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老槍象一頭蠻牛一樣向着蘇慕衝擊而來,腳下運力,踩得地面碎石飛濺,嘴裏大叫道:
「接我一招!」
一拳夾着「嗚嗚」風聲擊向蘇慕的胸膛,看這拳勢,就算前面是一塊生鐵,都能打出一個窟窿。
蘇慕臉上仍然笑嘻嘻的,仿佛對他的這種攻擊不放在心上一樣,眼神中卻是波光閃動,顯然也認真起來了。
老槍可能因為剛剛吃了虧,現在已經沒有絲毫切磋的念頭,出手很是兇狠,已是把他當做戰場上的敵人生死相搏。
好在對付這種氣勢剛猛的對手,國術中有的是方法。
當然,正面硬拼也不是拼不過,但是兩個人象蠻牛一樣互相對撞,就算打贏了也不太好看,怎麼對得起這麼多觀眾呢?
何況也沒有生死大仇,也不必要對他下什麼殺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柔克剛,用摔法對敵吧。
蘇慕看着來拳,心念電轉,思量已定。
看破第一級「如掌觀紋」早就輕鬆感應到這一拳的隱秘,角度、力量、擊中自己胸口的時間,一切都歷歷在目。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縮了回去。
本就消瘦的身軀看在旁人眼中,登時又瘦了幾分,整個人都薄得象一層紙一般,被教官這一拳打得往後飄飛了起來。
其實這一拳根本就沒有打實,蘇慕微微沉肩運肘,兩手如靈蛇一般,悄無聲息的探上了教官攻擊的手腕。
身子往後躍出兩步,低喝一聲,借着他這一拳的勁力,借力打力,擰腰轉身,雙臂舞成了一個弧形。
兩股力量相加,一下就把教官龐大的身軀扔了出去。
先前見到軍士習練拳術,蘇慕知道這些人學的都是軍隊中直來直往的搏殺術,對借力卸力技巧那是一竅不通。
而他以這種方法對敵,就算這杆老槍把全身都練成一塊精鋼,攻擊力大到天際,打不實對手,也沒什麼用。
更何況他的這個身體,並不象看到的那樣弱小。
不知那個炎黃血脈究竟有着什麼名堂,他的身體看起來似乎很是消瘦,力量卻象怪物一般,隨意出手都有千斤以上。
教官那兩百多斤的身體,被他一招「四兩拔千斤」,象一個皮球一樣,直直摔飛五六米遠,「嘭」的一聲,砸在地上煙塵滾滾。
「不可能!我不會是眼睛花了吧?」
「這是什麼招術?教官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他打出了這麼遠。」
「哎喲喂,這一下可把骨頭都摔散架了,哈哈……」
最後說話的這個軍士不知死活,在那裏笑得歡樂。
見他出言尖酸刻薄,眾人連忙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兩三米遠。
等一會教官回過味來,這樣嘲笑他的人還能有好果子吃?趕緊地裝做不認識他。
這一下摔得有些狠了,教官在地上掙扎了兩下才爬起身來,彎腰咳了幾聲。
好在「金玉浮光」不是什麼大路貨色,被蘇慕摔麻袋一樣摔了出去,他竟然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內腑有些震盪,感覺翻騰欲嘔。
見對面蘇慕依然雲淡風輕,全身松松垮垮的站着。
他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眼神也閃爍,頭一回感覺到對手實在是高深莫測,這對手有些可怕。
「還要再打嗎?教官!」
蘇慕見到老槍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經明白,這種強攻猛打的招式對自己沒用,出手太慢,怎麼打都是輸。
這場比試,一方不想打,一方不敢打,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沒誰是傻子,明知道打不過的敵人還要上去找抽。
「哈哈,不用訓練的日子真的讓人期待啊,活動完了身體,正好去睡個午覺,教官、各位,兄弟就先回去了。」
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還有閒心朝着四周的觀眾打了個招呼,施施然的回了寢室。
眾人眼神偷偷的望着老槍,一聲大氣都不敢喘。他臉上的神色陣紅陣白,突然張嘴對着圍觀眾人就是一聲大吼:
「都圍着幹什麼?閒得慌嗎?全都上操場,跑十圈去。」
「哎……呀!」
看戲的軍士齊齊一聲哀嘆,沒奈何,只得聽從命令。
卻在這時聽到幾聲「卟卟」響,卻見有三個人影從蘇慕剛才進去的房間,被扔了出來,砸在地上,翻滾着呼痛。
其中一個胖子臉上腫得老高,上面還有着手指印,顯然是被抽出來的。
「我喜歡一個人住,這三個傢伙,要多遠就滾多遠!」
房子裏傳出蘇慕的聲音。
眾人又是一靜,齊齊望向教官,老槍被看得滿面通紅,又是一聲大吼:
「看來跑得太少了,去操場,跑二十圈。」
這一次,眾人連哀嘆的心思都沒有了,象是一群兔子一般,一聲不吭的就去跑圈,再不敢逗留。
誰知道這惱羞成怒的教官,等下會不會讓他們跑上三十圈。
————————
第二天,蘇慕在營地中逛來逛去,果然沒有人來通知他訓練出操,他要進去某些地方,也沒有人想要攔住他。
看來那個叫老槍的教官起碼有一點是好的,就是講信用,說了打輸就不管他,果然說話算話。
營地的西北角有一排十分高大的房子,建築得十分後現代,與先前營地中規中矩的房間大有不同。
蘇慕有些好奇,索性也閒得發慌,就走進去一看。
「機甲虛擬訓練室」
一見到這個牌子,他整個人都來了精神,這是磕睡正遇上了枕頭啊。
在家中時他就想過去機甲流派學習,後來改變主意,參軍進了特戰隊,沒見到有人開機甲訓練,還以為沒有這種課程呢。
原來,這個世界的新手學習機甲不是實物操作,而是虛擬學習。
也難怪,機甲可是高檔貨色,不可能給沒上手的新人練習,出了什麼事故就不好了,自己早就應該想到才是。
就如地球上學開車,也得先學習基本知識,把操作手法學會了,才上路考,這是一樣的道理。
這時後邊來了一個青年,穿着十分隨意,一身軍裝連衣扣都沒有扣好。
他一臉鬱悶的走進大廳,一見到蘇慕,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驚喜。
「哥們,你今天有空啊?來來來,咱們打幾局。這特戰隊的人都瘋了,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來機甲對戰,不知在搞什麼?」
「可是我……」
「可是什麼啊,是不是男人?打個機甲戰也這麼扭扭捏捏的?是男人就不要拒絕,最多我讓你兩招,不把你打得太慘就是了。誰不知道整個飛鷹小隊,就數我常河最講究了。」
蘇慕一聽就明白了,這常河卻是一個機甲武痴,一天不比武渾身不痛快,估計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德性,還有可能是打不過他,懶得被他虐。
有那空閒時間,去泡泡妞,喝點酒,不比在機甲訓練房打生打死的要強?這才讓他憋壞了,四處拉人比試。
「行,打就打。」
聽到常河把是不是男人都說了出來,蘇慕再也退縮不得,這絕對要證明自己性別啊,不能被別人當成女人。
本來想說自己從來沒學過,也不好意思開口,只要一說出來,他都能想到這個叫常河的會怎麼想。
「藉口,赤果果的藉口!」
不就是被虐嗎?哪一個高手不是從被虐開始的?一開始就有勝無敗也談不上進步了。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兩人進了機房,找了兩個位置坐下,開了一個對戰台,馬上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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