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龍君希望見你。」
一樣的冷淡,一樣的語速,甚至連話都說得一字不差,唐雅每次出現總會說這麼一句話,然後用毫無感情的目光望着林天。
林天早就習慣了這一切,對於唐雅,他簡直連禮貌的都沒有,拉開車門上了車,主動的上車,連多餘的話都沒說。
唐雅發動了汽車,連目光掃都沒掃林天一眼,這一切林天早已習慣,看了唐雅一眼,再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一路無語,林天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他一坐寬大舒適的悍馬就會控制不住的倦意襲來,打了個呵欠,眼角都帶着淚花。
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快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唐雅的一句話,林天就得趕過去,甚至連句怨言都沒有。
「今天龍傲天的母親來找龍君了。」唐雅主動開口,一開口就爆料。
林天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早就算準張萍在他這裏碰了壁以後,會去找龍君,所求的事情大抵上無非就是讓龍君出面。
龍君出面了,林天決定給他這個面子,其實,他的拒絕也多半有這個原因在裏面,就是讓張萍去找龍君,使她欠下龍君的人情。
雖然,林天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瓜葛並不清楚,不過,還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結的想法,化解老一輩人的仇怨。
「你好像早已知道了。」唐雅性子冷一點兒,什麼話都喜歡放在心裏,可是,並不代表她很傻,相反,她倒是很精明,看着林天自信滿滿的笑容,很是奇怪的問道。
林天也不打算瞞着唐雅,很自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問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唐雅破天荒的打開了話匣,主動說了起來:「你就是想讓她去找龍君,然後讓龍君出面……」
林天像頭一次認識唐雅一般,仔細的打量了她半天:「看出來,你還是蠻聰明的嘛。」
「屁話。」唐雅啐了一口道:「你以為世界就只有你一個人是聰明人?」
林天在她面前討了個沒趣,不過,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唐雅,這般的說話,新奇之餘還是很高興,畢竟,憑着他的經驗發現唐雅的身上的戾氣越來越少。
她似乎也越來越像個正常人,有着七情六慾,不像最初認識的那個時候,像一塊冰般寒冰,像一座鐘般刻板,完全是自己封閉在個套子不與外界任何人接觸。
「唐雅,你一定可以變成正常人的。」林天微笑道。
唐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天剛才的話在她聽來根本就是充滿了另一番的味道,簡直就是在嘲笑,正在開車也不好與林天計較,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哼一差點沒用腳踹林天。
林天瞧着她一臉不善,也不再沒事找事,兩人陷入了長時間的冷默中。
大約過十五分鐘左右,林天出現在了龍君的面前,自打上次,林天學會游龍九針的後兩針,剛勁的針法逼得龍君身上的戾氣盡消。
龍君本人也恢復了正常,身體健康的他也恢復了正常的他,臉色也變得愈發的紅潤起來,說起話還如以往的聲如洪鐘,可是,林天聽來,耳朵卻是嗡嗡作響。
「龍君的內力果然很強悍。」林天真是佩服到了無語的地步。
林天治好了龍君,龍君當然將感激的事牢牢記在心裏,一向大言不謝的龍君,把林天當成了編外的隊員,只要他有難,龍怒上下不惜一切去施以援手。
「林天,我又要拉下老臉來求你辦事了。」龍君嘴角多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林天搖頭道:「龍君,別麼這說,我就是讓張萍來求你,讓她欠你這麼一個人情。」
龍君略帶幾分詫異,他萬萬沒料到,林天會說出這般的話來,先是一愣,繼而全明白了,用手指了指他道:「你可真是個小滑頭。」
原指望着,要費些口舌的龍君沒想到,林天會有此一招,不禁啞然失笑,話也不多說,岔開話題:「我今天請你喝酒。」
「喝酒?!」林天一向擅長酒力,可謂是沾酒即醉,也深知龍君的海量,與他喝酒,真是拿雞蛋碰石頭。
既然龍君開了口,林天也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龍君灰白相間的狂發,大步流星的拉着林天就往大本營走,食堂在離他的大本營不足百米的距離。
龍君在那裏早就備好一桌上好的酒席,就等着林天來要好好的感謝一番。
林天治好他的病,連口水都沒喝他的,這很龍君過意不過。
龍君一向說,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拉着林天就不放手說是不醉不歸。
席間剛一坐定,來的人大多是龍怒的人,練封塵也隨着龍君呆在龍怒,身為龍怒的最年長的一員,他的話有時候比起龍君還有用。
在軍隊裏向來信奉實力,練封塵的實力,就是牛逼的存在。
他一直躲在身後默默的守護着龍君,一但遇到了危險,他就會立馬跳出來擋在前面。
餐桌上擺得滿滿一桌的雞鴨魚肉,琳琅滿目看上去真讓人垂涎欲滴,很是賺人口水,唯一讓林天發怵的是,面前一個軍用的陶瓷的茶杯。
咣咣咣,往裏面倒酒足足可以倒上一斤,這一點兒真讓林天感到害怕,別說一斤,他連半兩都會醉得不醒人事。
「我能不能喝水?」林天試探的問道。
軍師司馬曉就坐在林天的身旁用來照顧他,他的酒量很大,幾乎可以喝個兩斤左右,被人稱為酒仙,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照顧林天。
一桌的人大約有七,八人,他們都圍在圓桌前,一開始說着閒話,相互之間的閒聊無非就是與軍隊有關的事情,林天也插不上嘴。
很快,龍君端起酒杯站起來,向大家敬酒道:「很高興能把各位聚在一起,來,我先干為盡。」
一斤的陶瓷杯,咣咣倒灌進了嘴裏,連個頓都沒打,一口氣喝完,看的林天眼睛都直了,面部抽搐,說實話真有種想逃的想法。
龍君將滿滿一杯酒喝完,很是豪氣的用手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微紅的面龐已經變成了陀紅色,豪氣萬丈道:「老夫,本以為命不久矣,沒想到,還遇到這位神醫,他的存在把我從瀕臨死亡中拉了回來,我很感謝他,我一生戎馬,一輩子都在軍隊裏度過,本以為到老了得了病,會被解甲歸田,又重新被委以重任,擔任龍怒的掌門人,我這裏得感謝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林天。」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天,軍人大多言出必行,令行禁止,他們的存在就是國之利器,可以拋熱血,可以犧牲生命,但絕不能被人恥笑。
這一次,龍君煞費苦心設宴款待,他就是要讓林天明白,其實在他的心中一直就有林天的位置,不光在他的心中有,其他人也會有。
軍人最重情義,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這一點。
龍君帶着醉酒的微醺,摸過槍的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林天的肩膀上,很爽朗的大笑:「我很高興能認識你,也正是認識了你,我才能有勇氣的活下來。」
力道相當的驚人,打在林天的肩膀上,疼得他吡牙咧嘴很是無語,可是,他連哼也沒哼。
「林天,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龍君很認真的說道。
在場的人大多是軍人,當然明白這句話的重要性,可是在場的人誰也沒提出異議,他們都很好奇的打量着林天,他們在等林天的反應。
林天一直是很低調,很隱忍,為了龍君的病,一直在奔波,甚至在龍君下野之後,他也能夠站出來,為龍君去獨自面對龍傲天。
這樣的無所求換作其他人,誰也做不到。
林天被眾人看得很好意思,也不再忸怩,豪氣十足的拿起酒杯就往嘴裏灌。
喝了兩口,直覺得口舌發麻,面色通紅,目光也出現了一道虛影,身體不住的打晃,剛想說話,眼前一黑就倒了下來。
天生沒啥酒量的林天醉得很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吐了幾回,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床邊放着一杯溫水,林天看也沒看,抓起來就一飲而盡,這才使得口渴難奈的他,變得好了一些,剛要站起來,忽然覺得頭疼欲裂。
再一看衣服,早就被人換了軍人穿綠背心,綠褲衩,頭暈目眩的他獨自坐在床邊,盤恆了好一會兒,他才算是緩了過來。
「你醒了?」唐雅端着臉盆從外面走進來。
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他,默默的替林天洗掉酒醉吐的污穢,甚至連內褲也洗了個乾淨,林天打了個哈欠,望着從門外進來的唐雅。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唐雅面無表情道:「是我,有意見嗎?」
「我……」林天雖說早已不是處男,可是,他被唐雅扒光,甚至看了個通透,也實在是讓他心裏多少有點負擔,尷尬抽搐了幾下並沒有說話。
唐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別臭美了,就你這個小牙籤,我還不稀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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