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不知何時竟站在了三樓憑欄住,俯視着剛剛登仙樓發生的一切,他當然發現了元秋,那怕她今日扮成醜男,也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她再如何易容,也無法遮去她明眸中的半分光彩,這雙眼睛,就是他那日在長街之上偶然見到的清澈明眸。
她似乎很喜歡變臉之術,每一次見她,都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唯有這雙眼睛,從未變過。
元秋轉身,與邢影朱焱一起離開了登仙樓。
坐上回王府的馬車,元秋這才開口道:「梁王似乎發現我了!」
朱焱挑眉:「你易容成這樣,他還能認出你?」
元秋搖頭:「我也不確定,只是感覺他似乎認出了我。」
朱焱道:「先不論他有沒有認出你,現在我們能確認的是,無極香一事,與梁王脫不了干係。」
元秋點頭:「沒錯,我懷疑,他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他有充分的理由和動機來做這樣的事。」
「如今朝局之勢對他頗為不利,皇上偏寵於你,眾朝臣亦因你多年戰功赫赫而對你頗為推崇,再加上如今百里家族的大臣們對你的一致擁戴,他原本在朝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他為了重握主權,不得不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朱焱眸光濯濯,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一絲淺弧:「沒想到你對朝局之勢了解頗深嘛!」
元秋朝他翻了個白眼,嗤道:「別得了便宜還賣瓜,說正經的,你打算怎麼辦?」
朱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看着馬車窗外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寒冽:「他既然豁出去了,必定還有更狠毒的招,我不能再坐以待斃!」
元秋點頭:「沒錯,無極香這種東西傳播極易,趁着此時擴散面積不大,必須儘快將其消滅於無形,若待勢長,怕是再難收拾。」
朱焱看向元秋,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已經對無極香上癮的人,消除癮性?」
元秋搖頭:「這是一種精神毒藥,我沒有辦法,要戒癮,只能告他們自己,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製造無極香的源頭,將其搗毀。」
她還沒有見到無極香,無法分辯無極香究竟是用什麼東西治成,罌粟?或是大麻?
朱焱點頭,頓了頓,他扭頭向坐在外頭的邢影吩咐道:「馬上派人盯住登仙樓,尤其是那位牡丹姑娘,他和這無極香一定大有關聯,盯住她,或許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登仙樓
衣着妖媚的牡丹正殷勤的討好着一臉冰漠的梁王。
梁王秉持着一慣的冷漠風格,對她的示好討巧不予理睬,甚至今日的眼神較於平日越發陰冷。
「明弘維剛剛那模樣,可是因為無極香的緣故?」梁王冷目凝着眼前的牡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變化。
牡丹玉面微凝,神色略有慌亂,隨即又恢復了鎮定,笑道:「王爺說的那裏話,明弘維分明是自己有病在身,昨兒還夜御數女,許是勞累過度,這才發了病。」說到夜御數女,她眼波流轉間儘是綿綿情意,滑膩的玉掌刻意覆上樑王隨意擱在桌面上的左手,輕輕捏了捏,暗示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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