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蓉吃飯時見梅香坐在一邊還在背乘法口訣,她笑了起來,把盤子裏的一個白面饅頭遞給了她道;「別急慢慢來,先吃飯吧!」
梅香接過饅頭罕見的有些急切;「不行,蕭沖他們都會了,就奴婢一人還記得不熟,明日萬一跟不上進程,不是讓姑娘丟臉,奴婢並不覺得比他們笨,一定是奴婢不夠努力。」
看着這樣上進的梅香,商蓉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也別着急,先吃飯吧!什麼事情都得先吃飽了再說。」
「姑娘你不吃了?」梅香吃着饅頭望着她問。
「吃飽了你慢慢吃,我去外面透透氣!」商蓉提着一凳子走出了船艙來到船尾坐了下來。
早就留意着商蓉一舉一動的衛楚見此心中暗想你總算出來了,他當即朝她走了過去。
「商姑娘真是好雅興!」
「今個得月亮真圓?也漂亮!」
「今天是十五,姑娘好像很喜歡賞月。」他仰頭望着圓月平靜說。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時刻的提醒自己,我是多麼的渺小,人和這浩瀚的天地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衛楚聽着商蓉感慨地話微微一愣,抬頭望着繁星點點的夜空,他發現商蓉總是能出語驚人,說出一些很新穎又很深奧的話來。
商蓉望着美麗的夜空,心情別提有多舒暢,前世她哪有見過這麼美的夜空,天整天都灰濛濛得,有時一連幾天連太陽都很難見到,她微微的扭頭,望着衛楚別在腰間的玉笛,雙眼微微一亮道;「能否借你玉笛一用?」
衛楚聽了這話,低頭望着商蓉如一汪清泉的雙眼,下意識的就把玉笛遞給了她,他見過很多女子,但從未見過那一個人的雙眼如商蓉這般清澈,即便是她也沒有,想到她,他不僅有些愣神,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他已經把笛子給了商蓉,他後悔的只想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笛子到手商蓉掏出手帕把笛孔一個個擦拭了一番,然後把她笛子放在了唇邊,即興吹奏了起來。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衛楚原本還後悔把笛子借給了商蓉,可聽到笛音的那一刻,他的思緒突然放空已經沉溺在了笛音之中。
笛音一起,便如一股青煙,飄裊而來,遇風又猛然地散開,船艙內正在套亂的熱火朝天的周平安兩人,聽着笛音慢慢地安靜了下來,最後兩人更是坐了下來,底艙打麻將大聲嚷嚷的漢子們,也慢慢地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整艘大船頓時俱靜。
笛音如仙氣四溢,有如流水般清澈,仿佛能夠沁入人靈魂深處,又如白鳥在鳴叫是如此的歡快,人們放佛看到了一幅又一幅極美的畫面。整船的人在笛音的帶東西,慢慢的變得歡快了起來,有些人的臉上不知不覺間露出一笑容。
船艙內梅香與周氏幾人走了出來,底艙內商平與船老大他們停下了手中得動作走了上來,他們一同順着笛音望去。
一曲終了,眾人慢慢都回過神來,大丫有些激動地拉着阿娘的衣袖道;「剛才姑娘吹的真好聽。」
「何止是好聽,藝術之精湛恐怕鮮少有人能比的過姑娘了。」周氏邊說邊拉着大丫回了船艙。
梅香則走到了兩人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站定,能跟着這樣一位姑娘,她說不出的自傲。
商平與船老大相互對視一笑,笑呵呵地重新回到了船艙。謝玉望着船尾的兩人,雙眼微微一閃轉身回了船艙,她覺得自己之前好像有些小瞧商蓉了。
商蓉輕輕地擦了擦笛子遞給了衛楚。
衛楚看了一眼玉笛很是高傲地說;「我從不碰別人碰過的東西。」
他話雖然這樣說但望着商蓉的目光終是深邃了些。
商蓉聽了這話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果斷地收起了玉笛;「你是不是有事要與我說?」
「你說的不錯,有件事情我的確想問你!」
「趁着本姑娘心情好,你可以開口了。」
「你發明麻將,不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使我沒有精力再去關注謝玉,可我不明白得是,你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何卻又把謝玉送到了我的面前?」衛楚盯着商蓉詢問道。
商蓉聽聞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轉身直視他道;「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
「是因為她急功近利?是個圓滑之人?」
「你說的也不算錯,她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而她想要的是我給不了她得,所以與其將來我後悔救她,還不如現在放她離開,這樣我最起碼救了她的性命,即便她經來富貴了,也會對我感激一二?」
「商蓉我可不是傻子,難道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即便她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我不相信憑藉你的聰明才智會駕馭不了她。」
「你說的不錯,的確還有一種原因,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商蓉看着他反問道。
事關弩弓的事,衛楚不得不謹慎,因為他想了想看着她說;「你是商人,說吧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我知道你最近錢多,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孤女,手下又有那麼一幫子的人要養很缺錢,所以……」商蓉朝他伸了伸手。
「開價!」衛楚看着她很平靜地說。
「兩萬!」
衛楚瞳孔猛然地一縮,盯着她果斷地說;「一萬!」
「成交,拿來吧!」商蓉聽聞動了動右手,看着他笑着道。
看着如此好說話的商蓉,衛楚突然覺得自己虧了、虧大了,不過他還是掏出一萬兩遞給了商蓉。
「我雖然自信能駕馭她,可不想讓她恨我,你應該還記得我說不過的一句話,對於君子我不怕,但我害怕小人。」
「怎說?」
「她被祭神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為了給爹娘報仇殺了她村中的地主,雖然那地主的死是他罪有應得,可稚子有何錯之人?他家的下人又有何錯?」商蓉邊說邊看了一眼衛楚,收起了銀票,提着凳子離開了。
衛楚聽了這話沉思了起來,事情果然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他覺得謝玉的事情,他還需要好好的調查一番,他身邊可不養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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