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眾人想的已經不是蕭逸風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或者名次第幾,而是他到底可以踏上多個石階!
天梯百階,在他們眼裏這是屬於超脫於天才的存在,蕭逸風已經被歸為妖才以及有大悟性,前途不可限量的級別中。
在天梯一百零一階上坐着休息了兩個時辰,蕭逸風才緩緩起身,不過從那強大的壓力並沒有減少一絲一毫,反而與先前相比更加強烈,雖然飽受着壓力的折磨,但是蕭逸風武力之泉卻不停沸騰着,如今已經是九等初期武師境界,讓他足足跨越了四等!
此次天梯之行他不但領悟到了一些東西,實力也得到飛快的提升,可以說是賺大了,不過蕭逸風仍舊沒有放棄的念頭,他想去參悟一番,這天梯一百階之上到底又有何種玄奧之處,每一個領悟都能為他的境界帶來質的飛升,遠遠比自行修煉要強上百倍。
「第一百個石階之下講求的是一個順字,這裏又會不會是逆字?可若真是逆,我該如何解字?」蕭逸風陷入苦思,腦海中不停翻騰着逆這個字。
可他真能想得通麼?恐怕誰也不知道,這一站又是兩三個時辰,此時已經天黑,彎月高高懸掛在頭頂之上,朦朧的月光映照在腳下灰白色的石板中,倒也明亮些許。
雖然這一次天梯考驗與以往相比佔用了太多太多的時間,眾人也在下方呆了整整一天的光景,不過卻沒有一人離場,他們都在等,等蕭逸風在次攀登,或是創造奇蹟,或是從上面掉落下來。
而峰頂的三位老者似乎很有耐心,一直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只有邋遢老者不停喝着手中葫蘆里的美酒,他這葫蘆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裏面的酒仿佛怎麼都喝不完。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之後,蕭逸風才躊躇着向上邁了一階,當前腳剛剛踩在一百零二階的時候,他就能感受到一股極其龐大的壓力和排斥感席捲全身,不過他並沒有退縮,而是迎難而上!
蕭逸風猜測,這第一百階之上的考驗應該是一個逆字,順順噹噹走過了天梯一百階,自然要體會一下逆風中前行的感覺,否則他如此快速從五等初期武者突破到九等初期武者,顯得有些拔苗助長,而且容易造成根基不穩。
按照自己這個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思路,蕭逸風穩穩的站在了一百零二階上,雖然他身體筆直如槍,神情泰然自若,但心中卻有些發苦,因為這裏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眼耳口鼻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流血,這一次蕭逸風沒有去擦,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繼續向前,這點程度的血根本算不得什麼。
「逆,何為逆?」
蕭逸風一邊向上邁動腳步,一邊捫心自問。
他的速度漸漸提升上來,臉上的血痕也越來越多,皮膚變得蒼白無比,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選擇退下,因為他現在所取得的成績已經足以傲視隱士門派所有內門弟子,不需要在上前自討苦吃,萬一留下內傷可不是鬧着玩的,不過蕭逸風沒有放棄的打算,既然決定走了,就要有始有終,最起碼他要看清楚何為逆!
當他踏上一百一十階的時候,身體已經是微弓狀態,再也站不直了,臉上更好像是血葫蘆一般,不停的滴答滴答掉落血滴,看上去異常恐怖。
等一百二十階的時候,蕭逸風的皮膚似乎都被壓力重創,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撕裂的痕跡,鮮血不要錢的流了出來,染紅了衣服,也染紅了他所走過的每一個階梯。
「好強的意志力!雖然他還沒弄懂何為逆,不過此子的意志力和堅毅非常不錯!」
一直板着臉的男子居然也說了一句誇獎的話,雖然三人並沒有將目光過多關注蕭逸風,但是自從蕭逸風踏上了一百一十階的時候,三人都發現他強行頂着壓力不斷向前,也被他堅強的意志力所打動。
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蕭逸風身體每一寸肌膚上擴散着,已經疼到麻木,他現在好像失去了自主意識,只是依靠那股不服輸的勁頭不斷向前在向前!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懂得何為逆字之解。
「他的身體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在過二十個石階必死!」
邋遢老者渾濁的雙眼也變得明亮些許,就連手裏的酒葫蘆也忘記繼續送往口中,而是帶着凝重之意說道。
而在其身旁仙風道骨的老者聞言接道:「未必,我看他就要參透了逆字之解,或者說他現在就是在詮釋何為逆。」
三人說完便誰都不在開口,都將目光望向了蕭逸風,這麼多年來,雖然宗門優秀弟子無數,可還沒見過有幾人擁有蕭逸風這種不要命架勢,宗門弟子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他們不會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傻事,天梯就擺在那裏,丟不了,也不會不見,想要考驗隨時都可上來。
也就沒有人非要弄得自己重傷還要去參悟其中的玄奧,大多數弟子頂不住的時候都會主動退下,回到房中閉關修煉,試着能否參透,如果摸到一點門徑,便會再度前來,一直到完全悟透為止。
可蕭逸風不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登天梯的機會何時還有在有,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想不通的就要讓自己去想通,做不到的就要努力去做!修武一途本就艱難,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反而那股想要解惑的想法更加強烈,越想不通,就越容易激發起他心中的鬥志和不屈。
又是十個石階,此時蕭逸風已經站在了一百三十階上,他的武力也從九等初期武師達到了九等巔峰武師,距離武師大圓滿僅有一步之遙!而這一切,都被山下隱世門派和十大勢力中人看的清清楚楚。
包括蕭逸風滿身是血的模樣,包括他猶如行屍走肉般不斷向前的身影,都深深刻畫在了眾人心中。
他的表現甚至讓那些隱世門派的長老都感覺到了畏懼!這種畏懼並非是害怕蕭逸風,而是害怕他心中那股不屈和問武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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