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幻想大冒險 483、暗夜精靈的謝禮
「利姆殿下在哪裏？」
當慘痛的損失讓人心頭髮顫的時候，大家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戰鬥到最後的那個人。
如果不是他，或許戰鬥還將會持續更久，如果不是他，聯軍的損傷，暗夜精靈的損失說不定會更加嚴重——反正瑪法里奧和泰蘭德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當他們見證阿克蒙德被活活炸死，並且在戰爭結束後艱難喚醒其他人的同時，十幾個德魯伊已經化作渡鴉，飛向了海加爾山的最高處。
那裏，是最後一戰發生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阿克蒙德曾在這裏停頓的片刻。一股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讓強大的阿克蒙德都有些無法前行。可惜，這似乎就是極限了，因為沒過多久，阿克蒙德就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而阻止的力量卻沒有再次出新。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夠以一己之力阻擋阿克蒙德片刻，這個男人還是足夠偉大的，也足以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不論他是生是死。
幸好，幸運女神這一次似乎真的站在了艾澤拉斯這一方。
當有人想起杜騰，並且張口詢問之後沒多久，一道臨時構造的聯通了翡翠夢境的超小型傳送門內，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而在他們中間，被他們攙扶着走出來的，不是杜騰還是誰？
原本就勉強治癒的身體，如今更是傷痕密佈，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好肉，鎧甲早就不翼而飛，也就那把巨劍還保持着原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站在指揮所里的一干英雄級強者們，都覺得這把巨劍好像比只見更加璀璨了一些。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趕快治療啊！
瑪法里奧的德魯伊法術和泰蘭德的月神神術連番登場，好不容易，才把杜騰那近乎報廢的身體治好。
瓦里安什麼都沒說，只是過來拍了拍杜騰的肩膀，臉上的敬佩之意倒是沒有半分的作假。畢竟敢一個人衝上去阻擋阿克蒙德，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勇氣，起碼換作他是不行的。
麥格尼朝着杜騰豎起了大拇指，殘缺不全的大鬍子一抖一抖的，看起來非常滑稽。
奧妮克希亞乖巧的站在杜騰身邊，杜騰都這麼慘了，她居然沒有反叛，說實話，這一點非常出乎杜騰的意料。
其他人也走上前來，紛紛進行慰問。
實際上杜騰真的受傷了嗎？
受傷是肯定的，那樣規模的爆炸，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毫髮無傷。但傷成這個樣子……這就是他自己作假了，也能理解，如果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回來，傻子才會信他。恐怕到時候不僅沒人會將他當做英雄，甚至有人會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被阿克蒙德奪走了身體。
反正，弄一些假傷口還不容易麼？真真假假的，同時把自己體內的血氣之力壓制到最低，看上去有氣無力的，也就成功了。
總之，海加爾山戰役就此終結。
惡魔大軍功虧一簣，暗夜精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於獲得勝利。
從今天開始，再沒有永生不死的精靈，永恆之井的力量也衰弱到了極限。畢竟不是真正的永恆之井，只是依靠曾經被伊利丹偷取的永恆之井的泉水製造出來的永恆之井二號。用魔網的理論來形容的話，就是將一個原本只能算是普通程度的魔網節點，強行擴充到了永恆之井的程度。
不過終究是普通的魔網節點，這一次爆炸，讓永恆之井二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魔網節點恢復原本的樣子，再也不復之前的強大。
世界之樹還活着，可惜也基本上淪為了普通的巨木。
聯軍損失同樣慘重，而最悽慘的，或許就是米爾豪斯·法力風暴了，當時他被邪能烈焰灼燒，在元素無比混亂的狀況下強行使用傳送法術，結果出了岔子。
沒人知道他到底傳送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而一個英雄級強者的失蹤，給這場不能算勝利的勝利埋下了更大的陰影。
……
十天後，艾薩拉的海邊。
東部大陸的聯軍準備回歸了。
雖然經歷了一場對戰，但怎麼說呢，這支隊伍的精氣神還行。
畢竟主角是西部大陸的聯軍，他們付出的代價才最是慘重，而東部大陸的聯軍，也就是在最後時刻出場，起到了一部分力挽狂瀾的作用。死傷不小，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原本搭載他們的艦隊還穩穩的停在海邊，士兵們已經按照各自的統屬，開始登艦。
泰蘭德和瑪法里奧專程來送行，在靠近海岸的位置，一幫英雄級的強者聚集於此。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說，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的幫忙，這一戰，我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
瑪法里奧看着杜騰幾人，沉聲說道。
「早說你不必這樣了。」
杜騰上前一步，輕輕的拍了拍瑪法里奧的肩膀。
「燃燒軍團是所有生靈的大敵，他們來到艾澤拉斯，帶來的只有毀滅和死亡。我們幫忙，其實幫助的也是我們自己，否則一旦燃燒軍團佔領永恆之井，開啟更大的傳送門，傳送更多的惡魔過來，到時候固然你們會被毀滅，我們也絕不可能倖免，所以，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為了這個世界，都是為了自己的子民。」
杜騰表情誠懇的望着他。
瑪法里奧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但無論如何，還是得感謝你們，這裏……」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幾個玻璃瓶。
「是永恆之井的泉水，自從伊利丹當年擅自盜取了七瓶泉水之後，我就開始思索他的做法。他的做法不能說正確，但也不能說是絕對錯誤。他所做的一切，終究還是為了暗夜精靈……」
可惜伊利丹聽不到這句話了。
在傷勢恢復之後，他第一時間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他耿耿於懷的事情里，就有自己的哥哥對自己的不理解。可惜，如果他真的還在這裏，恐怕瑪法里奧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我們原本以為，燃燒軍團想要得到的僅僅只是永恆之井，所以我們將永恆之井封印，利用世界之樹和巨龍的祝福，讓永恆之井的波動不會進入扭曲虛空……顯然，我們錯了，燃燒軍團的目標絕不僅僅只是永恆之井這麼簡單，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永恆之井不能再次出現，就算惡魔的目標不是它，但它的存在，還是會成為惡魔的力量來源。燃燒軍團必然還會再次到來，我們這一次能夠抵擋，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就讓永恆之井成為永恆的傳說吧。
這些泉水，是我這些年來悄悄存留下來的，我漸漸思索伊利丹的想法，顯然是有一些道理的。我原本想着，如果因為各種意外而導致如今的永恆之井失去力量，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些泉水開啟新的永恆之井。但現在……我放棄了。不能給燃燒軍團任何機會，暗夜精靈就算失去永生的力量，也不能讓永恆之井繼續存在。
所以，這些泉水送給你們吧，單獨一瓶的泉水力量雖然有限，但它們畢竟取自永恆之井，比一般魔法物品擁有的力量要強大太多。」
瑪法里奧不由分說的將這些瓶子拋給對面的幾個英雄，人手一個，就連階下囚的奧妮克希亞和已經失蹤的米爾豪斯都有。米爾豪斯那一份，就由麥格尼帶領了，也不會有人懷疑他的操守。
「這怎麼行？如果都給了我們，那你們……」
瓦里安握着瓶子，上前一步，正要拒絕。
卻被瑪法里奧阻擋下來。
「上古之戰，正是因為上層精靈無端的使用魔法，而引來了燃燒軍團……」
他說道這裏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羅曼斯一眼。而羅曼斯，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瓶，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瑪法里奧的話語。
「不過，現在看來，這種說法顯然是片面的。」
沒人注意到，在這句話落地的瞬間，羅曼斯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也是，換作是誰，被當做罪魁禍首，甚至還舉族被流放整整數千年，心裏要說沒有任何的疙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如今瑪法里奧代表暗夜精靈，居然要改變這種說法，作為從當年就活下來的羅曼斯大法師，若是沒有任何心理波動，顯然更加的不正常。
只不過沒人注意到他此時的狀態，瑪法里奧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燃燒軍團的這次入侵就是明證，永恆之井已經在一萬年前就毀滅了，如果他們只是為了得到永恆之井，何必發動這一次的進攻呢？我相信，宇宙中有無數顆星球，他們有的是星球可以去征服去毀滅，為何還要費盡心思，無論如何也要重新來到艾澤拉斯呢？
很顯然，艾澤拉斯對他們的吸引，絕不僅僅只有永恆之井這一點。
而且，當年的戰爭，上層精靈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艾薩拉確實非常的邪惡，但跟隨她的上層精靈卻不全是邪惡的爪牙，他們很多人，僅僅只是喜歡研究奧術，喜歡探究奧術的力量，當強大的敵人到來時，他們也會奮力抗爭。所以，雖然已經過去了一萬年，但我還是要說，羅曼斯，對不起，上層精靈的同胞們，對不起！」
瑪法里奧沉聲說道。
他能走出這一步，確實是超出了杜騰的想像。
或許是這一次戰爭中高等精靈奮不顧身的殺敵，給了他觸動吧，居然讓他能夠改變一直以來的偏見，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惜，羅曼斯似乎並不領情。
「呵呵……」
他冷笑了一聲，抬眼掃了瑪法里奧一眼。
「德魯伊，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或許你可以去奎爾薩拉斯一趟，我不能代表所有的高等精靈……對，是高等精靈，千萬不要叫我們上層精靈，我們，早早數千年前就已經改名為高等精靈，你如果要道歉，請你找對人再說。」
他的話，引起了對面暗夜精靈們的憤慨。
也幸好瑪法里奧及時制止了身邊的精靈們，不讓矛盾繼續擴大。
氣氛有些沉重，兩撥精靈全部怒目相視。
瓦里安站了出來。
「如果你們真的已經正視了奧術和永恆之井的價值，為何不將這些泉水留下來，製造新的永恆之井呢？正如你所說，永恆之井並非燃燒軍團的全部目標，有它沒它，燃燒軍團在未來必然還會再一次降臨。既然如此，何不利用新生的永恆之井，來製造大量的魔法師呢？暗夜精靈族內缺少強大的魔法攻擊力量，這些泉水，只有在你們手裏的作用才會更大。」
這話不假，事實上，未來的暗夜精靈確實也慢慢的開始正視奧術力量，族內也重新湧現出了一大批不俗的魔法師。
可是，瑪法里奧還是搖頭。
「沒那麼簡單的，暗夜精靈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已經離開奧術力量太久了。就算我們放下了對奧術的成見，想要重新拿起奧術的力量也沒那麼簡單……而且，雖然永恆之井不是燃燒軍團的全部目的，但它終究是這一切的起源，所以，你們將這些泉水帶走吧，放心，單獨的一瓶水雖然蘊含的力量很強大，但絕對沒有永恆之井那麼強大，也不可能引來燃燒軍團。
這，算是我們對你們做出的補償吧，千萬不要拒絕，或許只有這樣，我們才會安心一些，那些死去的先靈和族人們，靈魂才能更加安寧。」
話說到這裏，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永恆之井的泉水確實是非常重要的資源，雖然具備不可再生的屬性，但只要利用好了，確實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既然暗夜精靈願意給，而且也找到了合適的理由，那他們為什麼不要呢？傻子才會不要。
就算不能製造永恆之井，製造一口小型的魔力源泉也是合適的啊。尤其是對於高等精靈來說，已經失去了太陽之井的他們，能夠重新弄到一瓶永恆之井的泉水，即便是二號井的，那也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半個小時後，全軍登艦結束，一行人再次相互告別之後，東部大陸聯軍，終於登上了歸途。(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