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詭異的沉默了片刻,便依言拿着包袱退下了。
雲霂修抬步便往裏走,顧曦曦只好忙不迭跟上,恍恍惚惚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抵達眼熟的路徑,抵達雲霂修的書房前時,她才問出了口:「王爺,那個常住……」
雲霂修沒回她,只是在顧曦曦跟着他走進來後,他踱步走到了書桌前,將桌上的東西朝着顧曦曦的方向推了推。
顧曦曦低頭去看:「這是?」
「瞧瞧。」
顧曦曦認真的低頭瞧着雲霂修姿態隨意的將桌上的東西撥開,那是一疊文本。
「這是吏部的文書和……」
文本被推開,露出了下面的一疊,那是……
密令。
顧曦曦默默的望着那密令沉默了半響,認出了那密令的字跡。
聖上的。
顧曦曦有種不詳的預感,在雲霂修抬眸看向她時,顧曦曦眼睛到處飄,就是不看他,嘴裏還含含糊糊的開口:「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有幾樣東西落在家裏忘了帶!」她頓了頓,吞了吞口水,語氣十分生硬的繼續道:「哎呀記性不好!我這就回去拿!」
顧曦曦成功的轉身,將自己挪動出幾步,就要跨過門檻時,身後平靜的聲音適時響起。
「林琓。」
幾乎是從頭頂飄下來的林琓落在了顧曦曦的眼前,就在門口緩慢的半蹲下來,顧曦曦抬起的腳停在了門檻上。
林琓仍舊保持着半蹲的姿勢,但卻抬起頭,笑嘻嘻的臉上帶着幸災樂禍故意問道:「顧姑娘有遺漏的東西麼?我替你去取呀?」
顧曦曦:「……」
林琓俏皮眨眨眼,意思很明顯:有難同當!不能我一個人受難嘛!
顧曦曦:「……」
身後的雲霂修懾人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還要要取的麼?」
顧曦曦:「……沒了qaq。」
「那轉身。」
顧曦曦極不情願的慢吞吞轉了身,毫不例外的瞧見了氣定神閒的雲霂修,雲霂修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語調沉靜的開口:「過來。」
顧曦曦哭着小臉慢吞吞的挪了回去,雲霂修淡淡開口:「看完。」
她如同捧着聖物般將文本和密令捧起,小心翼翼卻又如同要被處刑般咬着下唇將它們翻開。
皇上的密令她也見過幾次,就像先前與當今棋王的比試,幾個月前與吳詩聖的文斗,這些全都是皇上給她下的密令。為的自然是聖上讓女子亦可進朝為官的主張,自打去年的狀元落實了之後,皇上便會時不時的下達這樣的密令。
雖說不願,但她也只能接了。
而手中的這張密令卻不同,既不是讓她去文斗,亦不是讓她和誰比試,而是……直接安排了她的去處——霂王府邸。
另外一疊是吏部的文書,除卻那些說辭,這份文書意思也表達的含含糊糊,並不明確,也沒有準確的官職,但這確確實實是一份任命文書,將她這位去年的『狀元郎』安置在了霂王手下!
大概也是聖上的意思,但從文書中含含糊糊的字眼,也能瞧出這份文書佈下的又多麼不情願,畢竟也是頭一回,又是聖上的意思,但朝中不同意的大有人在,所以並沒有寫的很清楚,但也足夠達成了聖上的要求。
………………………………
看完了的顧曦曦幾乎是擰着眉糾結的抬眸瞅向雲霂修。
這是?
雲霂修波瀾不驚的開口:「既然之前的約定取消,那我們便定下新的約定。」
迷迷糊糊的顧曦曦幾乎是暈暈乎乎的開口的:「什麼約定?」
「你接下這份文書留在府內,本王絕不道出你的秘密。」
顧曦曦暈暈乎乎的想着,大約明白了霂王的意思。這件事,應當是他們兄弟兩得出的結果。
朝中對於她這位『狀元郎』有意見的人大有人在,因為這個,再加上她爹爹顧相不願,所以她久久沒有任職,也不需要任職。但皇上還是時不時的讓她高調一下,雖然不能在朝廷內引起波瀾,但至少她的存在和干出的那些事,也讓普天之下的百姓中的不少女子心生嚮往,這也算是一種推進。
關於她的事,聖上應當與霂王說過,霂王原本並不在意,但因為發現了她的秘密,這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於是,霂王選擇攬下她這個麻煩,將她收於門下,一來替聖上解決了麻煩,密令加文書,無論她以後下霂王麾下是否有所功績,這都算是個開始。二來堵住了朝廷官員的悠悠之口,等於將那些閒言碎語,斬於門外。
而對她來說,除卻落於霂王門下之外,聖上便不會再下達那種今天讓她這個文斗,明天和那個比試的事情了。
但背脊發涼的顧曦曦摸着鼻子,總覺得霂王不像是那樣好心的人,感覺他的目的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但她卻也實在捉摸不出來了。
不過雖然知道另有目的,但顧曦曦也不害怕。
如果沒有遙北鎮一行,她大概仍然會覺得他是那個心狠手辣蠻不講理可怕的喪病王爺,他的目的定然也不簡單。
大約是有了那一路相伴,一路相護,還有他在李穆陽屋前改變的主意,所以她清楚的知道………………
那份堅硬漠然的外殼之下,並不是一片冰冷。
雖然不清楚,但並不害怕,也不擔心他真的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把自己綁起來燒了。
所以,顧曦曦歪着腦袋,將文書抱回了懷裏,點頭慢吞吞的暫且應下了。
「文書已經下達,你便先在王府住上半月裝裝樣子,至於半月以後,每隔幾日來王府一次便可。」雲霂修收回視線,抬眸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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