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雲祁看着她,緩緩開口:「不處理?」
&處理。」華溪煙輕笑着搖頭,「放長線、釣大魚。」
雲祁眸光冷凝,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輕笑着道:「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說罷,他沉吟片刻,接着道:「你和太原溫氏沒有絲毫牽連,但是卻發生了此事,如若說是巧合也未嘗沒有可能。畢竟,溫氏的人並不知道有你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若,太原溫氏便是滅我滿門的兇手呢?」
雲祁並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料到了華溪煙會這般想一般:「要是細細查來,你華家和溫氏沒有絲毫過節,甚至是連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溫氏完全沒有可能做出此番撼動人倫的舉動。」
&也說了,太原王氏和溫氏是死對頭,既然我華家和王氏有關聯,那麼必然和溫氏也沒有什麼好關係。說不定是溫氏覺得王氏當袖世族,動彈不得,所以才拿我華家開口,給王氏一個警告。」華溪煙這般說着,言語中含了十足的譏諷,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寒意凌然,如魄冰碎雪,極為涼寒。
&說的似乎很有道理。」雲祁看着她一副憤慨的樣子,璨然笑開,「那等你去了太原,便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是希望,萬一到時候事情和你所料出入甚大,你不要驚訝才是。」
&實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拭目以待便是。」
說實話,雲祁很是欣賞她這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仿佛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高貴凌然不可侵犯的光芒。儘管她遭受了世人不能承受之重,她卻並沒有因此頹廢,而是在這般的痛苦與歷練中愈發的強勢起來。不得不說,她臉上那般堅定決然的表情,很迷人。
她本就五官妖媚,如今更是美艷不可方物。雲祁看着看着,忽然別過了頭。
&天就要離開了,今天想不想出去逛上一逛?」
華溪煙眨眨眼:>
片刻之後,二人出了客棧,華溪煙讓問夏照顧着風吟等人,並沒有讓她跟出來。
二人走在街上,在這秋日較為冷澀的天氣了,如一道靚麗的風景,惹來了不少人的駐足回眸,驚嘆艷羨。
&這裏是做什麼?」華溪煙見到雲祁帶着她來了昨天那場比試的地方,不由得疑惑問道。
昨天那佈置的極為華麗的場台已經人去樓空,花團錦繡,紅燭艷籠依舊高高高掛,並沒有帶走。仿佛這價值千金的一場佈置,在經過昨天的一場莫名其妙的比試之後,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只是想來看看,什麼叫大手筆。」雲祁勾唇,緩緩說着,有些調侃的語氣,並沒有一絲的自憐自艾。
華溪煙有些想笑,開口道:「說的好像你沒有見過世面似的。」
&常年隱於山中,確是沒有見過這繁華錦繡的盛世篇章。」他負手而立,緩緩開口,以一種極為認真的態度,言簡意賅地講述着自己得過往。
華溪煙眨眨眼,她並不了解雲祁,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從世人口中得知的,公家公子,如何少年英姿,如何風華絕代,如何翻雲覆雨,如何救國救民。
她所知道的,只是雲公子,不是雲祁。
雲祁沒有在意華溪煙在想些什麼,只是眸光沉靜地看着那在風中搖曳的錦繡紅綢,一言不發。秋風撩起他的衣擺,如一道白虹,在這蕭瑟之景中更添了幾分冷然的意味,加之他張揚的青絲,黑白分明,遺世獨立。
&日這裏死了十三人。」雲祁忽然開口,聲音有着一絲飄渺的意味:「都是在各比試中,意外身亡,其中不乏高官子弟,不乏世族公子,甚至還有兩名女子,也這般丟了性命。」
華溪煙可以清楚地聽到他言語中的一絲悲憫,她可以清楚的明白雲祁話內的意思,無一不提示着她這操控之人的權勢滔天。
&我所累?」
&盡然。」雲祁轉過頭,看着華溪煙,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還有我。」
華溪煙一怔。
&要我死的人,不知凡幾。」
——
一個是時辰之後,兩人出現在了路邊的一個小攤之上。
&不到你會吃這些東西。」華溪煙看着那小販熟練地杆着餅,不由得嘖嘖感嘆道。
&習慣了這些粗茶淡飯。」雲祁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而且這家的味道,也是極為美味的。」
等到那熱氣騰騰的餅端上來的時候,華溪煙才知道雲祁所言不假。甜餅甜而不膩,咸餅味道清淡,脆而不板,實而不結,當真是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前吃的餅,不是太軟,便是硬的磕牙,這般酥脆的餅,當真少見。」華溪煙夾起一塊兒餅慢慢吃着,順便點頭讚嘆道。
&攤位雖然不起眼,但是往往這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有味道的地方。」
雲祁吃的很優雅,酥脆的餅並沒有一絲渣滓掉下來,眼光照在他的面容之上,更添了幾分眉眼如畫的意味。
華溪煙忽然想到了「秀色可餐」這個詞,雖然用到男子身上不太合適,但是現在……好像真的是這樣。
二人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吃着,相對無言,單絲卻是分外和諧,並沒有一絲無言的尷尬。
旁邊路過的人見到那如畫的二人吃着餅,動作優雅但是美味可見一斑,不由自主地坐下來要了和二人一樣的餅,一時間,僅僅幾張桌子全部坐滿了食客,甚至是攤位前邊還排滿了長長的隊伍。
本是一副分外和諧的景象,但是卻總是會有一些不識相的人打破這一副寧靜之畫,比如現在——
&這位小姐,也來吃餅?」一個身影一步三晃地走到了二人的桌邊,吊兒郎當地問道。
華溪煙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西陵那位沒什麼腦子的八皇子。
沒聽到華溪煙回話,賀蘭淏將扇子敲在了桌子上「啪啪」作響:「啞巴了?坑了我西陵的東西無言以對了?」
華溪煙咽下口中的最後一塊兒餅,抬起頭,清凌的眸子沒有什麼感情地看着賀蘭淏:「我和沒腦子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膽!」賀蘭淏旁邊的一個侍從當先跳出來,惡狠狠地瞪着華溪煙,「居然敢這麼和八皇子說話!」
&也知道我是在和你們八皇子說話?」華溪煙轉頭看着那侍從,上挑的語調含了幾分凌厲之氣,一時間讓那僭越了的侍從無言以對。
&皇子前兩天沒拿你怎麼着,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賀蘭淏眯着眼睛,揚着下巴看着華溪煙,努力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勢。
&皇子遠來是客,第一天百年隨意打傷我聖天子民,隨後便給我的侍女下毒,荼害人命,還有我那兩半的……」
聽着前兩句話倒是沒有什麼,最後一句話可是賀蘭淏的大忌。他立刻正了臉色,剛才見到這女人光想着之前吃癟的事兒,都把那最要命的事兒給忘了。
看着這人一下子弱了的氣勢,華溪煙冷笑一聲:「以後八皇子要是做什麼的話,最好還是想好後果,要是一直讓自己的兄長收拾殘局的話,未免太不夠男人了!」
&你……」賀蘭淏一下子跳了腳,拿着扇子指着華溪煙,囁喏半晌開不了口。
忽然他看到了一直被忽略的吃飯的某人,忽然間露出一抹極為唾棄的笑容:「你當街帶着小白臉出來,可是還有什麼臉面?」
華溪煙真是要慶幸自己已經吃完了飯,否則豈不是要一口餅噎死?這人哪裏看出雲祁有當小白臉的潛質了?
雲祁似乎是也驚着了,如玉的手執着筷子神向另外一塊餅,半途頓住,不再有所動作。
半晌,雲祁緩緩放下筷子,無奈地嘆息一聲,緩緩抬起頭。
賀蘭淏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瞠大雙目,剛才這人一直低着頭,只能看到他墨發烏黑,想不到那面容更是精緻如玉,刀工斧雕,尤其是那一雙眼,狹長幽深,竟能讓天地失色。
&真是感謝八皇子這般抬愛了。」雲祁眯着眼,緩緩開口。
賀蘭淏雖說是蠢了點,但是見識還是有的,尤其是見這人衣着上品,品貌不凡,便知這人怕不是常人,於是也微微收斂了些:「不知閣下是?」
&皇子不是剛剛還說我是這位小姐的眷人,現在又問我是誰?」雲祁緩緩挑起一邊的長眉,似笑非笑地說道。
賀蘭淏被人這麼一損,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幾分,壓低了聲音道:「有種自報家門,別藏着掖着!」
他就不信了,難不成這人還能比他尊貴了?
雲祁對於這人狂妄的氣勢絲毫不在意,只是站起身,撫了撫袖上並不存下的褶皺:「回去問問你家兄長便知。」
賀蘭淏從小強勢慣了,哪裏被人這般無視過,不由得怒火中燒:「你敢這麼和本皇子說話!」
&的皇子身份只是在你西陵,這裏是聖天,你只能算是客!」華溪煙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說道。
她倒是很是好奇,這西陵的皇室是多安逸,才能教養出這般沒有腦子之人。
&完了?那我們走。」雲祁對着華溪煙緩聲開口,間賀蘭淏晾在了一邊。
&華溪煙點點頭,起步離開。
不過是才走出兩步,雲祁忽然轉身,一把扣住了賀蘭淏的脖頸,力道極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的脖子擰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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