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丹妮現在卻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那是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這麼多年,她忍受得太多了,家族的壓力讓她常常壓抑得難以呼吸,而只有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懷裏,她才覺得可以輕鬆的安全的睡上一覺,可這個想法對於她來說,是奢望。
「哎,你其實不用等我,我不是一個好人,那不值得。」龍飛嘆了口氣,一年多了,原以為她已經被時間改變,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錯了,那這一年多來對她豈不是一種折磨?龍飛的心有點痛。
楊丹妮突然笑了:「我說過的,我要等你,我會一直等下去,你也知道,我們楊家的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龍飛的心更痛了,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哥還好嗎?」龍飛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把話題扯開了,否則對自己,對楊丹妮都不是一件好事。
楊丹妮輕抿了一口紅酒,鮮紅的嘴唇格外性感,微微往龍飛的身邊靠了靠,一股幽香便傳到龍飛的鼻子裏,讓他感覺是那麼的熟悉而又迷醉。
「他啊,整天還是找人打架唄,不過我上次回去,他還向我提起你,他這輩子誰都沒服過,可就是服你!」
想起楊丹妮那個大哥,龍飛就不自禁的微笑,那傢伙也算是北京城的一個異類了,身為***中絕對的實力派人物,卻從不拉幫結派,說他笨吧,他卻又能始終聰明的與楊家在政治上的立場一樣保持着中立,說他聰明吧,可他瘋狂起來可是誰都敢揍的主,而更可怕的是,這傢伙天生就是打架的料,幾乎是打遍北京城沒敵手。
龍飛笑了笑:「你大哥真是個有趣的人,不過我想要不是那件事情,我怕我是不會認識他的。」
「你是說你救過我?」楊丹妮微微一笑:「更重要的是,他打不過你,所以才服你。」
「你說這人與人之間還真是奇怪,要不是那一場誤會,我跟你大哥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你說是吧?這是不是叫不打不相識?」龍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是啊,對了,你現在怎麼樣?怎麼來上海了?」突然對龍飛能來這種地方感到有些不解,雖然能遇到龍飛心裏有些激動和歡喜,楊丹妮卻依然有些好奇,其實她更想知道龍飛現在住在哪,幹什麼工作,以便她能再找到龍飛,好不容易遇到龍飛,她可不想就這麼放手了,她甚至在想,一年以前,要是自己臉皮放厚一點,是不是情況跟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哦,有人找你來了!」龍飛沒有回答,而是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朝楊丹妮提醒道。
正是剛才那位與楊丹妮聊天的男人走了過來,面帶着迷人微笑,從他那一身名牌服飾就可以看出,這傢伙來頭不小。
「丹妮,這是你朋友嗎?」謝清泉帶着紳士的笑容,跟楊丹妮打招呼。
楊丹妮的臉色有點不愉,剛才刻意偽裝的笑容已經不見,似乎龍飛的出現已經讓她完全失去了分寸,有些冷淡的道:「他是我的——對,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話聽在龍飛的耳朵裏面有點受用,他知道楊丹妮的小心思,不過他不會阻止她的,女人嘛,有時候還是要讓她們耍耍小聰明,可這話聽在謝清泉的耳朵裏面,卻有些不是滋味,臉上的笑容愈發顯得勉強。
「哦,我可以坐在這裏嗎?」謝清泉有些不甘心,作為上海普天房產公司的總經理,他能在上海商業圈混得風聲水起並不是因為父親謝東海的護佑,而是因為他本人不僅是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更只花了三年時間便讓原先處於二流水平的普天房產資產翻了三倍。
正因為如此,他才有幸在半年前被楊丹妮所主持的新聞訪談節目組看中,一期專訪之後,他便被楊丹妮的風采所迷倒,與所有追求楊丹妮的俊男才子一樣,他也是使勁了渾身的解數,可惜結果卻跟比人沒有兩樣。
儘管如此,謝清泉也沒有放棄過,他一直覺得這世上所有的成功者都緣于堅持,能堅持到最後的人必定會成功,所以楊丹妮身邊的追求者換了一拔又一拔,卻始終沒有少得了他。
謝清泉不是不知道楊丹妮的家世背景,楊丹妮雖然已經相當低調了,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樹大招風,楊丹妮的家世在華夏國之顯赫也是公認的,所以這也成了上海灘公開的秘密,也正因為如此,謝清泉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更是興奮和激動了,他不僅是一個知道分寸的男人,懂得進退,更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善長謀劃,他現在想要的不僅僅是楊丹妮,還有楊丹妮身後的一切。
謝清泉打什麼主意,龍飛閉着眼睛都能猜出來,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充當什麼護花使者,儘管一邊的楊丹妮的臉色有點不快,可龍飛卻假裝不知道。
謝清泉坐下,主動向龍飛介紹了一下自己,再掏出一張鍍金的名片雙手遞給龍飛,並承諾龍飛以後要是有事可以找他幫忙,言下之意很明顯是在顯擺自己,只是他的顯擺看起來沒有像有的人那樣張揚跋扈而己。
「龍兄弟今年多大了?」看到龍飛好像年齡並不如何大,謝清泉試探着問道。
「哦,剛剛二十歲。」龍飛也不隱瞞,淡淡一笑。
謝清泉臉色一喜,龍飛二十歲,楊丹妮二十四歲,看來兩人拍拖的可能性並不如何大,畢竟姐弟戀雖然已經司空見慣,卻終不是社會的主流。
不過謝清泉的心思龍飛自然是聽得出來的,一邊的楊丹妮也聽得清楚,不禁將眉頭皺起,想要說點什麼,卻又覺得此時不便說什麼,而且如果自己說得不好,龍飛會怎麼想?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一般都會退化,所以聰明如楊丹妮這般的智慧女人,在這個時候反倒有些顧忌。
「哦,那我就托大叫你龍兄弟了,不知道龍兄弟在哪裏高就啊?」謝清泉又問了一句,像今天這樣的宴會,並不是普通人能來的,看看四周的人,哪一個不是社會的名流,哪一位不是來頭不小的人物?
龍飛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葉倩卻已經走了過來,也沒問龍飛,就直接坐到龍飛的身邊,有些得意的笑道:「你問他嗎?哦,他是我的保鏢,也是我帶他進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謝清泉認得葉倩,看了一眼葉倩的胸脯,心中同樣有些覺得遺憾,卻又驚奇的贊道:「啊,原來他是葉小姐的人啊,還真沒看出來。」
處於謝清泉這個層面上的人,一般都是很小心謹慎的行事說話,一旦知道了對方的底牌比自己小,那也不會再謙和下去的,對於龍飛的來歷,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還真不一般,畢竟是葉家的手下,可對於謝清泉來說,卻是低了好幾個檔次,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就顯得有點輕視了。
「什麼叫是我的人?是我的保鏢!」葉倩似乎很怕別人誤會,趕緊出來解釋。
可這話聽在龍飛的耳朵里卻有點不爽,鬱悶的道:「我說葉大小姐,你不是不願意讓我當你保鏢的嗎?今天怎麼見人就強調我是你家保鏢啊?」
「我就喜歡,你能拿我怎麼樣?」葉倩蠻橫的道,一邊把腦袋左右擺動,還故意吐出舌頭來向龍飛扮鬼臉。
一邊的楊丹妮有些受不了了,低聲道:「龍飛,你真是她的保鏢?」
「是啊,我昨天剛一下火車,就被她老爸給聘請了!」龍飛兩手一攤,有些無奈的道:「不過聽說薪水還不錯,葉小姐,是吧?」
「那當然,在咱們葉家,就算是掃垃圾的,薪水也不會低的。」葉倩哼了一聲。
楊丹妮皺緊眉頭,有些衝動的道:「龍飛,既然這樣,你也不要再做什麼保鏢了,她給你多少錢的薪水我來出!」
這人一激動就容易說錯話,楊丹妮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有些小心的盯了龍飛一眼。
「哦?有這麼好的事?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養我?」龍飛的笑容有些古怪。
一邊的謝清泉卻皺緊了眉頭,好像楊丹妮太關心龍飛了吧,而且看現在的樣子,她對龍飛還有些懼怕和擔心,或得說是一種在乎吧,這是為什麼?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龍飛,你聽我解釋!」
「好了好了,我暫時還沒有辭職的打算,我先出去透透氣,你們慢慢聊吧!」這屋裏有點悶,龍飛悄悄上了二樓的陽台,擱下三人坐在沙發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似乎都有些不開心。
葉倩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的盯了謝清泉一眼,憤憤的走開。
楊丹妮也站起身來,朝龍飛追了過去,謝清泉趕緊把她攔住:「丹妮,你要去哪裏,陪我跳支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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