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些,唐暮白的內心更是痛苦,造成今日的夏子薇,他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薇薇,我們之間總是跟不彼此的節奏,相愛的時候出岔子,你還愛我的時候,我放手愛上無雙了,我放開無雙,決定給你一次機會的時候,你卻放了手……我們之間總是這樣兜兜轉轉的錯過,我們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
唐暮白看得出這一覺沉睡醒來改變的人不止是他,她如今在他面前連偽裝也不屑,她或許是不需要他了。
「是啊,唐暮白,原來我沒有自己想像之中那樣愛你,我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當然其實我恨過,怨過,然後我又發現,那樣做沒有意義,因為我愛你也罷,恨你也罷,你根本看不見,你的視野小到只能看得見一個景無雙,你的心吝嗇到只裝得下一個景無雙,所以我放棄了。幸好我發現,原來在我的心裏還有很多其他東西比你重要,我還貪戀很多的東西,我又有了重新出發出發的理由,從今以後我們倒也兩清了。」
「薇薇……」
聽着她這樣一席話,唐暮白的心臟竟然扯過一絲隱隱的刺痛,戴上面具不可理喻的夏子薇可恨,卸下偽裝坦然面對一切的夏子薇卻又可憐,他也不知道這樣的鈍痛是出於什麼什麼理由。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以後還是按照我的方式活着,我依然會不遺餘力跟景無雙作對,你也不必再勸我,是非黑白我都懂,但我不這樣做,我活着又是為了什麼呢……」
最後一句,她說得很輕很輕,不知道是說給唐暮白聽還說給自己聽。
「薇薇,無雙不欠你什麼,你又何必……」
「欠不欠,我說了算,你說了不算,你們就當我不可理喻,唯恐天下不亂吧,反正我一直就是這樣一個人。」
夏子薇又抬手抹了一把臉,倏然笑了起來,昏暗的房間裏,唐暮白卻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比哭更難看。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唐暮白,你是我夏子薇的男人,我懷過你的孩子,你與景無雙之間大概連接物都不過淺嘗即輒,你卻如今還在為她說話,她欠我的就夠多了。
「薇薇,你能不能放下那些執念,我們放下s市的一切,找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小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夏子薇閉了閉眼睛,唇角泛着的依然是比哭更難看的笑意,唐暮白,你到底是多愛景無雙才能為她做到這樣,只可惜,在自己狠心拿掉孩子那一刻起,今天的夏子薇就已經不是昨天的夏子薇。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正如你說的,我們總是這樣兜兜轉轉的錯過,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的,今天我們就在這裏做一個了斷吧。」
「只要有心,什麼時候都不會遲,經歷過這些,也許我們能更珍惜對方。」
夏子薇不是一個容易被人逆轉的人,她下了的決定一般不會改變,卻仍然想試一試,這是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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