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文太推開門後,便感受到其中幾乎凝固的氣氛。
他面前,眾人如同木泥雕塑一般,只有桌上的壽司在慢慢旋轉。而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南次郎和另一人,兩人皆是平視對方,眼中隱隱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戰意。
「這兩個傢伙,不會是想在這開打吧?」
他嚇了一跳,隨即笑着上前道:「諸位,怠慢之處還望包涵。」
「文太,你來了。快坐,坐。」
看到文太進來,三船眼睛頓時一亮,若誰最了解和能勸住兩人,除了眼前之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當下,他站起身來,拉着對方落座。
而看到舊友進來,南次郎兩人的隱形交鋒也悄然結束。只是,再沒之前見面時的那種感覺,理念不合,便永遠不能握手言和。
「我你們,多少年過去了,那事不該過去了嗎?再了,你們這樣對立着,他倆又該怎麼想?」落座的文太,似乎早已熟悉這樣的情況,開口直指兩人要害。「我可是聽,他們倆已經走到一起了。」
咔擦......
話音剛落,便聽到南次郎那方傳來骨節擠壓的聲音。同時,對面那人臉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不自然的情緒。但在場的都是何等人物,再輕微的細節都難逃他們的眼睛。
咕嚕嚕......
着,文太拿起酒壺,逐一給客人添酒。同時,悵然嘆道:「還記得那時,我們三個的夢想嗎?」
「曾經的一腔熱血早就不燙了,時間過去那麼久了,那些事,只能當做談資罷了。」南次郎搖頭晃腦,顛了顛手中筷子,一下夾住一塊上好的金槍魚壽司。
「好快的速度......」
幾人中,長髮披肩的黑部目光微顫。剛才,他甚至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要知道,他可是帶過數屆世界盃賽選手的人,眼中的天才簡直如過江之鯽,但是,從沒有一個人達到這種手速。
「不愧是傳中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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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開始了嗎?」
房間裏,眾人,包括那個面露無奈的官員都緊緊盯住那盤壽司。那裏,將展開不下於真正網球大賽的筷子大戰。
「咳咳......」
正在這時,一直從未出聲的老人清咳兩人,用着清澈而充滿神韻的目光看向兩人。
「筷子,有兩雙,壽司,也有兩個,何必要爭呢?」
那雙目光好似蘊有莫大的威能般,使得南次郎兩人不約而同將筷子收回。對於這老人,他們永遠都只能被對方視作孩子。就像父母眼中的孩子一樣,二十歲也好,五十歲也罷,依然還是。
「網球,是圓的。同樣,解決問題的方法太多太多,何必執着於一種。」老人的身份太過特殊,以至於話時,沒人敢多做一個動作。
尤其是南次郎和另外那人。
曾經,他們因為那個目標,而帶着滿腔熱血沖向世界。結果,卻也因為那個目標而放下手中球拍。這是無奈,是悲哀,但卻因為兩人不同的性格,而走了兩條無法相交的路。
老人眼中透出些許無奈。這更像兩個孩子的打鬧,只是,他們長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邏輯,不會再墨守遵循長輩的話。「或許,我們並不同根,但至少,我們是同一個膚色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天地。」
「也許吧。」
南次郎輕嘆一聲,轉而看向另一盤鱈魚壽司。
而坐在另一邊的三船卻眼睛一亮,對方退讓了,事情有了轉機。不光是他,就連坐在他右側的齋藤和黑部也都在心底深深舒了口氣。
這時,輕抿一口烈酒的文太,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許多。「曾經,是因為達不到那種條件。空有天賦而沒有資源,現在,為何不作出一些改變呢?」
「就像我,如果當年看得更遠,不僅僅局限於群馬、關東,或許,我的名字也能刻在賽車手的傳奇獎盃上吧......」
這話,若是在外人聽來,必定以為是自吹自擂。但在座的人都清楚,眼前這個五十來歲,法令紋齊眉的中年男人,是當年名副其實的車神。
「若不是為了拓海,也許我這一輩子,就老死、腐朽在那秋名山腳了。人吶,不可以沒有生活下去的希望啊。多大的打擊,能比得上車毀人亡?能比得上再也不去觸摸方向盤?能比得上從心底真正厭惡開車嗎?」
道這文太一頓,訕笑道:「不好意思,扯遠了。」
然而,卻沒人笑話他。這是一個從極度厭惡車子,到再度找到方向盤感覺的男人。某種程度上,他已經完成了一次人生的涅槃。
「而且,你們敢肯定他們知道這些事後,會同意嗎?」他念叨叨的,如同個話嘮。「那幾個孩子,可是擁有無限未來的,而你,南次郎,你已經毀了你一個孩子的前半生!!!」
轟!
到這,他驟然起身看向南次郎,目光如炬直射穿到對方內心深處。那裏,某個不斷跳動的物體突然收縮,似乎,在掩飾某個令它不敢揭開的東西。
「曾經的武士,現在竟然用自己孩子的未來來進行賭博,你,已經不配拿起球拍。」
南次郎目光低垂下去,心中,某個東西難受之極。那是他不願去想,也從不敢去想的事。
唰啦。
未等眾人反應,他又猛地將頭轉向另一個男子。
「你也一樣,白石雄也!將自己的兒子帶向布好的棋盤,用他來攪動一切,你的球拍上,不僅僅沾滿歐洲人的血,甚至滲滿了你至親的血液。」
轟啦。
一旁的黑部和齋藤天靈蓋幾乎飛出來。這人竟然在這些人的面前不給武士一面子,而且,那個給他們沉重如富士山的男人,竟然是白石雄也,那個白石藏之介的父親?
還有,沾滿歐洲人的血,這又是什麼意思.....
轟!
突然,一個無數年前聽過,在他們青年時期便流傳的故事。日本的網球,實則是雙星耀世,除了武士之外,還有一個在歐洲不斷征戰的恐怖年輕人。
那個被歐洲人成為魔鬼的人,竟然是他?
而在文太話音落下之後,雄也的目光也垂了下去。他對不起的不僅僅是白石,還有妻子女兒,他,隱瞞了太多太多。
「網球,確實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體育競技。」文太話時,一直沉默的老人開口道:「但,它卻也僅僅是個體育競技,這是默認的規則,誰也無法更改。」
沒錯,網球只能是普通觀眾眼中的網球,在場的人心中對這句話的解讀是一致的。如果,沒有這些限制,沒有那些真正恐怖存在的壓制,網球,早就已經不是如今這個樣子了。
「但......」老人臉上露出了燦爛如春陽的微笑,「這個東西即將解禁,那最至高無上的榮譽,將重新洗牌。我們手上,已經擁有一個名額。」
沉默,除了文太之外,凝聚在眾人身上的,是如山般的壓力。
誰也沒想到,那個對網球限制的禁令,竟然就這麼解除了。那帶來的,將會是無法想像的恐怖效應,因為,真正的網球時代,即將來臨。
這時,臉色變幻不定的南次郎開口道:「那,我們呢?」
「『我們』?」誰知,雄也臉上立即露出嘲諷的笑意,「以美國的地位,自然已經有了。」
「白石雄也!」
南次郎猛然提高了聲音,看着對方,他咬着牙齒道:「我的,自然是日、本!」
「沒有。」
話的是三船,他比其餘幾人早些知道這個消息,所以表現得很平靜。他看了眼南次郎,最後環顧一周,開口道:「名單已經擬出,經過討論,將分為七份。」
「美國、俄羅斯、中國和德國已經確定。至於剩下三個,將通過各國的網球底蘊調查,確定下來。初步決定,此次世界盃第一的國家將獲得一個名額。」
「原來如此。」南次郎苦澀一笑,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睜大眼睛問道:「那已經擁有的呢?」
三船比以往蒼老了幾分的臉閃過一絲倦容,嘆聲道:「仍然可以。」
啪,南次郎的手無力的落在桌上。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最後找到他的時候,竟然主動要求增加給日本的資源,現在想來,還是他太天真了。
「原來如此......」嘆息的是黑部,他原本根本想不清楚,即便日本隊在熱身賽表現得再出色,終究也只是一個二等梯隊的隊伍,怎麼會排進了一個死亡之組,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席間,恐怕只有文太和老人最為淡定,他將一個鱈魚壽司咽下,看向南次郎道:「怎麼樣,該做出決定了吧?」
「等等......」南次郎突然一擺手,臉上露出凝重神色,問向三船道:「日本隊下一場的對手是?」
「德國!」回答他的是雄也,他同樣凝神道:「恐怕是史上,最恐怖的德國隊。怎麼,難道你怕了?」着,他戲謔地看向南次郎。
然而,南次郎卻沒有理會他,整個人完全沒了昔日嬉笑而玩世不恭的模樣。他雙眉緊緊擰在一起,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對不起,我拒絕!」
「怎麼會?」「你!」「南次郎先生......」......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沉默了好半會的文太站起來,眼睛緊緊盯着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把希望交給別人嗎?」
「這,唉......」南次郎聲音悠悠,最終,眼中湧起一股暴怒的火焰,他看着雄也道:「好,我答應!不過,如果他們沒撐過德國,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不過,如果勝了,我會教他那個東西。」
即便是強大如白石雄也的心靈,也忍不住一顫。
這傢伙竟然捨得,竟然是那個東西!
ps:啊~多麼狗血的劇情,寫到這,不知道有人猜到最後的結局沒。另外,貌似沒人吐槽秋名山車神的亂入啊......
十分感謝給予白支持的朋友,關於打賞我會詳細列出一個清單。而且,白是在老家碼的字,這兒沒網,只能用手機熱,啊~我的流量!已欠費,等有時間進城裏買張無線網卡。因為去年回家沒更新,所以一準備都沒有啊。苦逼如我......
最後,撒潑打滾淚奔求推薦。我只是請了三天假,你們怎麼就變了個人呢?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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