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霽的身影與玄玥的身影不斷的重疊在一起,可是怎麼也無法變成一個人。
最後,她的眼前,就只剩下她的霽郎。
他不是玄玥,玄玥絕對不會為她做這種事情。
而她的心中,也只剩下霽郎,不再有玄玥的影子,她只要霽郎,不管他是誰,哪怕,他與玄玥沒有一點關係!
她只要他!
「小妖兒,在想什麼?」他的聲音緩緩響起,看似不經意的詢問,有着那只有他自已才能感覺到的懼意。
「在想,你會給我梳一個什麼樣的髮髻。」
司馬風霽的唇角緩緩漾起一絲笑意,沒有回答她,默默的梳理着她柔軟的青絲。
鏡中,他的手勾起她的髮絲,輕輕的挽了起來,輕柔的動作,讓她舒服的閉上了雙眼,只想用心去感受着,他的每一次觸碰。
他只是將耳鬢旁的髮絲攏起來,剩下的,全都散在腦後,將她的氣質襯托出幾分柔美。
「馬上就要休息了,就這樣。」司馬風霽將梳子放了下來,走到她的正面與她對視着。
夜妖抬起頭,迎視着他的目光。
「霽郎,如果我不是回到府上,就這樣走在大街上,與你迎面而過,你能認出我來嗎?」她的詢問,帶着一絲調皮。
司馬風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情愫。
這張面孔他……並不陌生。
這一瞬間的遲疑,已經讓夜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麼不回答?認不出來?」夜妖雖然笑着,但是心裏卻萬般不是滋味,聲音都帶着一絲輕顫。
他還是她的霽郎,而她,卻已經不再是他的小妖兒了。
「霽郎,我後悔了。」
司馬風霽心疼的看着她,她的性子,這世間,又有幾樣事情,會讓她後悔?
他忍不住好奇,輕聲詢問道:「後悔什麼?」
「後悔去冥界,後悔,找回原身,我寧願瘸着雙腿,寧願像個廢人一樣,哪怕到最後,難逃一死,能與你死在一起,我也是幸福的。可是現在……」她的聲音一陣哽咽。
司馬風霽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小妖兒,什麼都不曾經改變,傻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不管我離你有多麼的遙遠,只要你在我的視線里出現,我第一眼,便能認出你,刻骨銘心!」
「我希望你走這一趟,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哪怕我,萬劫不復,神形俱滅!他在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
夜妖緊緊的摟着他,「霽郎,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不會。」他輕聲回應道。
小妖兒,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以一種你不知道,也無法體會的方式,守着你,陪着你。
哪怕,以後,我還是用這種方法,哪怕你恨我入骨,只要你能平安的活下去,千年萬年,我都守着你!
「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他摟着她的身子,將她抱了起來。
夜妖摟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
剛走兩步,他突然感覺全身一陣無力,差一點,將她摔了下去。
夜妖站穩身形,扶着他的身子,她能感覺到,他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頓時按住他的脈搏,虛弱的脈象,讓她的心猛然一沉。
「霽郎,你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與東幽一戰,我親自領兵,龍騎衛遇到埋伏,我也受了點傷,不過,不礙事的。」司馬風霽搖了搖頭。
三年了,若不是他這身子,越來越差,戰事早就平息,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眼前這個樣子。他從未有這麼強烈的無力感。
夜妖聽着他一句簡單的概括,鼻尖一陣酸痛,淚水在眼中打轉。
「不許哭!」他捧起她的小臉,眼中全是心疼,「今天不許讓我心疼,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好好的告訴你,我有多想你。」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在閉眼的那一刻,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他與她望的吻着,忘卻一切,心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久久之後,她軟綿無力的倒在他的懷裏。
「小東西,這一次,你知道,我的傷,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了吧?」
夜妖看着他唇角勾着一抹壞笑的樣子,抬手拽住他的耳內,「反正,我還是不放心,從今起天起,你給我好好的養着,不許做任何事情!」
「有一樣事情,必須要做!」他將她再一次抱了起來,快步朝內室而去。
紅羅帳中,譜寫着一曲恆古不變的美妙旋律……
……
次日,司馬風霽開始休朝。
經過這三年的努力,雖然外患未除,聖朝朝堂之內,卻盡在掌握之中。
百里鈺趁着這三年的時間,在朝中培養出一些心腹,安插在朝中,一輪一輪的在朝中換血,少年帝王,此時已經能夠威震一方。
攝政王輔政三年,漸漸的將所有的權力一步步的還回皇帝的手中,專心對付外患。
雲蒼內戰不休,東幽騎虎難下,臨近小國,有一半以上已經覆滅。
三年前,青玄鼎力援助,送往聖朝的物資被商國所劫,邊境也發生了戰事,宮離白,楚玄皇與司空御等人,早就盯着青玄,戰事蔓延的越來越大!
總之,這三年,戰火連天。
任何一個國家,都受到牽連,損失慘重。
在夜妖的強烈要求下,司馬風霽的活動範圍,僅限前院和後花園。
不過,有她陪着,司馬風霽樂得自在。
夜妖坐在一旁,翻看着這三年以來,所有的戰事資料,大大小小的戰役,竟然不下百戰!
她最關心的是雲蒼的東方聿與雲疏影,和文秀司馬鳳儀。
窗外,投來一束陽光,剛好落在她的身上,她眉心的那一抹花形的印記,反射着妖美的光芒,隨着她的動作,那朵花,仿佛要綻放了一般。
此時的她,真的好美好美。
司馬風霽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眼都不眨的看着她。
他的腦中,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一幕。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她坐在他的面前,翻看着手中的神籍。不過,卻有幾分勉強,甚至心不在焉。
「封印的神印,真的能封住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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