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路邊小店外弄了些廣告牌和木板,擋在了車窗和車門前,不敢走得太遠,所以沒發現幾個行屍,幹掉了兩個落單的,拖到車旁,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然後,兩人繞開大家視線,蘇庭從空間裏拿出些大米,用膠袋裝了一袋子,再取出個酒精爐子,一併帶回了車上。
「大家看,我和蘇園在一個小店裏找到了一袋子米,還有一個小爐子。那個,我看到有人帶鍋子了,貢獻一下,我們可以熬粥喝了。」蘇庭、上車後故作小興奮狀。
帶鍋子的立馬把鍋子拿了出來,中等大小,放在爐子上偏大一點,但也可以用。
車上水是帶足的,把米稍洗了一遍,便下鍋煮了。爐子小,煮的也慢。
等粥煮好後,蘇庭又假裝從背包里拿出肉鬆和一次性塑料碗勺,讓病重的人先吃了。一鍋不夠所有人吃,再繼續燒下一鍋。
有幾個人手都沒力氣了,軟塌塌的,蘇庭幾個就幫着餵着。
熱粥喝下去,人的氣色能好些,也有點精神了,但發燒還在持續,一會兒又不行了。
發燒的人陸續出現高燒,再吃退熱藥也沒用。
蘇庭拿出了抗生素,一般抗生素藥一次不能吃超過兩粒的,但現在不管了,又不是普通生病,一下五六粒給人灌下去,退熱藥也一片一片地繼續餵。
蘇園在邊上吃驚地說道:「你別給人吃死了呀!」
蘇庭苦笑道:「現在只要能把症狀壓下去,就能活!」
在藥物的作用下,好像暫時穩定了,雖然還是高燒不退,但沒有再加重。
[你給我收集些血液樣本。]
蘇庭照做。
[怎麼樣?還有救嗎?]
[藥物對他們不起什麼作用。]
[這麼多藥吃下去,一點用處都沒有?]
[自身的免疫系統不行,平時抗生素用得太多了吧,吃藥沒用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濫用抗生素?]
確實,現在的人一有點小毛小病,就去醫院掛水。就連普通感冒,都是直接服用抗生素,吃個三天,也就好了,其實,喝三天白開水也能好。
[據記載,現在這個時期的人類進入了一個叫「後抗生素時代」名稱的時期,你們要生個什麼病,非得大量掛水才能好。]
這就沒有辦法了,以前世衛組織宣稱過:濫用抗生素將帶來「毀滅性」後果——果然也驗證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一車子人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
剩下還清醒的只有蘇庭、蘇園、安如萍和陳烈。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蘇庭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說道:「不能長時間待在這裏,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大一點的地方,比如旅館什麼的,讓大家躺着比較好。」
「問題是,現在誰來開車?」
「安姐,你好像會開車吧?」
「我沒開過車,不過我有考過駕照的……試試吧!」
安如萍摸索了一陣子,總算把車開動起來了。
車駛上了路,但卻沒有什麼目標。
隨便行駛了一段,忽然聽見陳烈在喊:「舅舅,舅舅!你醒醒啊!」
「怎麼了?」蘇園問。
「我舅舅好像不行了!怎麼辦?好燙啊!」陳烈捂着羅良額頭帶着哭腔說道。
[你們最好下車!]
[為什麼?]
[這些人是不行了,高燒不退,是會被燒死的,死後病毒還會繼續起着作用。]
蘇庭何等聰明,[你是說……我們只要是死了,都會變成那種怪物?]
蘇庭回頭看看,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蘇庭心裏毛毛的,想着不用過多久他們就會集體醒過來,以行屍走肉的形態。
「我們得棄車!」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問。
「他們不行了,但他們會再醒過來……」蘇庭停了下,三人都瞪大眼睛看她,等她說完。
蘇庭咽了下繼續,「等他們醒來,我們面對的,將是一車子的行屍!」
三人同時被嚇一大跳,安如萍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了下來。
「你說真的?」
「你確定?」
蘇庭正色說道:「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我們趕快下去!」蘇園邊說邊拿東西。
「真的要棄車嗎?再找輛車可不容易,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安如萍想了會猶豫地說道。
「我做不到,萬一他們還沒死呢?只是昏迷呢?我們就殺人了!」陳烈一邊說一邊抱着他舅舅,身體還是那麼滾燙。
「我沒說現在,等他們那個後再……」
「等他們那個後還來得及啊?我說你們能不能幹脆點,走不走呀?」蘇園手腳挺快,東西都拿好了。
「我想想還是棄車吧,我們四個人開輛中巴也太大了,找輛小一點的車方便。」蘇庭表態說。
這時,陳烈忽然說:「我舅舅燒退了,涼下來了!」
蘇庭向前一探,「他沒氣息了……」
陳烈哽咽了起來。
「我感到危險氣息了,我們趕快下車!」蘇園催促道,便先拖着行李下去了。
「嗚嗚……我舅舅是好人,他最喜歡給人開車了,當了一輩子的司機,現在他死了,我也要把他放在駕駛位上。」
蘇庭和安如萍幫他把羅良搬到了駕駛座上,然後三個人也下車了。
把車門關上,拉緊。
「得做個記號啊。」蘇庭在地上找了塊黑乎乎的石頭,在車身上劃上了幾個大字——『小心,車內有行屍!』。
現在一時也沒法去找車,除了蘇園,其他三個人還「感冒」着,前面馬路邊上有家服裝店,門正好開着。
四人決定,先去那裏休整下。於是四人拎着東西快速向那裏移動,到了門口,往裏探了探,沒有發現行屍,便快速閃了進去,想要鎖門卻沒找到鎖,於是就拿兩排衣架子頂上。
裏面有個樓梯往上,四人放下行李,輕手輕腳上樓,樓上有個房間,門也敞開着,往裏一瞧是個正方形的小房間,裏面雜亂地堆了些衣服,沒有人,也沒有行屍。
四人安下心來,下樓把行李都提了上來,關上門,坐躺在了地板上。
緊張過後,陳烈又哽咽了,「當初幸虧舅舅第一時間來找我,我才活下來的。我只剩舅舅一個親人了,舅舅還說,有他在,叫我不要擔心呢,現在舅舅也走了……」
蘇庭和安如萍都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才好,蘇園搭上他的肩,「那個……節哀順變,你舅舅人蠻好的,我們一起游泳的時候,我見他一直來接你,他自己有孩子嗎?」
「我舅還沒結婚呢,雖快40的人了,條件不好,所以耽擱了,可他是個好人,他對我最好,當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
陳烈說着又哭了起來……
蘇園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們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我姐就是你姐,我媽就是你媽,希望去申城可以找到我們的媽,我們的爸……哎……我爸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蘇園說着自己也哽咽起來了,陳烈反過來也拍了拍他的肩。
蘇庭看向安如萍,「你呢,還有親人嗎?」
安如萍搖頭,「我是外來人員,自從災難爆發後跟家裏一點聯繫不上,怕是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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