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幹什麼?
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蛇毒一樣徹骨的寒意從天魔曳魂的掌中襲遍了自己的全身,慕雨身上還沒來得及干透的冷汗再一次浸透了衣衫,腦海中驀然想起了她曾讀到過的天魔族禁術之中,有一種名為弒魂的奪舍禁術。讀書都 m.dushudu.com
普通的奪舍術從來被修道之人看做是走投無路時才會考慮的下下策,主要都原因其實就像大蛇丸的轉生之術一樣,會損傷靈魂不說,即便奪舍成功了,也無法徹底抹除身體原裝主人的靈魂痕跡,被奪舍的身體也會在兩個靈魂的相互反噬下漸漸腐敗。而天魔一族的弒魂術,卻能將被奪舍之人的三魂七魄徹底打散,而施術之人有着絕對的把握能得到這具身體的所有實力與潛力,可是一旦奪舍失敗,連自己的靈魂都會灰飛煙滅。也真是因為這樣的風險,即便是向來以天性恣肆的天魔族也明令將其列為禁術。
不會吧?慕雨覺得大腦里一片空白,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有這樣的聯想簡直是荒謬,天魔曳魂明白了天魔族現在的處境,也該是像當年的佐助一樣想着怎麼重振族威才對吧!拼着這麼大的危險想奪自己這麼個才血脈才開啟六重的小輩的舍是要鬧哪樣吶?難道這位天魔族歷史上最傑出的族長已經被他剛剛看到的記憶氣瘋了不成?
「我現在這幅樣子,可還算不上完全的復活,一旦失去了這裏死氣的滋養很快就會失去行動能力,你這個小輩雖然現在實力還看不過眼,但好歹不存在這種顧慮。」天魔曳魂幽幽地說道,掐着慕雨的手雖然鬆開了,可此時的慕雨卻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了。
難道…真的是要在這裏結束了麼?這樣的念頭流星一般划過腦海,頓時燃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甘。恍惚之間,慕雨似乎回到了前世那片紅楓漫天的山林,同是死亡臨近的最後時光,但慕雨清楚地記得當初那個被全世界背叛的自己絕沒有這樣的…捨不得放手。
放心不下還在努力修煉想在未來保護她的傻弟弟,放心不下還在曉組織里為了木葉而周旋的鼬哥,放心不下修羅刺客團里的同伴們,而且…還放心不下轉生容器又將到達極限的腹黑蛇啊!那麼多並肩同心的夥伴,那麼多真心追隨的部下,明明知道未來還有那麼多的危險,可自己卻不能繼續站在他們身邊了嗎?!
開什麼玩笑!!所有的不舍驟然轉化為了怒火流竄到了四肢百骸,將那股制住她行動能力的寒意焚燒殆盡。幾乎是在一瞬間,慕雨一把扣住了天魔曳魂的腕脈狠狠往下一帶,同時借力翻起,身在空中,慕雨眼中的紫電閃直襲天魔曳魂後頸處的命門。
「嘖,身為天魔後裔,怎麼能這般莽撞。」天魔曳魂微微皺眉,慕雨突然的暴起發難似乎也令他有些意外,就連應對的身形都稍有些遲滯。
但這究竟無法拉平兩人實力的差距,慕雨只聽得一聲金石相撞般的脆響,那在霧隱政變之戰中連三尾都無力抵擋的兇器竟停在了天魔曳魂後頸不到半寸的地方,卻再也無法深入半分,天魔曳魂不緊不慢地轉過身,抬手將紫電閃穩穩地握在了手裏。兩世為人,紫電閃第一次對慕雨之外的人收斂了凶光。沒等慕雨心中的驚駭爆發,天魔曳魂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她徹底愣住了。
「幹嘛突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本座又沒說要你的命。」
哎?!慕雨攻擊的身形一滯,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天魔曳魂。
「怎麼,很意外?」看她終於安靜了下來,天魔曳魂接着說道,「若是換在本座還任族長之時,按族中規矩定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可如今族中正值危難之際,偏你這個後輩兩世為人,確實比本座更適合在外遊歷以尋找機會復興我族。就暫且饒你一死吧。」
「呃…」
慕雨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經傻了,這位天魔先祖行事是不是太古怪了些?前一秒才因為自己護着端木他們差點要了她的小命,轉眼就將復興天魔一族這樣的重任交到了她的手上。難道實力在真正登峰造極之後,人就可以這麼任性的?呆愣半晌,在終於讓自己明白了天魔曳魂並不是信口胡說之後,慕雨對天魔曳魂深施一禮。
「謝先祖不殺之恩。」只要有可能,慕雨當然選擇和自己這位傳說級別的先祖和睦相處,而對這種活在千年之前的老古董,還是使用傳統點的口吻比較好。
天魔曳魂淡淡地瞥了慕雨一眼:「哼,現在道謝未免太早了。別以為本座看不出來,你雖承認了自己天魔族的血統,心裏向着的可還是那些外族之人。而且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重振我族也是痴人說夢。」
切,毒舌外加老古板。慕雨心裏暗自吐了吐舌頭,表面上還是恭謹地頷首應道:「是晚輩…實力不精,還請先祖指教。」
「以你現在血脈之力,沒送了命還能有這般實力算不錯了。」天魔曳魂省視的目光在慕雨身上來回掃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不過…六重,也該是極限了,再想精進恐怕除了洗血別無選擇了。」
洗血?這是某種技巧還是什麼儀式?慕雨疑惑地抬起頭,她從未在有關天魔一族的記載中讀到過這個詞,但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開始在心中悄然萌芽。正在慕雨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天魔曳魂已經一掌拍在了她的心口。
「本以為永不會有外族之血混入我天魔一族的血統之中,這洗血之術也是形同雞肋,不過如今看來,本座當年一時的心血來潮倒是你的造化。」
天魔曳魂的聲音還是那種淡然得倨傲的感覺,可慕雨卻再也無力去腹誹什麼了,天魔曳魂那一掌似乎在她體內注入了岩漿,難以言喻的炙熱引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湧沸騰,全身血管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連暈過去都做不到了。
「斂息,運功,如果你能扛過這一劫,就是我天魔一族的確氣數未盡。否則,也只能是說是天命了吧。」
事後回憶起來,慕雨沒少跟人抱怨當時天魔曳魂壓根就沒把她的死活當回事,但當時的她卻無暇思考任何事情,只有拼命運轉她在清玄醫經中所得的種種法門儘量修復受損的經脈。可剛剛修復的經脈轉眼就會受到比先前更為嚴重的灼傷。但就是在這樣痛苦的拉鋸之間,慕雨卻漸漸感受到了一絲不同,似乎在這樣熔岩灼心的煎熬之中,有什麼東西被從自己的血脈中一絲絲地剝離出來,隨後永遠的消失了。
此時的慕雨並不了解她的身體究竟發生了樣不可思議的變化,更想不到在千里之外的音隱村中,已經有人比她更早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喀拉!」
脆弱玻璃罐碎裂一地,其中經過無數次實驗才得到的實驗體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被還泛着綠光的培養液映襯出幾分詭異。
「大蛇丸大人,您怎麼了?」
兜訝異地看着剛剛失手打碎了培養皿的大蛇丸,可對方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大蛇丸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蒼白的皮膚時詭異的咒文蜿蜒着,漸漸在掌心匯成了一個「天」字,隨後字體又漸漸轉為了血紅色,仿佛有生命一般燙得嚇人。
「這…難道是慕雨小姐體內咒印…但是沒道理啊,怎麼會這樣?」兜顫聲問道,滿是驚駭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精光。
大蛇丸沒心思再理會兜,可心中卻已經划過了無數想法。
眼下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慕雨體內的天之咒印中有大蛇丸的查克拉,所以之前慕雨一旦發生血脈躁動一類的情況他多少都能感應得到。可是這一次,大蛇丸感應到的分明是咒印活性在逐漸地喪失。
咒印在被植入的那一刻起就與宿主血肉相容,更何況慕雨還是蛇仙術的修習者,現在這樣的情況,也許是慕雨將咒印從體內剝離了,也許是天魔血脈的力量自主吞噬了咒印的力量,但慕雨血脈的力量一直在靠咒印和蛇仙術的力量來穩定,這麼久以來兩種力量一直相安無事,這兩種假設顯然不成立。
那麼最後一種假設,大蛇丸獨獨不敢去細思這一種假設——咒印的宿主,慕雨正在一步步邁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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