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舒文急匆匆在殿外求見說有要事要找皇上。
於是正享受彼此的熱吻的兩人被生生打斷了,暗墨惱怒地示意守衛讓舒文進來,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伊雪,讓她在一旁先待着,但是她哪裏呆的住,既然暗墨有事她自然不能耽誤啊。
舒文跪地稟報,低着頭十分的謹慎,「皇上,魔域城傳來消息,柳大人…呃不,是柳陌塵領兵造反,說要取代您的魔王之位。」
其實舒文也是暗墨從魔域城帶過來的,暗墨的事情舒文都很了解,外人不知道皇帝與魔域城的關係,但是舒文都清楚,在這兩地之間往來,傳送消息都是由他經手。
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之色,暗墨讓舒文起身說話,「消息可靠嗎?」他倒不是擔心什麼,按理說,陌塵是不會背叛他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可靠,他已經攻到主城了,就只差最後一步就登位了。」舒文急切的看向暗墨,希望他能採取一些舉措,不然暗墨在魔域城的地位那就玩完了,指不定會有一場大浩劫。
暗墨並不急着說出他的應對之策,只是淡然地回覆:「別擔心,你先下去吧,有事朕會召你。」
正在思考事情,暗墨的片刻寧靜又被打亂,淳澤求見,同樣的,估計不是好事。
淳澤不像舒文那麼沉靜,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就跪地說:「皇上,毓歆教主有口信,說她患了重病,讓您回一趟魔域城。」
這麼巧又是魔域城的事情?這應該不是巧合吧?有什麼陰謀在前面等着我嗎?暗墨這下要疑惑了,接連着出了這些問題,是逼着他離開天殷城啊。
不過母親生病了,是該回去了,不管是不是陰謀都得回去。
回想起在魔域城與母親相處的時光,暗墨不禁臉上擺出一個極度嘲諷的笑容,這個母親說到底就是養母,小的時候,影妖一族就飽受欺凌,是她在深山荒林里撿到了不小心被父母遺落的他。
許多年裏一直在找親生父母的下落卻始終未果。
在毓歆的**下,他成了十足的殺人機器,去到冥穴修煉也是她的指示,從一無所有爬到高位,付出了多別人十倍的心血。
對於毓歆本人他是沒多少感情的,畢竟她只是利用他凝聚毓歆教的實力。
收回飄出老遠的思緒,暗墨回復淳澤:「其他還有異動嗎?如果朕沒猜錯,煒煉餘黨也在蠢蠢欲動吧?」
「是的,現在的局勢很動盪,雖然現下看似波及不到天殷城,可是一旦反賊得逞,勢必會覬覦皇位,您看…」淳澤的考慮還是長遠的,這點暗墨不是沒想到。
「那辛苦你再跑一趟,幫朕傳封信給毓歆教主。」暗墨當即就決定回信,當然內容他已經想好了。
晚上,喝了一些酒的暗墨去了慕雪宮,他想跟她最後再聊一次,也許那個決定因她而改變也說不定。
伊雪正在梳洗,小杏兒在旁邊侍候着,「娘娘,真的不吃夜宵了嗎?晚膳都沒有吃多少…」
「不必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伊雪是心疼小杏兒這樣盡心盡力,也愧疚沒幫助她嫁給忻奎。
這些日子看到忻奎就躲着走,不敢面對,當初拍着胸脯說會幫他搞定,現在卻沒了聲音,臉面真真是掛不住。
暗墨這時候扶着門框走進來了,小杏兒出來一看,向伊雪的方向喊:「娘娘,皇上來了。」聲音充滿了興奮,可不是,娘娘受寵是好事。喊完就向暗墨福了一禮,繞過他出門走了,順便帶上門。
伊雪兀自梳着頭髮,「你怎麼來了?」也就隨口一問,其實真不在意他來做什麼。
帶着些微的醉意,暗墨抱起了坐在凳子上的她,直接去了床上,眼對眼地問,「你真的恨我嗎?我想聽一句實話。」
「恨,怎麼不恨?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做出的那一樁樁一件件,要我再次一一數給你聽?」伊雪的語氣里都是嗔怪,誰讓你這麼問,我自然是該這麼答的。
失望寫滿了暗墨的整張臉,她終究是恨我的,我該怎麼辦呢?「你會好好地養大我們的孩子,對吧?」
東方伊雪莫名其妙,「你說的不是廢話麼,不過孩子是我的,跟你沒關係!」
暗墨笑了笑,微紅的臉比平時的更好看,但是卻掛滿了哀傷,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沒有往日的霸道,而是多了幾分溫柔,他的心在滴血,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如果我離開你身邊,你是不是會比現在快樂!」
不明白暗墨為什麼說這些話,東方伊雪心裏有些發毛,平時的他不是這樣的啊,今天發什麼神經麼?「你在說些什麼?難道是…你肯放我離開皇宮了?」
「禁錮你的從來不是皇宮,而是你自己吧?有的時候我會誤以為你是為了我沒有離開,可是後來才知道你是因為仇恨沒有離開。」暗墨眸子裏已經看不到亮光,儘是灰暗,他恨,他也有恨啊。
是這樣嗎?東方伊雪不禁在內心問自己,實際真實的答案她自己也沒有深究過,怎麼暗墨就給她定了死罪呢?不公平,這不公平!「我…」
「你不必說了,我都懂,你還是離開這裏吧,你自由了。」暗墨說完從她的身上起來,給她蓋好了薄薄的錦被,「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安排馬車。」
暗墨做完這一切就要走出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說:「對了,小杏兒和忻奎的事我已經辦好了,明天他們就會收到聖旨。」
安靜聽完他講話的伊雪本想再回答幾句的,可是暗墨沒有給她機會,他已經走遠了。
躺了很久,翻來覆去地睡不着,這也是極少的幾次輾轉難眠,暗墨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地說了那些話,又為什麼突然放自己走,還同意了小杏兒的事,真的是太奇怪了!
第二天,天一亮,東方伊雪就梳洗好了,連小杏兒都沒帶就奔着墨清宮去了,得去問清楚啊!
誰知道去了才知道,暗墨走了,離開了皇宮,就在昨天晚上!可是當她問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暗墨去了哪裏,是出了什麼事情嗎?他會不會有危險?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海浮現,竟擾的她連回去的路都走錯了,也不知這是哪裏,卻看到前面有座很有派頭的坐攆,隱約覺得好像是千淵,便開口喊了一句。
沒想到真的是他。
「你是去皇宮嗎?暗墨走了,不用去了。」東方伊雪好心提醒他一句。
誰知裏面傳來一個不悅的女人的聲音,「走沒走看了才知道,你在這多嘴是什麼意思。」
聽這說話帶刺含酸的,東方伊雪竟沒想到是誰,直到她走出坐攆才看清,原來是紅袖,只是不知道這一大股子醋味是什麼情況。
千淵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化解兩個女人的紛爭,只好乾咳了一聲,「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找他,竟不知皇上去了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反正我也要離開這裏了,後會有期!」東方伊雪想在最後跟他道個別。
「好,後會有期!」千淵禮貌地回了一句,其實心裏有些不痛快,卻又不知道是為什麼。
紅袖瞟了她一眼,冷哼着坐回坐攆。
看來千淵也是不知道暗墨的事情了,心急如焚卻又沒辦法,伊雪真的感到絕望了。
然而更絕望的還在後面,本來想和母親啟程去魔域城,可是又擔心暗墨,想在這裏等他回來。便悻悻地對自己的母親說:「母親,我現在有胎兒在身,不好舟車勞頓,不如您先回魔域城和父親團聚,女兒產下孩兒之後就去找你們,可好?」
華辰英猜到她是因為暗墨才不肯離開,便嘆口氣說:「罷了,你既然要在這裏等他,我就陪你一起等吧,你有身孕,娘更不能拋下你了。」
「可是…」東方伊雪還想說幾句,卻又說不出來。
「沒什麼可是,好好養身子,等那小子回來。」華辰英嚴肅着臉說,她希望女兒不要再辯駁她的話了。
一等就是一年,這漫長的一年啊!東方伊雪的念兒都快半歲了。她真的想不到暗墨一走竟是一年,不過還好中間給她寫了一封信,說他在處理一些事情並問伊雪過得怎麼樣。
只要不是出事,東方伊雪就是放心的,哪怕有危險她也遠水救不了近火,還不如安心地在皇宮等他。
當然這些暗墨是不知道的,她沒有寫回信,能收到他的消息就很不錯了。
在這一年裏她也明白了,暗墨與她有扯不清的緣分,再想撇清哪怕就是一輩子都難辦到的事情,她承認了,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這天,東方伊雪正抱着念兒在後花園瞎逛,這裏待一會兒那裏坐一會兒,暗嘆着帶孩子真不容易,不過幸好啊,這小孩是普通的人,跟別人家的嬰兒一樣,並不是之前想像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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