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風風火火的往程雪兒的住處趕去,陸欣提着蘇慕的工具箱跟在後面,邊走邊說道:
「程雪兒中午從街上回來不久,就感覺到很熱,然後就是臉色血紅,頭上滾燙,到最後更是抱住腹部痛得打滾,看樣子十分可憐。」
「你來之前有沒有醫生去看過?說什麼了沒有?」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蘇慕的小院離她們這些女生住處有些遠,他住在醫務營的一個偏僻角落,是周蓉找了關係特意分給他的。
小院很是寬敞,由於靠近從林,空氣也很好。這是為了方便蘇慕平日裏練功。不然住在太熱鬧的地方,冥想練功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次從街上回來,程雪兒是跟她媽媽一起的,先前已經打電話叫了值班的軍醫張少尉去瞧病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只是周蓉叫我出來找你,說請你火速趕到。」
聽到陸欣三言兩語之間把事情說個明白,蘇慕心裏也就有了底。但是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經有了醫官去看病了,怎麼周蓉還這麼急着找自己前去,又是個什麼意思?
莫非那個醫官是個水貨?或者她只是相信自己,對自己的醫學水平很是崇拜?
正在胡思亂想中,已是來到了程雪兒的住所,兩人更不耽擱,直接走了進去,剛剛進門,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
「雪兒,雪兒,你不要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媽媽怎麼辦?」
蘇慕心裏一驚,難道來遲了?
轉過角落,抬眼望去,只見房中有着四個人。程雪兒正在床上滾來滾去,痛得只會哼哼哭泣了,嘴裏時不時的叫着:「媽媽」,聲音都有些沙啞,顯然這樣已經有一段時間。
旁邊一個中年美婦卻是急得滿頭大汗,眼神中很是焦慮,見到程雪兒如此痛苦,也跟着在哭泣。
哭了一會,又轉頭對着那旁邊一個斯斯文文的眼鏡白臉醫官說道:
「張悅,究竟是什麼病,你倒是說清楚啊,怎麼還不能止痛的?總是說可能,也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倒是拿個治療方案出來,沒見小雪已經撐不住了嗎?」
這女人急怒攻心,也再顧不得禮貌,直接衝着那個張醫生噴了起來。
蘇慕站住了腳步,也跟着看了過去,想聽聽看那張悅怎麼說?
張悅的眼珠子使勁的轉動着,一看就知道也是亂了方寸,最後一咬牙說道:「看這樣子,應該是吃壞了東西,得了急性腸炎,我看先開點退燒藥,打兩針消炎再說。」
蘇慕聽得這話,前面聽得還象那麼回事,後面一聽就知道他在瞎胡扯了,這種萬金油治法怎麼能行,沒見人家小姑娘還痛得打滾嗎?
再不止痛,你來退燒消炎,可能人都已經痛死了。心裏對這醫生有些懷疑起來,這醫生莫不是個半桶水來着?
一旁幫小雪擦着額頭上汗水的周蓉,時不時的望一下門口,正好見到蘇慕走了進來。
她登時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抱住蘇慕的胳膊,眼淚水「撲撲」的掉了下來,帶着哭腔說道:「蘇慕,快去看看小雪,她都快不行了。」
這姑娘和先前陸欣的口吻一模一樣,看來女人的直覺就是比男人要強。她們就算不懂得醫術,也能看出小雪的情況實在是不妙,再不能及時治療,只怕一時三刻就會香消玉殞。
蘇慕一進房間,靈魂第六感「如掌觀紋」就已經運起。在他的心靈中,躺在床上的程雪兒的氣息正在一分一分的弱了下去,這代表她的生命磁場正不斷在減弱。就是人們常說的烏雲蓋頂,死氣爆發,已經是到了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
蘇慕心中一驚,這是什麼病?生命氣息下落如此之快,這絕對不是病,有這麼快速發作的病麼?
一邊拍拍周蓉的肩膀安慰的說道:「小雪會沒事的,等一下,我看看到底是什麼病?」
那中年美婦此時也顧不上哭了,聽到周蓉和蘇慕的對話,此時也滿含希冀的望了過來。可能她也覺得那個張醫生有些不靠譜了。連什麼病都確認不了,怎麼可能治好?
只是營中現在只有他值守,其他兩個醫官一時半會還趕不過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至於蘇慕,她卻是不認識。只是見外甥女對他極為信任,眼巴巴的把他叫了過來,可能是個有本事的。不由得生出期望來,看着蘇慕的眼神中滿是熱切。
見到她望了過來,蘇慕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沒事的,我先看看。」
拉住程雪兒的手,兩隻手指搭在她的脈膊之上,感應着她身體的氣血情況,同時向她臉上瞧去。
見她血紅色的臉上泛着一絲絲青黑之氣,這黑氣還在蔓延,心裏頓時一驚。正待用靈魂感應細細查探一下病源,旁邊的張悅卻不樂意了。
「我說你會不會瞧病啊,有抓着手來看病的麼?你這半路出家的半桶水就不要裝模作樣了,耽誤了人家的病情你可負責不起。」
蘇慕根本就不理他,哪有那麼多時間跟他打嘴仗,這庸醫殺人不見血,和他多說只是抬舉了他。
他的靈魂感應到在程雪兒的腹部,一股氣息正向着全身蔓延,吞噬着全身的生機。這股氣息就象一條毒蛇,正吐着危險的信子。
「蛇?」
竟然是中毒了,蘇慕恍然大悟,在心裏默默念叨了一句。
「沒錯,你的第六感能力越發熟練了,我說你什麼時候也該進去生死從林修煉一下?只要達到神目如電階段,也不用這樣猜來猜去,直接就可以看到這小女孩的病是怎麼回事了,不是簡單得多?」
全力運轉第六感,竟然引起了火鳳墜中凰的關注,在那裏讚揚他呢。
真不容易啊,這個女機械人從來沒有誇過他半句,一直都是在嘲諷着他。這次讚揚他,證明第六感第一層「如掌觀紋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從而得到了認可。」
「那現在我通過生死從林的把握有多大?」
蘇慕聽到「神目如電」,按捺不住心中的熱切。想着要是自己的實力足夠了,先闖一下生死從林讓技能進階,那肯定是最好。
「比先前好多了,起碼有一成機會不死。」
「咳……」
蘇慕差點沒被口水噎死,說來說去原來才一成機會,這樣就去試,那得有多傻?
好在凰從不會對他說假話,假如把過關機率說得大一點,說不定,自己就會前去送死。
先前沒有去試練才是正確的選擇,不打無準備之戰,小心駛得萬年船。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沒有理由把生命不當一回事的去搏。
「那還是再等等吧,我現在實力不夠,再強大一些才去闖林。」
「那好吧,一年之內,你就得去試練,不然超過期限,能量不足,你可能就再也不能繼承此甲了。另外,你那個冥想功有點意思,多加習練吧,感覺要想通過生死從林,這套法門是關鍵。」
說完凰就消失不見,應該是切斷了聯繫。就象她所說的那樣,節省能量,陷入沉睡了。
她到底是怎麼與自己聯繫的呢?是精神層面的嗎?應該是自己全力運轉第六感精神能才會驚動到她吧。
靈魂中的交談,其實只是一瞬間。思維的速度誰也說不清能有多快?有些人甚到在一剎那間能夠回顧一生。回過神來,那醫生張悅說話的餘音還在房間之內迴蕩。
蘇慕得到了凰的確認,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這小丫頭其實沒有什麼病,只不過是吃錯了東西,中毒了而已。
抬頭冷冷的看向正在那裏昂着頭裝高手的張悅說道:
「你自己醫術不行,看不出問題,就不要嫉賢妒能,亂放厥詞。我醫病的時候最不喜有人多嘴,你安靜些好不好?」
他都有些惱火了,要是自己不來,這小丫頭定會讓他醫死。這庸醫就等於殺人犯,不懂裝懂的人最是可惡。
張悅聽得這話,正想反唇相譏,卻見到房間裏三個女人全都以厭惡的目光看着他。
先前他來此有十多分鐘,卻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只是在那裏猜來猜去。
時而說是受了風寒,時而說是急性腸炎,時而說要打退燒針。是個人都能看出,此人的確是個樣子貨,一臉斯文模樣,其實是個草包。
見他還要多嘴打攪蘇慕治病,都對他十分不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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