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天目視着他們的眼睛,道:「不管我猜測的是不是真的,儲物戒指失去效用這是事實,就算不是被人為掌控,也肯定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干擾。」
玄靜微微皺眉,說道:「可是,又有什麼力量能夠在宗門眼皮底下干擾到遺蹟?這可是新出世的遺蹟!」
鄭弘想了想,道:「若是力量足夠強大,也不是不可能。我在宗門典籍之中曾見過這樣的記載,強者的力量可以滲透到小世界中。既然小世界可以,那遺蹟之中也一定可以。」
神星門修煉的星力,可以無視時間與空間,只要有星辰照耀的地方,都可以吸收到星力出手。
玄靜默然。
葉凌天點頭說道:「不管是哪種猜測,都必須想辦法趕緊通知其他人。」
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在這樣的小團體裏,安全是一個脆弱的詞語,若是能找到自己的同門,至少底氣會更足一些。
&現在,大家把自己先前路過的區域都大致的畫一畫,咱們也好拼湊一個簡略的地圖。」
說着,葉凌天抓過一根樹枝,在河灘的地面上塗鴉起來,將自己走過的路程大致的勾勒了一遍。
天元遺蹟太過遼闊,數萬弟子看着數量不少,散落其間,那便顯得非常稀疏,至少在葉凌天這一路來,還沒怎麼遇到。
而且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尋寶,很多人想必會潛蹤匿跡,在這種情況下,偶爾相遇的可能性就更低。
之所以他們這些人會在河畔相遇,是因為神星門與五嶽劍派弟子在奪寶,一方要守護,一方要奪寶,於是便相遇了。
葉凌天不過是聞聲而至,而他更願意猜測穆彥蓉必然有着不低的身份,不然玄靜不會徘徊在四周守護。
兩人相繼出手,將各自認知的區域大致的畫了畫,一副簡略的地圖就出來了。
玄靜背起虛弱的閔敏,寬大的肩膀顯得很沉穩,他注視着葉凌天道:「我們得走了,這一次的事情,我玄靜承你的情,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只要傳訊給我,只要不違背宗門利益,玄某一定幫忙。」
說着,他遞過一枚傳訊符。
這一次,葉凌天沒有拒絕,兩人交換了傳訊符,道:「那你保重。」
玄靜點點頭,腳下一點,整個人疾風一般迅速離開。
穆彥蓉慌忙行了一禮道:「葉師兄,謝謝啊,我得走了靜師兄,等等我啊。」
望着三人遠去,葉凌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之前團結所有人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現在目標確認了,地圖也有了,各自散開尋找產生的效果更好。
鄭弘神色有些複雜的道:「葉兄,我也要走了。我得想辦法去找到我的同門,就像你擔心的那樣,他們還不見得知道儲物戒指已經失效的事情,一旦爭執起來,下手肯定不留後路,到時候說不定會死很多人。我要去阻止他們。」
頓了一頓,他繼續道:「此番多謝葉兄出言相助,感激不盡。這是我的傳訊符,若是不嫌棄,以後有事傳訊,我一定到。」
&定。」葉凌天重重的點頭。
兩人交換了一下傳訊符,鄭弘迅速離去。
&天哥哥,你為什麼放任他們離去?」一直默默躲在身後的王均瑤這才開口。
葉凌天笑道:「這本就只是權宜之計,暫時達成共識,現在分開,消息傳播出去,至少收到消息的弟子就會防備幾分。走吧,咱們必須加快速度趕到少龍大哥他們那裏去,我有七八分把握,這裏肯定是被人捷足先登掌控了,咱們必須早作打算。」
&王均瑤點點頭。
河灘之上一片狼藉,三名神星門弟子死後儲物戒指捏碎,各種靈萃,寶物隨意的散落着,之前誰都沒有拾取,倒是落到了葉凌天手裏。
他將三人的屍骸挖個坑埋了,將散落的寶物塞進宗門下發的儲物戒指,這才招呼一聲,兩人再次沿着河流朝着傳訊符發出的方向飛掠。
頭頂陰霾的天空忽然放晴了,壓抑的烏雲散去,陽光明媚,森林裏的陰森意味被驅散了很多。
但是葉凌天反而越加心情沉重。
一座無主的遺蹟,裏面的沉悶代表遺蹟的一種狀態,而突然改變狀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遺蹟有了新的主人。
主人的心情代表了整個遺蹟的心情。
大約此刻,那人一定非常得意吧。
一路前行,漸漸看到越來越多的身影,彼此都帶着深深的戒備,遠遠的避開。
就在這時,河畔的叢林裏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驚慌的聲音不停的在辯解。
&過去看看。」葉凌天示意王均瑤跟上,腳下陡然加速,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掠去。
只見一名身穿明黃袍的天運宗弟子,臉色慘白的站在林間,渾身戰慄,滿臉的驚恐與不安。
在他的腳下,一名身穿白裳的五嶽劍派青年臉色死青,已然沒有了呼吸。
死了。
有人死了。
遠遠圍觀的弟子臉色大變,紛紛拉開了距離,嘴裏卻在嘀咕着:「怎麼會死呢?難道是天運宗弟子偷襲?」
&家都讓讓,大家都讓讓。」葉凌天高聲叫着,撥開了人群。
玄元宗號稱天行界第一大宗門,門下外門弟子的綠袍顯然有極大的威懾力,眾人讓開了一條通道。
葉凌天使了個眼色,王均瑤見狀輕輕點頭,柔聲上前安慰着那名弟子。
畢竟同是天運宗弟子,她出聲遠比自己開口好。
葉凌天走過去,查驗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傷口。
腹部被一柄劍貫穿,割開了一道約五指寬的口子,血水順着傷口不停地外涌,甚至已經能夠看到腸子被擠了出來。
在他的手上,一顆破碎的儲物戒指已經化為碎片,並沒有任何靈萃寶物爆出來,想來應該是此人進入遺蹟數天並沒有任何的收穫。
那名天運宗弟子臉色蒼白,嘴裏語無倫次的哆嗦着,哭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着殺人,是他自己真氣不濟,撞到了我的劍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他捏碎了儲物戒指,我停手了,我真的停手了……可是,這儲物戒指捏碎了也沒用啊。」
嘩!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點燃了全場,圍觀的弟子一個個露出震驚的神色:「什麼?儲物戒指無效?真的假的?」
&你讓他說說,他是不是在胡說?儲物戒指怎麼可能無效呢?」圍在四周看熱鬧的弟子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名蠻橫的弟子指着葉凌天大聲呵斥道。
沒有人回答。
難道儲物戒指真的失去了效果?這不可能!
胡亂的猜測讓狂躁的眾人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動作,一名弟子大叫着道:「我不玩了,我出去,什麼內門弟子試練?通不過就通不過,我不玩了。」
說着,他猛然捏碎了自己手中的儲物戒指。
蓬!
儲物戒指碎了。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人群陡然一靜,靜得落針可聞。
這是真的!
儲物戒指根本就不能保護自己!
眾人傻眼了,一股強烈的恐慌與不安籠罩在所有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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