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李元霸便提着一根人參重新出來,這是「小崑崙秘境」中最彌足珍貴的那株百年人參,也顧不了這麼許多,直接在水缸里將人參洗刷乾淨,然後從旁邊拾起一個瓦罐,扯下幾根略粗的參須便給老嚴頭熬參湯。
當參須斷折的剎那,乳白色的參汁從斷口滲出,一股清香之氣瀰漫整間小屋,李元霸大為珍惜地添了個乾淨,只是這幾滴參汁入口,李元霸便覺得體內一熱,一股充沛溫暖的精元之氣便擴散開來,精神登時一振,之前的疲憊全部為之一消。
真是好寶貝!
李元霸不由得讚嘆,在靈氣充沛的「小崑崙秘境」中培植的靈草,要比前世效果強上數十倍,前世自己若是有這樣的藥材服食,絕對不會把自己弄得那般精瘦如猴,最起碼體內的力道會提高三成,再增一象之力。
只是一碗參湯下去,眼見老嚴頭額頭見汗,呼吸開始變得平穩順暢下來,雖然身上滾燙的溫度還未降低,但整個人的情況明顯好轉!
李元霸見老頭呼吸平順許多,心情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李元霸如此親力親為地給侍候別人,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是,雖然還有些笨手笨腳,但看着老嚴頭逐漸康復,卻有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滿足感。
再將手中小半碗參湯給老嚴頭餵下,老嚴頭喉頭咯咯兩聲,眼皮微跳,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誰,誰啊?是,是小四麼?」老嚴頭一時間還未完全清醒,只是恍惚身前的人影有些熟悉,便顫抖着聲音問道。
李元霸嘆息一聲,道:「老嚴頭,你醒啦?」
「小,小四……真的是你……」老嚴頭嘆了口氣,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緩緩說道:「是你救了我麼?參湯……是參湯的味道。你,你怎麼會有這靈草的?」
李元霸緩緩道:「小四命好,這次入山有幸採到的……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老嚴頭嘆息一口氣,道:「哎,這都是命!若不是我貪戀這得之不易的管事之位,不肯相讓,又如何會招惹這事端……」
李元霸聽着心中不爽,冷聲道:「我知道您老根本不在意這位置有多珍貴,不過是想仗着廚房的便利,多給我找些吃食,讓我不至於餓死。您老的恩情,小四終生不忘。至於那張舵,哼哼……這次的事我已記下,決不讓那張舵好過。」
老嚴頭焦急道:「你小子千萬別犯渾,那張舵豈是好惹的?我跟你說,千萬別想着給我報仇,我若不死,是我命不該絕,我若是死了,便是我氣數已盡。你切莫做那衝動之事……人,就要學會認命,才能平安一生啊。」
人要活着,就必須要認命麼?
李元霸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之氣……
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就偏偏不認這命!
嘴角一絲冷笑浮現,李元霸緩緩道:「認命?不找張舵的麻煩?呵呵,老嚴頭,恐怕你這話說的有些晚了……」
「什,什麼?」老嚴頭驚呼一聲,差點從草塌上坐起來。
李元霸連忙將老嚴頭扶好躺下,接着將自己胖揍張舵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老嚴頭聽得不斷搖頭嘆息,頻頻說道「這是何苦」,「這可如何是好」之類的話語。
末了眼睛一亮,老嚴頭扯住李元霸的衣袖說道:「小四,你不能在這裏呆着了,你跑吧,跑的越遠越好。門外那個石碾子底子,我埋了二十兩銀子,是我偷偷攢下來,日後給你娶媳婦用的,你甭管我,拿着快跑,現在就跑,否則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李元霸見老嚴頭如此窩囊,頓時火氣上竄,忍不住嚷道:「不過打了一群狗屎一樣的鳥人,有什麼煩擾?任他背景再厚,老子豈會怕他!我偏是不走,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樣!」
李元霸說話之間,前世屍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霸氣陡然爆發,見他那怒髮衝冠,雙目殺氣盈盈的模樣,卻是讓老嚴頭倏然一驚,心中大駭地想道:這李小四是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霸道兇悍,以前還能聽得進老夫之話,今日怎麼如此暴虐,而且這霸道的氣勢,便是自己見到的一些大人物也不及其萬分之一啊。
老嚴頭一驚之下,有些目瞪口呆,往日裏勸慰的話語卻是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在霸道的李元霸面前,老嚴頭竟然產生了一種順從的心思,這是只有久居上位者才能產生的威壓之感。
不過大難臨頭的感覺依然讓老嚴頭不能釋然,雖然勸不動李元霸,但卻捂着腦袋,不停地唉聲嘆氣。
李元霸看着窩火,將手中瓦罐一丟,倏然站起身來,老嚴頭緊張無比地看過來,急問道:「小四子,你要幹什麼?」
李元霸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耐說道:「人參只能吊命,我去買一副治療內傷的湯藥回來,您老且安心養病,我去去就來!」
說完往外就走,老嚴頭急忙道:「切莫惹是生非啊!」
「曉得了!」
李元霸甩門而出,身後老嚴頭的嘆息之聲讓他氣悶不已。
張舵,狗一樣的東西,不過仗着身後勢力,才敢欺負到別人頭上。這樣的人物,若是換成前世的自己,早已一拳打爛了狗頭,偏偏今世竟然因為這樣的人物而瞻前顧後,真是氣炸了肝肺!
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自己現在的力量不夠強大,方才處處被人看之不起,便是在那老嚴頭眼裏,自己也是個沒有反抗之力的窩囊廢……
李元霸想到氣處,看到身旁正有一堆木柴,不由分說地一腳上去,轟隆一聲踹塌了柴堆,露出下方破舊的青石磨盤……
李元霸看在眼中,頓時心中不由一動,瞬間得想起前世自己在軍營中經常鍛煉的功法,不由得有了一絲算計。
力量,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證自己不被他人欺凌!
尤其有了「秘境小崑崙」的存在,更應該爭分奪秒地開始修煉。
看來應該去買一副那東西用來鍛煉了……
不過在此之前,也要先給老嚴頭買些湯藥才是。
說做便做,李元霸一拍大腿,徑直奔出了小院。
**********
「哎呀老爺啊,你可得替我哥哥做主啊!」
周府主宅之內,那張舵的妹妹周張氏跪伏在地,好一陣的哭天搶地,聽得上首的周正學好不厭煩!
「住口!你個潑婦,如此乖張,成何體統?我周家的門風都讓你丟盡了!」
周正學抖着一張圓臉,兩腮上的肥肉隨着怒吼聲上下起伏,原本正經威嚴的台詞說出來也沒了幾分正派。
那周張氏吃了一驚,忙不迭地止住了哭鬧。
周正學心情極度糟糕,出言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聽說張舵被人打得不像樣子,是誰幹的?竟敢動我周家的人?」
周正學喝問的,當然不是爬在地上哭鬧的小妾周張氏,而是旁邊一個梳着兩撇小鬍子,一副壞鬼書生模樣的魏師爺。
那魏師爺一直偷瞄着周張氏那顫巍巍的胸脯,暗自吞着口水,此時突然聽到周扒皮詢問,連忙上前一禮,幫腔道:「回老爺的話,屬下都打聽清楚了,動手的是一個專門為咱們家送柴火的野小子,據說是那老嚴頭的乾兒子,因為張管家去探望老嚴頭的時候發現了他們的一樁醜事,故而惱羞成怒,偷襲了張管事……」
魏師爺一席話說完,斜着眼睛跟那周張氏對了一眼,二人勾搭已久,一切盡在不言中。
「醜事?什麼醜事?」周正學小眼睛一橫,出言問道。
魏師爺答道:「是張舵在老嚴頭那裏發現了四十兩紋銀,還都有我們周家的刻印……」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了周正學。
這正是之前李元霸沒有尋到的那一錠銀子,卻是被張舵昏迷前死死攥在了手裏,如今成了坐實老嚴頭貪污的證據。
「什麼?四十兩?」周正學接過來一看背面,果然有周家的刻印,頓時不在懷疑分毫,同時勃然大怒,罵道:「老嚴頭那老絕戶從哪裏得來的那麼多錢?還是帶我們周家的刻印,難道他什麼時候跟我們周家做起了生意不成?」
「就是,就是。老爺,以屬下之見,定是那老嚴頭仗着是後廚管事的身份,暗地裏剋扣周家的日常用度,偷偷攢下來的。」
魏師爺收了周張氏的銀子,自然將能扣的髒水全都扣在老嚴頭身上,誰叫那老頭在府里連自己的眼色都不會看,就是死犟,這回有他好果子吃。
至於那個動手的野小子……
哼哼,狗一樣的東西,隨便派兩個護院過去就能把他收拾嘍。
魏師爺的一番話,再次火上澆油。
這周正學最恨別人貪他的銀子,恨不得每天都把自己的銀子揣在身上,喘口氣就數一遍,怎容別人把手伸進來?
此時他已是兩眼氣得通紅,拍着桌子怒罵道:「家賊難防,家賊難防。那老嚴頭要不是從我祖父那時便進了府中,是府里多年的老人,怎會安排他坐那等位置。今日一見,果然人老成賊,不殺是不行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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