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趙大虎問道。
胡云浩笑畢,語氣里不無帶着嘲諷道:「我笑你愚蠢,你我素來不和,我怎麼可能只帶了一個人就跑到這裏來質問你,再說,你的人品不怎麼樣也是眾所周
知的事情……」
趙大虎不想與胡云浩沒完沒了的扯下去,說道:「既然來了,就得丟下點什麼,給你點教訓也免得以後,但凡是個人都跑到我這裏大放厥詞。」
話音剛一落,坐在一旁看戲的堂主唰得一下站了起來,他們目光異常冰冷的看着胡云浩,只待趙大虎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手起刀落把胡云浩砍成肉泥。
對於殺氣騰騰的狀況,胡云浩說到底見慣了大場面沒怎麼慌亂,相比他身旁帶來的華子腿肚子開始發顫,露出恐懼之色。
「小子,你怕了?」胡云浩見他這樣,笑着問道。
華子那敢在老大面前露怯,咽了一口口水把脖子一擰道:「不怕。」
胡云浩知道他是強撐,可看他這般的年輕,要是萬一把命丟在這裏,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可惜,不免多一分惆悵,料想今天沒有一番惡戰,估計就很難活着離
開這裏。
見胡云浩準備拼命打算,趙大虎網開一面道:「你只要在我面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這一次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不然……」
胡云浩那會聽他廢話,斷然拒絕道:「做夢!」
「你……」趙大虎眼睛一眯,指着胡云浩說道:「有種,不過,你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可不是靠嘴硬就可以的。」
出乎趙大虎意料之外的是,還待他下令將胡云浩砍成肉泥的之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不過,很多就平息了下來。
趙大虎覺得奇怪,對站在堂屋門口的嘍羅吩咐了一句道:「出去看看,外面鬧哄哄的到底發生什麼情況。」
嘍羅那敢多說轉身就往外走,誰料,他去得快回來的更快,當然,他回來是飛回來的,在場的人除胡云浩以外都大吃一驚,憑着直覺他們以為胡云浩在外面
埋伏的兄弟見勢不妙一起闖了進來。
不過,他們也沒想太久,就見許戰天和雷子領着特戰大隊的一干兄弟出現他們的面前,這着實把趙大虎他們嚇了一跳。
許戰天是軍隊的人,趙大虎是混黑社會的,軍隊也很少會插手幫派之間的事務,二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沒想到的是,今天他們竟然明目張胆的跑到趙
大虎的面前喊打喊殺,當真是有組織無紀律就可以亂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問題或許在場的人都想弄個明白,當然,這裏面也包括胡云浩,就在他打算殺出一條血路之時,沒想到許戰天會及時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請你有什麼事?為什麼要到這裏來?」趙大虎好歹也是這裏的主人對於許戰天的不請自到有權多一句嘴。
許戰天和雷子面色清冷,眼眸里閃動着殺氣實在有些嚇人,當許戰天的目光聚集到趙大虎身上之時,這讓趙大虎渾身感到很不自在。
「聽說是你上次讓人殺林天的?」許戰天一字一頓的問道。
趙大虎聽他這麼問,真是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上次風雷堂馬興大約一百多人被雷子打得七零八落,他光掏醫藥費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幸虧事後有唐梟拿出
一大錢來平這件事情,不然,他真不知道要肉疼到什麼時候。
這會兒,許戰天特地大老遠跑到他面前質問這件事情,實在讓他胸悶加一陣陣的蛋疼。
可人家腰裏揣着槍,這年頭有槍的人說話就可以聲音大,趙大虎立刻陪着笑臉道:「誤會,誤會,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是吧?」許戰天臉上忽然多一抹詭異的笑容,讓趙大虎着實打了個冷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怕,要說他也是混黑的人,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沒少經
歷,可當他見許戰天眼眸里閃動的兇狠,實在有種說不出恐懼。
趙大虎硬着頭皮,陪着笑臉道:「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說你妹啊!」還沒待許戰天說話,在一旁的雷子一拳擂向了堂屋的支撐柱上,一個合抱都抱不過來支撐柱,立刻開始了晃動,當雷子拳頭離開時,上面留
下了一個碩大的拳印。
眾人覺得頭皮發麻,左右迅速的用眼神交流,都意識到馬興被打並不是他無能,而是這貨太過於妖孽。
「快說,西南貨場的大火是不是你們放得?」雷子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聲如奔雷般喝道。
他中氣十足的大喝把周圍的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誰也不敢多說半句廢話,相反,剛才喊打喊殺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
胡云浩樂得在一旁瞧着好戲,默聲不響的退到一旁。
許戰天這一次帶了好歹也有幾十個弟兄,他們個個身手了得,一般別單挑,趙大虎十個手下也未必是他們一個人的對手,這一點,趙大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這會兒他人數上點絕對優勢也不敢得瑟的原因。
雷子剛才那一記勢大力沉的一擊,還不是趙大虎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還是雷子的那一句話,趙大虎隱隱的感到了不安,他沒想到的是,林天到底何許人物
,怎麼會引得這麼多人替他出頭。
軍人和混黑道的人都有一個共同性,就是極為講義氣,他們很多時候都會朋友兩肋插刀,趙大虎並沒有見過林天,他只是通過別人或者是唐梟的嘴裏聽過這
個名字。
通過胡云浩和許戰天的表現,愈發的讓他對林天感到了好奇,不過,更多的是恐懼,恐懼的是這傢伙背後到底有什麼深不可測的背景。
趙大虎頭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平息面前這幫大兵的怒氣,更不知道找何理由能讓他們主動的退去。
許戰天他們擺明今天是來鬧事,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他們不把這裏給拆了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平日裏最恨跟人講道理的趙大虎,這會兒倒是義正嚴辭的講起了道理,這不免讓一旁胡云浩覺得真是天大的諷刺。
可說道理又不是趙大虎的強項,話剛起了個頭就不知道該如何下去,眼神直往王平安那裏瞟,希望他能夠關鍵的時候能夠站出來說二句替自己解圍。
王平安果然不負所望的站了出來說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們幹得這件事情。」
許戰天冷冷一笑說道:「我要是手頭有證據,估計就不會這麼客氣的問你了,早就拿槍你們都給崩了。」
在場堂主探頭看着外面倒在地上到現在還沒爬起來嘍羅,頭皮發麻的暗道:「這也叫客氣?那不客氣又是什麼樣子?」
此刻,趙大虎當然明白是形勢比人強,要是軟一點就有可以萬劫不復,既然如此不如死不承認,他們也未必有辦法對付他們。
「你們有證據大可來找我算賬,不過,現在的話還請你們離開,你們是軍人,我們是黑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希望這一點兒,你能夠明白。」王平安強忍
着心頭一陣的煩亂,平靜的把話說完。
許戰天那會輕易的被王平安忽悠走,冷笑道:「說實話,我今天就是來搗亂的,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給我兄弟一個說法,我是不會走的,我不但不會
而且還會把這裏給拆了。」
說得是雲淡風輕,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臉色皆變,他們大多是混混要真的部隊的上的特種兵對抗,那可真是要多不幸就有多不幸。
情況正陷入死局之時,張桃仙神一般存在的人物終於又出場,她站在堂屋的門也不理會有沒有外人在場,指着趙大虎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張大虎,你剛才
竟然拿我們娘倆發這麼毒的誓,說老實話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說着話,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上前,伸出爪子要撓花趙大虎的臉,趙大虎本就心情煩亂,又見到張桃仙撒潑的樣子更加不爽,隨口罵道:「潑婦,搗亂也不
看看時候,還不快給我滾。」
張桃仙平生最恨別人罵她潑婦,可沒想到是張大虎竟然當着眾人直喚她潑婦,這讓她更加的不爽,本來要撓趙大虎,這會兒則是擺出拼命的架式。
趙大虎見她朝着自己走過來,早就對她的恐懼感讓他再顧也顧忌不到任何事情,抱着頭在圍着堂屋跑起來,在他的眼裏,這世界上還真沒有比張桃仙更可怕
的人。
二人你追我逃,鬧得不亦樂乎,可在場的人偏偏又不敢相勸,黑龍會一干人等早就看習慣張桃仙的潑辣,相反,頭一次見到這般場景的許戰天和雷子倒是很
是不適應在一旁。
胡云浩看到趙大虎抱頭鼠竄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關於趙大虎的怕老婆事情他多少聽過一些,雖說,這是趙大虎的最高**,幫派里一再下達封口令,可天
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多少也風聞了一些。
他只是沒想到的是,難得一見的場景,竟然被自己見到,真不知道是該不該慶幸運氣好。
胡云浩在一旁看着笑話,這讓許戰天倒是一臉的無奈,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取得了主動權,逼得趙大虎快要說出實話,可眼瞧着潑婦的攪局。
許戰天寧願跟一百個男人打一架,也不願跟一女人吵一句嘴,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潑婦。
他眉頭緊鎖看着眼前一片亂象,卻是無可奈何,沉默了好半天,扭過頭對雷子說道:「我們走!」
雷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過頭來問道:「老大,我們為什麼要走?」
許戰天指了指正發飈的張桃仙,對雷子問道:「她交給你來對付?」
雷子看了看張桃仙,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臉上也露出恐懼的表情,說道:「老大,我們今天還是放過張大虎,等改天我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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