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勝留下一個新的水域之主,便離了水府,更不去問黑猴為何要選這個精怪來當水域之主,只相信這猴子心底自有主張。
繼赤色鯉魚妖死後,凌勝追擊鱔魚妖,雖被鱔魚妖逃了,卻又斬殺一頭潛藏地底淤泥的大妖。
諸位大妖本以為入了水府,閉門不出,便已無事,就是他凌勝本領再高,想來也不敢入湖中擅闖水府。卻不想凌勝仗着劍氣厲害,居然真敢入水斬妖,瞧這勢頭,似乎有意把水域大妖斬殺殆盡。
諸位大妖都如斑魚妖一般,自認不如凌勝,離了水府。但斑魚妖運道較差,被凌勝堵在家門,逼了回去。
斬殺斑魚妖時耗費了不少時候,待到凌勝去往另外一處水府之時,已是空空蕩蕩。
搜尋許久,凌勝才把這頭大妖蹤跡尋到,以劍氣斬殺。
接下來,凌勝直衝各處水府,追殺眾位大妖。
這些大妖全是狡詐貨色,又都是符詔之主,互有感應,自赤色鯉魚妖死後,都已離開水府外出避難。除斑魚妖被凌勝堵回水府外,其餘大妖都是離了水府,潛於水域深處,讓凌勝找了許久,才尋到蹤跡,以劍氣斬殺。
一來二去,估摸着也過了半月有餘。
鏡海湖水域十八大妖,縱橫水域數百年,高居大妖之位,轉眼間已有十五個死於凌勝之手,使得湖中水域動盪不堪,諸多精怪沒了約束,亦是相互廝殺。
半月以來,多虧了猴子的天眼,否則單憑凌勝感應,雖是敏銳,卻也是萬難尋到大妖蹤跡。畢竟諸位大妖鬥法廝殺的手段不如凌勝,可畢竟還是雲罡大妖,其餘手段比凌勝這御氣之輩可要強了許多。
「水府大妖里,除卻鱔魚妖潛入淤泥深處,不知所蹤之外,就剩這頭老龜了。」
凌勝立身於水府門前。
水府禁制完好,其中精怪聲息尚在,頗為熱烈,並不似其餘水府那般荒蕪。
凌勝不由皺眉,暗道:「莫非這頭老龜有所依仗,等我上門?」
一道白色劍氣把門前禁制打碎,並將水府大門毀去,凌勝緩緩走入水府。
水府之中,許多精怪眼露茫然。
這些精怪並不知曉眼前這個修道之人是誰,近半月來又有何等壯舉,只知道這人居然破開了水府禁制,好生厲害。可總有一些不服的,便張口往凌勝咬來。
凌勝一連打出四五道劍氣,將眼前幾個較為兇悍的貨色擊殺,就把這些精怪全部鎮住。凌勝自信感應敏銳,可卻未有感應到主院之中那頭老龜的分毫氣息,皺眉道:「猴子,你來試試。」
黑猴搖頭道:「逃了。」
凌勝望着眼前一眾精怪,淡淡道:「這些是老龜留下來給我泄怒的麼?」
「大約是的。」
凌勝邁步往主院而去,一路若有阻擋的,全數打殺,至於那些驚懼萬分,不敢動彈的,凌勝也不去殺它。
本着謹慎之意,來到主院確認一番,以免老龜憑藉某些本領藏匿於此,可入了主院,仍是未見老龜,凌勝暗嘆一聲,果然讓這老龜逃了。
凌勝問道:「可否追尋此妖蹤跡?」
黑猴微微搖頭,說道:「都說縮頭烏龜縮頭烏龜,不僅是說其膽小怕事,更是說這類老龜隱匿氣息極為高明,把頭腳縮入殼中,閉了氣息,就是讓一位顯玄真君在眼前走過,八成也是無法發覺的。」
其餘大妖都是這黑猴追尋出蹤跡,讓凌勝追殺。此刻就連黑猴也沒了辦法,只得任這老龜逃命去了。
凌勝五道劍氣合一,崩毀主院,揚長而去。
至於那些被老龜留下的精怪,可有可無,凌勝無意大開殺戒,也無意把劍氣耗在一群尋常精怪身上。
「這頭老龜未免太過狡猾,若是早知它水府所在,第一個就該來找它報仇。可惜我對這水域不熟,也不知哪方水域才是它位居之處,只得一個水域一個水域衝殺過來,到了這裏為時已晚,還是被它逃了。」
「逃了那頭鱔魚妖也就罷了,這老龜撞得我血肉全爛,骨骼折碎,不殺此妖,心氣難平。」
黑猴聽他這般說話,不禁笑道:「你要找那老龜卻是極難,可要尋到鱔魚妖,只須得等候數十日便可。我畢竟還是山神之身,待過得數十日,身上傷勢好了便可施法,足能把鱔魚逼出淤泥。那頭老龜縮入殼中,閉息難尋,可鱔魚妖卻是藉助淤泥才得以掩藏氣息,待猴爺我逼它出來,沒了淤泥掩蓋,它就難以遮掩氣息,不能隱匿。」
凌勝面色微沉,終於還是息了心思,雖然殺心還在,但卻不願為了這麼一頭大妖費去太多時候,當下搖了搖頭,低聲道:「且不說能不能尋到這頭老龜蹤跡,就是能夠尋到,我也沒有太多閒暇時候陪這鱔魚和老龜玩什麼捉迷藏的把戲,在這湖裏前後耗費月余時候,距離中堂山一行,時日不多了。還是回去修行一番,壓了心思再說。」
實則在凌勝眼裏,那鱔魚妖能夠躲過追殺就是本事,再者說,因中堂山之行日期過半,凌勝也頗不耐,便不願為了這麼一頭大妖耗費太多時日,若能輕易殺了便就殺了,不能輕易殺了也可作罷。
黑猴嗤笑道:「你倒是心胸寬闊,不想報仇了?」
凌勝搖頭道:「在此斬殺大妖,耗費半月,距離中堂山一行已近,不好再拖。我本意是殺了眾大妖,把殺身之仇報了,泄了心中怒氣,可此時既然要耗費許多時日,何必再來理會?」
猴子嘿了一聲,笑道:「你是在借這十幾位大妖來磨合真氣,致使劍氣得以運轉無礙罷?」
凌勝低聲笑道:「修為這才突破,真氣運轉稍有幾分凝滯,正好跟這些大妖斗上一場,一來增強自家見識及鬥法本領,二來磨合真氣,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說罷,凌勝輕笑出聲,擒了一頭精怪,往湖上而去。
「凌勝且留下。」
就在這時,那邊游來一條灰白大蟒,長有幾十丈,一眼望去極為驚人。
凌勝停住,轉頭去看,神色平靜。
若在之前,還顧忌它那蛇珠厲害,可在此時,凌勝劍丹破了九個竅穴,已然足以輕易殺它。
這頭灰白大蟒在湖上時,與凌勝說話處處忍讓,實則還是為了借用凌勝之力,真要爭鬥起來,這頭大妖自也不懼。可它現在心中卻是明白,之前或許能夠不懼,但如今的凌勝非同之前,比它這頭修行百餘歲月的大蟒還要強橫三分。
凌勝望着這頭無比粗壯的大蟒,說道:「你又來阻我去路,想要如何?半月前在陸地之上你一道水幕阻我去路,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讓我歇了怒氣,現在那老龜和鱔魚全給逃了,我心情正是不佳,你要不能給個交代,說不得你我也要過一過手段。」
灰白大蟒張口說道:「你殺我湖中水域十五大妖,現下水域空虛,我鏡海湖必然會受其餘妖物欺凌,你……」
「你這大蟒生得壯實,說話可不太爽快。」
凌勝沉哼一聲,截斷它話,說道:「我現在可沒有在陸地上的良好心情能夠聽你拐彎抹角,有什麼話你大可直說。」
灰白大蟒盤起身子,居高臨下望着凌勝,比水缸還粗上幾圈的身子湊近前去,幾乎把凌勝都給遮不見了,才說道:「洗身祭壇自上古以來就有傳言,無論是誰,只要入了祭壇,無論修為是養氣還是御氣,都能一舉踏破雲罡,怎麼它卻沒能突破雲罡?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原來你是興師問罪來了。」凌勝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得不錯,正是我的緣故。那洗身祭壇經歷多年,又被天虹妖果吸了大半靈氣,今不如前,不太濟事,我只修煉至御氣巔峰,還未去破雲罡,就把這洗身祭壇的靈氣吸納一空,以至於祭壇崩碎,讓你侄兒沒能破入雲罡,你真要尋仇,可來動手。」
灰白大蟒聽了,卻稍稍退後,俯下巨大頭顱,說道:「我那侄兒洗鍊血脈,成了一頭幼蛟,當時便已難以承受,若是接着突破雲罡,必然無法受得靈氣灌頂之福,身死道消,你把洗身祭壇毀了,反而救它一命。我這來了,是來相謝的。」
見狀,凌勝反而一怔。
灰白大蟒說道:「那頭老龜仗着甲殼堅實,不懼地底暗流,因此往地底暗流逃命去了。那頭鱔魚妖卻是個能夠鑽泥打洞的,憑藉符詔感應,我可尋出其蹤跡所在。」
「有仇必報!」
凌勝冷聲道:「在那洗身祭壇反面,可不好受,那扭轉洗身祭壇正反面時,還有它一份。既然能夠尋出蹤跡,我自然不能饒它,你且帶路。」
灰白大蟒往下潛去,引前帶路,只是想起這凌勝是從洗身祭壇反面出來的,心下暗驚道:「聽聞洗身祭壇反面乃是死地,自古以來就沒人能夠活命逃生,怎麼凌勝卻有本事活着出來,並把洗身祭壇毀了?仙家弟子手段,莫非都是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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