離開。然而要這麼做,必定會造成眾人矚目。
所以豢蛇君在烏龍城中,暗中布下幾道法術,趁無影君解除了警戒陣法之後,從井口悄然進入溶洞,隨即引動第一道法術。
烏龍城北部一處民宅巷道,一團灼熱的火球轟然升天,伴隨着劇烈的響聲和震動,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那個方向去了。
於此同時,豢蛇君也將溶洞頂上十幾丈土層以法力化得鬆軟,再引動第二道法術,照樣製造了巨大的響聲和震動。
第二道法術引動的同時,豢蛇君立刻帶着熔爐,沖天而上,破開土層,直接撞入三王子寢宮之中,將整座宮殿震毀,帶着屋頂,在夜色中衝上天際。
如果沒有預先料到豢蛇君的行為,祁震很有可能也沒有注意到三王子寢宮方向的事情,而是將神識都匯聚在烏龍城中的法術。
可是昏暗的夜色之中,祁震還是留意到一個龐然大物拔地而起,殘垣斷瓦不斷從天上掉落,祁震匯聚目力,只見一名穿着緊身衣的蒙面人托着整個白色蟲卵飛天離開。
無影君一開始也是被烏龍城中的情況所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她很快就留意到祁震所注視的方向,眺望而去,雖然她沒有雙瞳,但是照樣能在夜色之中發現豢蛇君的身影。
&他!就是他!」無影君的聲音立刻變得激動起來,恨不得立刻追上去。
祁震按着無影君的肩膀。說道:「你去三王子的宮殿照看一下,豢蛇君我不會放過的。但是我要他飛一段路,否則在烏龍城引動大戰,只會禍及無辜。」
&你一定要小心!銷骨熔爐本身就是豢蛇君的秘法菁華,萬一他真的逼急了,會釋放內中祭煉幾十年的力量!」無影君提醒道。
&知道了。」祁震略一點頭,提起帝王鋒。周身流風捲動,悄無聲息地離地飛行。跟着豢蛇君離開的方向而去。
祁震沒有催動龐然法力加速追擊,而是收斂一身神氣,以神識微微追尋着銷骨熔爐那陰邪氣息,自己則是在離地數丈的距離緩緩飛行。
仙道與魔道的修煉大不相同,豢蛇君到底有多麼強大的法力,祁震也不了解,更沒有虛空定力這等分水嶺一般的修為境界作比較,所以他對豢蛇君是抱持了相當謹慎警惕的態度。
祁震這次面對豢蛇君,恐怕真算得上是祁震單獨設計、佈局、追擊。完全沒有依賴任何前輩尊長、同門修士的幫助,甚至很多舉動也是祁震的無心之舉,豢蛇君能夠上鈎,多少也有些運氣成分。
不過祁震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人,既然豢蛇君現身了,祁震自然不打算放過,放縱這樣的妖魔在苗疆和天南之地兩方挑動禍事。可見此人惡念惡行,經過這一百年,還是沒有絲毫消減,祁震作為玄天宗弟子,自然有義務剷除這些妖邪之輩。
加上祁震剛突破至金丹境界,又機緣巧合得到霸仙老人的帝王鋒。總覺得要有一個印證自己修為的機會,這個豢蛇君親自送上門來,也就別怪自己倒霉了。
祁震從幾十里之外,遠遠釣着豢蛇君。比起豢蛇君本人,銷骨熔爐這個目標更加明顯,尤其是在夜色涼風之中,沒了地底溶洞的保護。陰邪氣息濃郁無比。
豢蛇君的逃亡路線,明顯沒有太多的安排,幾乎是一條直線的方向,朝着東南方飛馳而去,可見此人確實六七十年未曾離開苗疆王宮一步,對銷骨熔爐的重視可見一斑。
不過豢蛇君不可能一直逃下去,因為銷骨熔爐本身需要立在地脈靈氣陰涼之地,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必須要儘快找到適合的安放之所。
當祁震察覺到陰邪氣息不再遠遁、似乎在幾十里外四處盤旋的時候,祁震知道,機會來了。
祁震驟然加快了速度,將帝王鋒擎在腋下,矛頭朝前,御風飛行之時,自然破開層層風障,速度異常迅猛,矛頭匯聚法力,燃起一陣橘紅色的火光。
祁震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矛頭火光籠罩了整個身影,就好像一枚流星划過夜空,筆直飛去。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祁震就飛馳了十餘里地。祁震眼下並沒有收斂任何法力,而且造成的聲勢也足夠浩大,他一點都不怕被豢蛇君發現,眼下周圍都是無人荒山,即便動起手來,也傷不了多少生靈。
更加重要的是,豢蛇君一旦停下,祁震便料定他是在慌忙尋找安放熔爐之所,如此一來,戰意消磨,逃遁之心更盛,面對祁震,反撲之念不一定夠強悍。
在還沒有動手之前,祁震就要從方方面面將對手壓製得喘不過氣來。
夜色中一道橘黃色的流星,帶着強烈的光熱,疾馳而來,轟鳴聲絲毫不斷,正施法移土造穴的豢蛇君,一身深褐緊身衣,蒙面只余無瞳的白仁雙眼,抬頭一看,驚叫一聲。
叫聲還沒發出一半,帝王鋒挾更大更猛的力量、撕破空氣殺來!
咚——!!!
流星直直撞在半山腰上,整座山峰、連帶周圍十幾里地,都微微顫抖,並且轟出了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大坑,頓時山石崩落。
&躲得倒是飛快!」
滾滾煙塵之中,祁震一揮長矛,風雲捲動,冷哼一生說道。
祁震方才長矛刺落的瞬間,豢蛇君足下法力帶着自己和整個銷骨熔爐,移開了幾尺距離。免於矛頭最鋒銳的殺機,可也還是被浩**力震飛好一段距離。
&道七宗的人,你們真的要追我到天涯海角嗎?」豢蛇君將熔爐護在身後,聲音嘶啞地對祁震吼道。
祁震提矛直指豢蛇君,笑道:「哦?我還沒自曝門戶呢,你就知道了?」
豢蛇君佝僂着身子,不住地吐息。說道:「天下間除了仙道七宗的門人,哪裏還會有人這麼緊追不捨……我真的想不明白。已經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我連個安生日子都過不得嗎!」
祁震冷笑,指着豢蛇君身後的詭異蟲卵,說道:「一百年前你有什麼惡行,我不知道,就不說了,可是我眼下卻瞧得真切,你為了自身修煉,不惜活祭生人,這樣的惡行。還不足以讓你身死嗎?」
&話!」豢蛇君的臉雖然蒙着,可是猙獰的面貌仿佛讓人觸目可及:「一群螻蟻,盡其一生都只能在地上匍匐而行,則能與我等相提並論!你們仙道七宗不也一樣,成天高高在上,何曾理會過尋常人的死活?」
&我不也曾是世俗之人嗎?誰不是爹生娘養的?沒有這世俗,無論境界多高的修士。能有何等立足之地嗎?」祁震厲聲反駁道:「有本事你就給我從石頭裏蹦出來,天父地母、修為境界自成而無需師傳!否則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世俗蒼生的牽連!」
&了這一大堆,不還是要殺我嗎!」豢蛇君沒有理由、也懶得跟祁震吵架,冷喝一聲,詭異陰風掃向祁震。
&是改不了這卑鄙手段!」祁震縱身一躍。高舉帝王鋒,朝下一刺,凶戾之氣盡發,頓時風雷走、乾坤驚,如同平地一生驚雷。
雷聲似實似虛,豢蛇君整個身子被震得酥麻酸軟,心中一驚。祁震長矛再度刺來。
帝王鋒乃是五金菁英煉製,本身就極為鋒利,甚至無需法力御使,矛尖輕刺,世間大半護身法術都要被破去。豢蛇君雖然不知道此物來歷,但也完全感受到矛尖表面的鋒芒所在。
只不過豢蛇君深修多年,祁震這一刺還是落在空處,只見豢蛇君整個身子就好像癱軟如泥,往下一縮,避開鋒芒所在,然後沿着地面一卷,一瞬間就閃到十幾丈開外。
&這小子!是蒼雲劍宗的人嗎?為何不用飛劍!」豢蛇君也被祁震剛才那一刺嚇到了不少。
&哈!你猜!」祁震自然懶得與他廢話,不過心中也是有所感悟,霸仙老人那個時代,劍修還沒有形成傳承體系,以飛劍為法器也不多,若是以世間鋒芒極致論,帝王鋒在當年可真的算得上是天下至利。
豢蛇君要躲,也不敢躲太遠,因為祁震的神識已經死死鎖定住他,雖然是手持長矛,如世俗武者一般揮舞刺殺,但是矛尖鋒芒所達,無論是速度之凌厲、還是法力之浩大,一點都不遜色於強大的劍修。
不過豢蛇君也不是一味躲閃,蛇影連連,虛實交錯,都是可以吞噬修士精元氣血的魔道法術,黑天教的傳承雖然不如其他幾個魔道宗門那般毒辣兇殘,可是詭異的程度絕對是獨佔鰲守。
僅僅是半刻鐘的來往攻防,作為追擊方的祁震,竟然在糾纏之中漸落下風,豢蛇君的攻擊無孔不入,方圓一里的地面,明明是堅硬的山石,卻好似泥沼一樣,逼得祁震要飛上空中,可是一旦御風飛行,周身流風頓時變得黏稠起來,就好像摔入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
&哈哈!小子!這便是我教『黑天泥沼』的厲害!看你這下還往哪裏逃?」豢蛇君發現祁震實力還不如自己,頓時狂聲大笑、興奮之意難以抑制。
祁震沒有回話,而是謹守門戶,不讓陰風毒氣侵傷肉身,而帝王鋒也不停揮舞,頓時凶戾之氣大發,矛尖一點銀芒,乍然暴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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