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皇昭寺內燈火通明,每個大理石柱頂端擺放着一盞油燈,昏黃的燭光散發出暖暖的色澤。也許每一盞等的光芒很是微弱,但是加起來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環,給整個天空都鍍上了一層融光,驅散了不少陰霾。
路上鋪着的青石板被擦的不染纖塵,兩邊時不時地有一個巨大的香爐出現,裏面插着許許多多明滅不定的香,正散發着幽幽的檀香氣。
&是王家宅院便好,已經打點乾淨,眾位請便。」通一大師走到帶着中國人走到一處院落前停下,衝着眾人合十道。
&勞大師!」王瑱恭順說罷,帶着眾人進了院中。
&公子,請跟老衲前來。」通一大師對着站在原地八風不動的雲祁說罷,轉身離開。
雲祁衝着華溪煙挑了挑自己狹長的鳳目,接着打了一個手勢,轉身跟着通一大師離開,背影卓骨,風姿翩然。
&姑姑,我們進去吧。」王彥的兒子王擎煜邁着小短腿跑了過來,拉着華溪煙的手便朝着院子之內衝去。
王擎煜一直跟着王彥住在書院中,許是由於耳濡目染的緣故,和其父親一樣對文學有種打骨子裏顯露出來的痴迷,所以不過兩歲,卻是極為聰慧,說話流暢之外,還能吟詩頌詞,天賦異稟可見一斑。
&兒,你是不是又想纏着小姑姑吃核桃酥?」王嵐俯下身,豎起兩道英氣的眉笑着打趣道。
王擎煜第一次見華溪煙的時候,便被她桌子上的核桃酥吸引去了目光,小小的人兒自己吃了一大碟子,可見極為喜歡,華溪煙也會時不時地做上一些給他送過去,不知不覺,王擎煜對那核桃酥的喜愛更甚。
見自己的陰謀被拆穿,王擎煜小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羞赧,脆生生地說道:「大姑姑亂說,煜兒是怕小姑姑舟車勞頓,所以帶小姑姑趕緊去歇息!」
這人小鬼大的話一出口,眾人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華溪煙心下一軟,忍不住將王擎煜小小的身子抱起來,整張美艷的臉上都是極為明艷的笑意,王擎煜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華溪煙,只是想着小姑姑實在是太好看了,比娘親還要好看。
十大世家在皇昭寺內都有自己的院落。由於王家顯赫,所以院落處於後邊較為幽靜的地方。此處的院落自然不能和王家本宅相比,但是看起來也是佔地數十畝,極為廣闊。
&是西廂,兩位妹妹這幾日住在這裏便好。」王齊將王嵐和華溪煙帶到了一處院外,對着二人說道。
這院子看起來並不是極大,房屋也不是尋常的那般高屋建瓴,而是看起來矮小了幾分。房檐上雕刻的不是尋常的神獸靈怪,而是花草玉女,顯然,是一處為女眷特意準備的院落。
&院子建的當真是精妙無比。」華溪煙踏在院中那條小徑上,感受到路面上所雕刻的淺淺的紋路透過鬆軟的繡鞋傳到腳底,帶來一種極為暢快的酥麻之感,不由得感嘆道。
&個世家的院子都是在皇昭寺開寺之時,自己斥資而建,雖說王家的院子不是最大的,但是若是說起精緻程度來,那可是無出其右的。」王嵐說着,英氣的臉上隱隱透露着一種自豪之氣,就連束在腦後的發也伴隨着她輕輕晃動的身子而左右搖擺,靈動至極。
原來如此!既然是自己斥資建造,那麼依照王家人對生活質量極高的要求,怪不得如此,華溪煙心下明了。
王嵐打了個哈欠,對着華溪煙擺擺手道:「我有點兒累了,先去休息,妹妹請便!」
說罷,便朝着左邊那間閨房走去。
華溪煙直到皇昭寺內有一藏書閣,裏面藏書乃是聖天最多,據說數十萬冊亦不為過,而王嵐此次前邊,很大部分原因便是從衝着裏邊的兵法來的,自然是要好好養精蓄銳,以後幾日才有功夫去啃那許多書。
問夏從右邊那間閨房中走了出來,衝着華溪煙道:「小姐,已經打點好了,可是要休息了?」
華溪煙眨眨眼,今日睡的實在是不少,現在並沒有半分困意,只是問道:「可是有小廚房?」
問夏一怔,隨機答道:「有是有的,但是裏面怕是沒有什麼食材。」
&事。」華溪煙擺擺手,看着這滿院的鮮花,眸光晶亮,溫柔開口,「你采些花瓣給我送到小廚房去!」
問夏瞬間明白華溪煙這是要做花糕,於是去拿了個籃子精心去挑選花瓣。
直到過了戌時,華溪煙才端着一個放着幾個小碟子的托盤從小廚房內走了出來,轉而走到了右邊的那間閨房之中。
房內並沒有人,華溪煙將托盤放到屋中央的圓桌上,撩裙坐在桌邊,右手托腮,閉目凝神。
許是由於在寺廟的緣故,房間內並沒有尋常的女子閨閣所燃燒的那種極為濃烈的花香,而是有種淡淡的檀香之氣,凝神靜心作用極為明顯。
緊閉的窗戶忽然打開,一陣清風灌進屋中,吹散了屋中淡淡的怡人清香,華溪煙睜開一雙水漾的明眸,便看到一個白衣清華的身影自窗口躍進,轉身間長身玉立於屋中。
華溪煙站起身來,起身走到床邊將窗戶關緊,笑道:「好好的門你不走,學那些登徒子跳什麼窗戶?」
登徒子?雲祁雅致的墨眉緩緩挑起,薄唇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登徒子半夜闖女子閨閣是為了采香,王二小姐這般說,可是在暗示祁什麼?」
通過最近幾日和雲祁的接觸,華溪煙知道這人一直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只有在調侃的時候才會淺笑着稱自己「王二小姐」,於是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道:「既然如此,我可否找人把雲公子打回去?」
&是不行。」雲祁眨眨眼,很是自覺地走到中間的位置上坐下,長指拿起一塊兒玫瑰花糕,在眼前細細打量着道,「若是傳出去的話,人們怕是只會認為王二小姐與我私會。畢竟,不會有誰為登徒子準備宵夜的不是?」
雲祁說罷,將那花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吃的極香。
華溪煙知道在人們心中,這人一直被敬若神明,無論如何都和登徒子三字沾不上邊。也知道自己說起話來雖然一套一套的,但是在這人面前卻是無論如何都占不了便宜,於是索性閉了嘴,不再「自取其辱」。
雲祁似乎很喜歡吃桌上的東西,鳳目一邊不動聲色地盯着華溪煙,一邊慢慢地優雅地吃着點心,似是在品味世間珍饈一般。
房間內一片寂靜,二人默默無言。屋中的燭光暖暖的光輝映在華溪煙臉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色,向來冷然的臉色多了幾分暖意。還有那雙飛揚的美目,波光粼粼,似乎盈滿了水澤,蕩漾間下一刻便會溢出一般。
過了許久許久,雲祁溫雅的聲音響起,卻只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走吧。」
華溪煙眨眨眼,立刻站起了身:>
雲祁看着她一副積極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般期待?」
&是自然。」華溪煙點點頭,「皇昭寺風景獨好,誰人不想看上一看?」
二人走到院中的時候,華溪煙想到了什麼,叫來問夏,輕輕在她耳邊耳語一番。問夏圓圓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愕,隨即便是滿滿的困惑,但是還是乖乖點頭應是,退了下去。
兩人並肩出了西廂院,在平坦的路上漫步走着。由於現在已經是午夜,所以二人並不擔心被人看到徒增煩惱。
——
謝嫣好生梳妝打扮了一番,早早地便來了一處湖邊。這湖裏的水是從山外引來的溫泉水,汩汩而流,似乎還散發着蒸騰的熱氣,使得這方圓幾里之內在深秋依舊草木茂盛,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亭子,幾乎堙沒在這沒有絲毫亮光的夜中。若不是亭中人滿頭珠翠熠熠生輝,很難想到這個時間亭中居然有人閒坐。
&確定是這裏?」許久不見人來,謝嫣心下有些煩躁,轉頭問着身邊的婢女。
那婢女不慌不忙的道:「小姐放心,傳來的消息確實是這裏,現在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小姐稍等片刻便是。」
天空昏暗,並沒有月亮亦或是繁星,只有壓得低低的昏暗天空。謝嫣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努力平復着心中的焦急。
子時已經過去,謝嫣還是沒有見到該見的人,不由得站起身來,緩步下了亭子。
那婢女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暗自思忖着,想着傳來的消息便是今夜子時,難不成出了什麼差錯?
謝嫣提着裙擺朝着湖邊走去,滿面怒容,頭上的步搖碰撞發出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中極為刺耳。她身邊的婢女有些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下。
&姐,人來了!」那婢女忽然在謝嫣耳邊輕呼一聲,謝嫣猛地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一顆白楊下,一男子長身玉立,面容隱在樹蔭之中看不真切,但是那一身如雪白衣,卻是憑的顯眼。
謝嫣怔楞過後,隨即露出一抹笑意,愉悅至極,整了整衣擺,便緩步朝着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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