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補聖女 第九十二章 控屍之毒（三）

    readx;    第九十二章 控屍之毒（三）

    「蓋安，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唾液哪裏能有效果，萬一耽誤了老婆的病情唯你是問！」我故意沉聲喝斥，其實心中早已樂開了花。芭黛兒的亡字就在她豐滿兩點的完美弧線上，如果要塗抹口水的話，就意味着我的嘴唇可以親到芭黛兒的……嘿嘿嘿！

    芭黛兒未說話，這次沒再摟着我胳膊的她將頭埋在我懷裏，僅僅露出的耳根也早已見紅。心中樂歪歪的我大為放心，這種羞澀的血色間接證明了控屍之毒已大為緩解。

    「主人，我亡靈族是魔族的一個龐大分支，控屍是本族秘法創造的一種傀儡奴僕。作為擁有銀血的高級魔族，舉世獨一無二，體液同樣可以疏導本族毒性。」蓋安伏於地上解釋道。

    「哦……」我有聽沒懂。因為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腦中對此只有迦佰莉輸入的知識，連很多最基本的種族特性都沒能完全掌握。只是蓋安這句話的真假倒也值得推敲，中了魔法後的他很會拍馬屁，有可能是我總在口頭占芭黛兒的便宜而從實際上幫忙。

    「苔伊公主……」埋頭的芭黛兒悶聲沉吟，卻沒再說下去。

    「老婆，每隔幾分鐘，我就割一次手腕好了，這點血不算什麼。」我緩緩突然說出必然令兩人吃驚的話語。剛才強抓芭黛兒的手摸天使老婆雙腿間的不死鳥，其後更險些做出站立噓噓的行為，這兩點令殺手老婆對我的好感大幅下降，一定要引以為戒，目前最好的賺取感情分的辦法就是充嚴肅裝正經。可惡的埃里恩特，如果不是他讓我這兩日裏鬱悶無比，我便絕不會做出如此失算的舉動。呵呵，其實這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女身情況的一種鬱悶情感大爆發。

    「主人，這樣太傷身體了！」蓋安聞言連忙規勸。

    芭黛兒也仰起頭來，有些不太相信地望着我。她已對左胸的外泄不再介意，估計是出於對我剛才那番拼命表現的感激。當然，也可能是像她稱呼那樣，認準我是女的……

    「老婆，在你控屍之毒發作前，我曾經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保證以後不會了。」我表情肅然，用無比堅決又坦誠的目光與懷中的殺手老婆對視：「老公對老婆的誓言，就由我的鮮血來證明！」

    「主人！夫人中毒的傷勢已經不需要再用尊貴的銀血了！」蓋安高聲阻止。

    「老婆，來把衣服穿好。」我沒理會他，溫柔地笑着拉過落在一邊的僧侶袍，扶着殺手老婆套頭穿上，遮住滿是各色血痕且露出左胸的身體，同時口中囑咐道：「如果不好意思叫老公的話，叫我達拿都斯，苔伊公主的稱呼實在不適合。」

    「啊，達、達拿都斯……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將銀影面具戴上。」仍舊虛弱的芭黛兒微垂着頭，抱着臂肘靠在我懷裏，很奇怪沒有再提口水鎮毒的事，臉上有些泛紅地口中喃喃說道。

    「好的。」退而求其次的稱呼見效，我探身抓過原本跌落地上的面具，撣了撣灰塵並在衣衫乾淨處擦拭幾下後為殺手老婆戴上。

    芭黛兒舉手摸了摸泛着銀光的面具，抓住邊緣扯動，似乎想自己把它拉下來，但這副面具卻像長在上面一樣絲毫不動。

    「要摘下來嗎？」我奇怪於她的舉動，剛剛明明是她要戴上的，為何又要如此做？

    「我影族的銀影面具，只有在無月之夜才能摘下，現在只算是無月之夜的白天，都不能自主地拿下來。」芭黛兒沉默半晌，幽幽長嘆了一口氣。

    「但是老公能如此輕易地……」我話說一半，將手一拂，悄無聲息地將銀影面具取下置於掌中，微笑着注視殺手老婆。

    「真是說不清楚……」芭黛兒也側頭望着我，柳葉雙眉微蹙，頰生微霞地緩緩說道：「但你明明是萊雅國的公主啊，而且就算是命中注定的人，也應在新婚之後才能摘下這副面具……」

    「主人，我能見些微的光亮了！」蓋安突然插言報告眼部恢復情況：「不宜拖延，因主人剛才的神威造成太大聲勢，雖然羅塞特國忙於大決戰，但……」

    「老婆，時間不等人，快去徹底清除你體內的餘毒。」我聞言高興的同時也清楚，恐怕會有人來查探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想殺手老婆再多考慮，急忙將面具收在腰間，左手探過她雙腿彎，右手托起後背忽地站起身。

    凡事不可急功近利，以天使老婆的模樣想完全取得美女芳心，基本是不可能的。目前殺手老婆對本玉米已經大有好感，剛才不但主動攬臂入懷還羞澀地埋頭，甚至不太介意胸部的外泄，這已經是很難的成果了。以後只有慢慢來才是正途，天若有情天亦老，候補泡妞最漫長，以女身賺老婆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哎喲！隨着突然的起身動作，眼前蒙蒙發黑，只覺雙腿發軟、腦袋昏昏沉沉，心下立刻明白是由於剛才失血甚多，突然站起造成腦部缺血。

    「小心！」芭黛兒見狀連忙強行從我懷抱中脫出，雙腳落地想攙扶我。可惜重創後虛弱無力，同我一起撲通倒在地上。

    「主人！不要緊吧！」蓋安猛揉雙睛，試圖儘快恢復視線。

    「呵呵。」着壓在身下的芭黛兒，想到這個嬌美的殺手老婆八成已經入手，我不禁傻笑兩聲。此時右手掌正好貼在了她僅有僧侶袍相隔的左胸上，頓時勾起我一陣遐想。

    芭黛兒着我和她一同緩緩又狼狽地跌倒，似乎想起剛才那一陣揪心的解毒，也露出微微的笑容，在初升的朝暉映照下如春花燦爛。

    相互再問候幾句情況，我與她互相攙扶着坐好，繼而召出了地獄龍。可惜一陣黑蒙蒙的煙霧過後，這頭黑色的巨獸竟然連現身的咆哮也欠奉，垂頭耷拉尾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果然地獄龍和三獅獸一樣，都與我息息相關。

    「達拿都斯，你到底是……」芭黛兒着一旁臥休的三獅獸，想起我剛才一系列表現，特別是魔族的銀血，似乎在猜想真正身分。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老婆，但希望你能……」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的一系列謊話由於遭到當時未失神志的蓋安反駁，沒能連貫地成為一套可信的說法。

    「其實也不用解釋什麼的，到你剛才着急拼命的樣子，就知道你是我最能信賴的。」芭黛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開始糾正道：「達拿都斯，別總那樣叫我，有點不太合適。」

    「芭黛兒，我一定會竭力守護着你。」我抓起她略有冰涼的雙手，放在掌中不斷揉搓的同時信誓旦旦地承諾。殺手老婆的確很可憐，從小便蒙上殺死父母的心理陰影，身為殺手的她想必連一個至交好友都難以交到。

    芭黛兒望來的目光中也充滿信任，令我心中大呼血流不枉，為美女賣命總是值得的。

    心中一動，我探知了一下已經逐漸開始恢復視力的蓋安，知道他的體力也在迅速恢復，暗道一聲亡靈族果然恢復迅速，便吩咐道：「蓋安，過來，我需要你為我做出一點犧牲。」

    「卑奴盡心竭力，此軀皆屬主人所有。」蓋安眨動已恢復過來的雙睛，突出的圓滾滾眼球轉動兩下，連爬幾步後俯首表示效忠。

    「守護——吸植！」我召喚出能吸收他人體能的守護，幾根翠綠的藤枝從肩頭探出，向蓋安伸了過去。

    「這是……」蓋安驚訝地着藤枝伸了過來。

    「咦？」我詫異地發現，吸植的綠藤在碰觸蓋安的肩膀後，並沒有像接觸希維那樣插入肩頭，反倒被彈了回來，兀自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扭動着。

    「啊，主人，這是您的守護嗎？」蓋安醒悟過來。

    芭黛兒卻在一旁莫名其妙，視線左右移動，明顯不到吸植的存在。

    「沒錯，這是能吸收體能的守護，原本我以它從希維那裏恢復了體力，為何現在……」尚未解釋完，我又吃驚地發現，吸植的幾根綠枝倏地一下插進了蓋安的肩頭，隨之傳來一股冰寒的能量波動，但入體即化為暖暖的能量流入。

    明白了，原來如此！我稍一沉吟，便清楚了其中關鍵：吸植這個守護可以將其他人作為能量源來吸收體能，而且其他人完全無法到，但條件是必須受吸者出於心甘情願。蓋安剛才下意識地拒絕突然出現的這種東西，在聽得我的解釋，知道這幾根藤枝是主人的守護後便放下戒心，吸植的守護之力方得以發揮。

    向芭黛兒解釋幾句，她略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估計是對於我的種種異人表現早就習以為常，已經不會太過驚訝了。

    「蓋安，你辛苦了。」體力得到迅速恢復後，我覺得對顯露萎靡的蓋安稍有歉意。這位前任皇家導師、現在的亡靈法師，一直恭敬地伏於地上，先自挖雙眼後被吸取體能，有點可憐啊。

    「為主人效命是卑奴的榮幸，怎敢勞您掛心。」蓋安急忙謙遜，乾涸的臉上表情明顯很是感動，當真把自己視為我的重視奴僕。

    「蓋安，你剛才中了我的魔法反擊……會持續多少時間？」估量了一下後果，我試探性地問道。

    「回稟主人，從魔法波動和卑奴自身情況猜測，強大的您將兩個魔法——幻惑洗禮和暗黑控魔縛反彈回來，考慮最有消除效果的神聖系魔法會優先傷害卑奴的身體，因此兩魔法的作用只怕是十幾年也難以消去，甚至終身不褪。」蓋安恭謹地伏地，口中如實稟告。

    汗……真實在的奴僕，明知道自己是受魔法影響，但偏偏還受制於它，這就是高級的精神系魔法的強大控制效果吧。回想蓋安施展時耗費長時間詠唱，甚至連身體也因承受不了負擔而多有崩潰之處，這兩個魔法特別是後者的作用當真可能是長達終身的。

    我與芭黛兒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同時微微笑出聲。

    恢復了體力的地獄龍長嘯一聲，在控制下伏身過來，壓低後脊讓我抱着虛弱的芭黛兒坐穩，蓋安也扶坐在後面。考慮到三獅獸對魔性特徵的影響而不適合收回，我便命蓋安扶持它一同在寬大的地獄龍後背坐牢。隨着巨大的扇風轟響，地獄龍在我的控制和蓋安的指引下拍打巨翼而起。

    好厲害！我被地獄龍飛行的速度和威勢所鎮懾，比乘坐過的龍鷹高出了不知多少，至少在五倍速度以上，只怕與原本世界的飛機亦不相伯仲。好半天反應過來，只見懷中的芭黛兒和身後的蓋安都同樣咋舌不已。殺手老婆的目光中更多出一些驚崇的成分，令我大覺顏面有光，而摟着懷中如玉佳人，更感得英雄救美的情節當真是經典，怪不得被無數電視劇沿用不疲。除了那次在地下矮人族的威勢，就屬這次乘龍最令人覺得威風八面。

    「主人，請更高飛一些。」蓋安用盡力氣在分翔的疾風響動中提醒道：「一路上可能會被軍隊發現，最好飛得令地面的人不到……」

    我讚許地望了一眼蓋安，有他這樣經驗老道的人作奴才真是省心不少。隨即便令地獄龍更高飛翔，毫不費力地直升至連地面的樹木都不清楚的高度。地獄龍的實力果然非同小可，如此一來，地面的人也難以察覺高空飛翔的我們。只是疾風吹得人幾乎整不開眼睛，我便令地獄龍抬高脖頸，擋去大部分的迎面風。

    懷中的芭黛兒已從初時的興奮轉為嚇得睜不開眼睛，使出僅有的力氣摟住我的腰不肯鬆開半點，這倒有些令人有些意外，不知道殺手老婆是不是有恐高症。

    糟糕，恐怕體能不太夠了。身體有些異樣感覺，我連忙探知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果然大幅下降，轉而探知蓋安的體能，卻發現他已經很大程度恢復了剛被吸取的損失。

    暗叫聲抱歉，我再次召喚出吸植，用守護之力吸取了蓋安的體能，令他頓時大為萎頓。現在的情景就是，騎下的地獄龍，如同凌空飛翔的航模，而倒霉的蓋安，簡直就像可憐的電池……

    僅過十幾分鐘，電池蓋安便大呼已到地方，我便令地獄龍在空中振翅緩緩停住，觀察下方情況。透過幾絲雲絮望去，是幾座巍聳入雲的山峰。遠處還有上去如拳頭般大小的城池，估計就是羅塞特國的都城。

    「主人，您能控制地獄龍來到這裏，省去了大量麻煩！」蓋安沙啞嗓音興奮地大聲叫道：「就在那裏，那陽光下略閃銀色的峰頂就有我族隱秘的祭壇！」

    我聞聽大喜，輕拍拍懷中尚在閉眼緊摟的芭黛兒肩頭，控制地獄龍在蓋安的指引下向最高的一座入雲陡峰飛去。緩緩盤旋一圈後，落在較為開闊的一個地方。

    從龍身跳下，只見峰頂部分也頗為開闊，至少有兩百米以上，但寸草不生，岩石地面更結有厚厚的一層冰，令人幾乎站立不穩。我便抱着緊摟我脖子的芭黛兒騎上了三獅獸，藉助它探出的的利爪在冰滑地面行走，並收回了地獄龍。蓋安則吟唱了一種漂浮術，令身體稍微浮空以免滑倒。

    剛才遠望過來，這幾座山峰都高得過分，常力絕對難以攀爬，估計連龍鷹等獸或藉助魔法飛行都達不到峰頂。

    「主人，這裏來。」蓋安帶路，口中開始解釋他們亡靈法師由於此處地點特殊，幾乎不來這裏，也僅極為困難登臨過一次來做膜拜。

    蓋安在特定的幾個地方念了不同的咒語，一陣微弱的魔法波動傳來，從本來毫無特徵的冰峰地面突地現出一處下行的石梯甬道。

    我摟着可能因為恐高而尚未睜眼的芭黛兒，騎在三獅獸上，隨着蓋安下了甬道。在其魔法吟唱下，環形下降的甬道牆壁上亮起無數水晶石的昏暗光芒以照亮。向下望去，環形階梯層層疊疊深不見底。

    蓋安解釋了幾句，說大約走一小時即可到底，如果用漂浮術則是最快的辦法。

    但我卻完全沒有心思注意這些話，因為四周暗黑色的石砌牆上，竟然刻着一些令我心驚的亡靈族特有文字：

    金色的姐姐乃聖潔的女神，榮耀地享有神護；

    紫色的妹妹乃殺戮的戰神，冷漠地立於暗處。

    天空的明月指引走向天堂的通路，助眾生的魂魄得到淨化；

    大地的暗月創造直指地獄的甬道，令億萬的亡靈墮入魔窟……

    尚未回過神來，一個聲音猶如從地獄深處乍起，直令人毛骨悚然，像是無數的亡靈在嘶吼的森然巨響：「吾主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