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怎麼不說話了?」凌梓晨笑眯眯的問道。
「梓晨,你付出的太多了。」唐舞麟嘆息一聲。
凌梓晨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雖然唐舞麟看不見她機甲內的面容,卻能明顯感受到她情緒上的變化。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是個瘋婆子?」凌梓晨冷聲說道。
唐舞麟愣了愣,卻下意識的搖頭,「不,沒有。我從來沒有認為你是個怪物過。在我心中,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科學家,你為了自己的堅持付出了如此之多。你是整個唐門的驕傲。」
「可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渴望得到正常女人想要得到的。哪怕只是很偶爾才會想起來,但我也終究還是個女人。」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起來,前後情緒的起伏變化令唐舞麟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凌梓晨突然高聲尖叫道:「永恆天國大炮準備發射!唐舞麟,穩固炮架。」
唐舞麟心中一凜,眼中神光暴射,點點金色光芒在身上迅速放大,燦金色的四字斗鎧金龍月語附體。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斗鎧開始呈現液態變化,與凌梓晨的機甲牢牢的連接在一起。從後面抱住凌梓晨的他,此時就像是已經徹底與之融合了似的。
堅定、穩固!
銀白色的炮管緩緩對準遠方那巨大的紫黑色護罩。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都凝固了似的。
那正在緩慢前行過程中的血河弒神大陣是如此的鮮明,它代表着災難,代表着對全人類的災難。
凌梓晨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強忍着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在她身上,點點光芒亮起。一個個單體正向循環源泉核心先後亮起,化為本源動力。
胸前,一個個光環被點亮,那是一圈圈密密麻麻的源泉,它們以奇異卻又充滿韻律的方式連接在一起,釋放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
唐舞麟雖然身在金龍月語之中,但當源泉核心點燃的剎那,他瞬間就產生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全身顫慄着,充斥着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有恐懼、有興奮、有期待,但更多的,還是執着。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敵人毀滅在這裏,永遠的毀滅在這個極北之地之中。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他們踏入大陸。
血河弒神大陣。
巨大的深淵通道中,一道道身影不斷湧出,成為大陣中的一份子。每一隻鑽出來的,無不是深淵生物中的頂級存在。
伴隨着血河弒神大陣的全面完成,深淵通道受到血河弒神大陣的庇護,儘可能的蒙蔽着來自於斗羅大陸位面的壓制。
深淵一百零八層,無數強者奔涌而出。
它們用貪婪的眼神觀察着血河弒神大陣外的一切,靜靜的等待着那吞噬時刻的到來。
這個世界,將成為它們跨入神級的墊腳石。它們甚至能夠感受到腳下這顆星球彭湃的生命能量。這是它們多麼渴望的能量啊!
靈帝懸浮在半空正中位置,雙手背在身後,感受着周圍深淵生物的氣息,他陶醉的閉上雙眼。
遠處,殘破的西方軍團防禦針線已經在視野之中了。血河弒神大陣會腐蝕一切,只要衝破這道戰線,那麼,就是深淵生物全面綻放的時刻,它們將全部被釋放出去,釋放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將最純粹的生命能量帶回來。
就在這時,靈帝心中忽生感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他心中。
他的精神力是真正已經跨入神級的存在,名副其實的神元境。一旦有危機出現,第一時間自己就會有所感覺。
猛然抬頭看去,朝着一個方向。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只能隱約看到很遠的距離之外有一個小小的光點。
可就是這個光點,卻是他此時內心深處恐懼的來源。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心生感應的下一刻,血河弒神大陣內,所有準神層次的強者也都抬起頭來,都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所有人的臉色無不駭然。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們卻都清楚的感覺到了那宛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恐怖氣息。
鬼帝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好,是永恆天國,快攔截。絕不能讓它轟炸到大陣上。」
聖靈教怎麼會不知道永恆天國呢?當初,鬼帝正是那兩枚轟炸了史萊克城的弒神級定裝魂導炮彈使用者。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毀天滅地的場面。
而永恆天國可是更凌駕於那兩枚之上的最強弒神級定裝魂導炮彈。在整個聯邦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啊!也是聯邦最珍貴的武器。
鬼帝也沒想到,戰爭還沒有全面開始,聯邦竟然能夠將永恆天國拿出來。
他的內線並沒有得到永恆天國已經落在了唐門和史萊克學院手中的消息。
靈帝尖聲喝道:「快讓魔皇開啟大陣,讓我們的人出去。」
血河弒神大陣不只是從外面進不來,從裏面也同樣出不去。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大陣,需要專門開啟才能出去。
鬼帝精神力綻放,幾乎是和靈帝一起,向深淵通道深處的那位發出消息。
而此時此刻,就在那巨大的祭壇之上,全身籠罩在紫金色光芒之中的那位,也同時睜開了雙眼。在她身邊還有一人,一名女子,長髮披肩,臉色卻顯得十分蒼白,有些失神的站在那裏。
「永恆天國嗎?就算是永恆天國,又能如何?」魔皇冷冷的說道。
在她旁邊的少女嬌軀顫抖了一下,「媽,收手吧。求求你、收手吧。難道您真的要眼看着整個大陸都被毀滅在深淵生物手中嗎?收手吧。我們不能這樣啊!是這個世界養育了我們。您不能因為父親的仇恨而蒙蔽了內心。您不該是這樣的。」
「閉嘴。」魔皇猛地一甩手,一巴掌抽在少女臉上,將她抽翻在地。冰冷的道:「如果不是你放了那個人,一切會更加順利。什麼大陸、什麼位面。這些能換回你爸爸的命嗎?所有的人類都要死,就算同時毀掉整個大陸又如何?我們會到另一個世界去,唯有成為神詆,我才有找回你爸爸的可能。唯有神的層次,才有創造生命的機會。」
少女倒在地上,嘴角處已經有鮮血流淌,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堅定與執着,「可是,為了你自己能夠成神,卻已經死了這麼多人,雖然我們不是人類,可是,人類也是生命。如此之多的生命因為我們的復仇而喪生。您會遭受天譴的啊!」
「天譴?哈哈哈哈。當初你父親被殺的時候,那個敵人怎麼沒有被天譴?天譴又如何?斗羅大陸位面之主根本沒有實體,只要我能成神,我就是和它同層次的存在,誰天譴誰還不一定呢。永恆天國嗎?就算是永恆天國又能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大笑聲在深淵通道內迴蕩。與此同時,魔皇右手揮動,一連串的符文閃爍。外面的血河弒神大陣之上,一扇門戶向兩側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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