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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薇走近她,在她跟前蹲了下去,強迫她的視線對着自己。
劉芸轉過臉,死灰般的眸子裏總算聚攏了一絲焦距,看着眼前這個容貌熟悉卻性格陌生的女兒,卻始終不發一言。
「媽,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想不想跟我談談?」
前幾次來看她,夏子薇都會直接問,「媽,你想明白了嗎?」、「你有所感悟了嗎?」……
然後便換來劉芸一臉不可思議的震驚,或是淡淡地別開臉不跟她說話。
如是幾次,後來夏子薇進來都沒有再跟她說過話,不過是看看她的精神狀況以及身體狀況如何。
「談?還有什麼好談的?」
長久沒有說話的嗓音沙啞得有些嚴重,噴出的溫熱氣息還伴隨着一些難聞的氣味。
夏子薇拿過一旁的水杯遞到她的跟前,「先喝口水吧。」
劉芸沒有拒絕,接過來猛喝了幾口又把杯子還給夏子薇,她確實發呆到連水都忘記喝了,每天看着窗外,有太陽時候她能很準確地判斷太陽到哪個位置是幾點,沒有太陽的時候,她亦是淡淡看着天邊的烏雲變化,除此,她沒事可幹了。
「夏荊山有沒有說關我到什麼時候?」
不是「你爺爺「,不是「父親」,而是直呼其名,可是她對夏荊山的怨念。
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她每天聽着這些魔咒般讓人心煩的經文,她以為自己都要神經衰弱了,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穩重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發瘋。
「媽,你每天聽着這些經文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夏子薇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依然是問得很婉轉。
「想法?煩得想自殺算不算新的想法?薇薇,這並不比坐牢強多少。」劉芸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誦經的法師,「坐牢還可以見見天日,不用被這些魔音入耳!夏荊山這樣軟禁我,他是濫用私行,他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薇薇,我是你親媽,你不要再助紂為虐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
劉芸的情緒似乎不穩定,時間就激動了起來,猩紅而有飽含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夏子薇,似乎只要她說一個「不」字,她就要上前去咬死她。
夏子薇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眼淚瞬間就滴了下來,還是如此,已經被經文洗滌了幾個月了,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她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唯有痛苦地搖着頭,任由淚水滑落。
劉芸看見夏子薇的淚水,似乎更加瘋狂了,搖着她的肩膀,厲聲質問道,「你哭?你哭什麼啊?哭喪啊?我這都還沒有死呢!你這個毒婦,你詛咒我死!你竟然詛咒我死!你竟然詛咒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死?你不得好死!你跟夏荊山還有景無雙穆靳宸,還有夏慕雪,夏錦榮……你們通通都不得好死!」
劉芸越說越激動,瞬間就陷入了瘋狂。
那法師聽見她激烈的言辭,不住地搖了搖頭,加大了敲擊木魚的力度,誦念經文的聲音亦是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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