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強制條例 第二十一章 被盯上的康小輝

    「連艾琳！連艾琳！連艾琳！……」

    教學樓下，「學生們的歡呼聲久久沒有停下。

    今天連艾琳非常恰如時機地穿了件大紅色的，連着裙擺的衣服，一條秀花紋的藍色絲帶將那亮麗的黑色秀髮束成一捆。被這麼個大美女，而且還是新都中學人氣最旺的學生會主席連艾琳盯着，康小輝早就氣數散盡，魂飛魄散了。

    於是，他找了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主主主，主席大人，他們在叫你耶。」

    「別理那些庶民，我並不重要，現在你才是站在學校風口浪尖的男人。就因為那次在市長演講上你的發言，現在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們學校。你的行為本來夠得上給你一次通報批評的，你知道現在久久沒有找你麻煩，是為了什麼嗎？」

    康小輝搖搖頭。

    「為了學校的聲譽啊！」

    見康小輝欲要逃走，連艾琳一隻手撐在了牆上，將他攔了下來。

    連艾琳強硬的氣勢，讓康小輝的雙腿顫抖不止。他靠着牆，不住地打着冷顫，現在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兩難的他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我不舒服！」

    「少給我裝蒜！」連艾琳不知何時拿到了康小輝中午時列出的計劃表，展示在他面前問道，「上面這些和愛戀強制條例有關的計劃都是你寫的？」

    康小輝點點頭。

    「那些人跟蹤你，八成就和這件事有關。」連艾琳說，「我來就是把徐主任的意思傳達給你的，他說，如果你還希望在學校念說，那麼最好放棄你在市長就職演說上的那些言論，否則，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承擔不起。」

    說着，連艾琳當着康小輝的面，將列着計劃的紙撕成一片片的，直到看不出上面的文字後，扔進了附近的垃圾箱。

    「喂，那是我的……」康小輝想要阻攔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個中午的努力就在主席大人的手指間泡湯了。

    連艾琳點了點康小輝的胸口，非常嚴肅的說了句：「從今以後，不要涉及和條例有關的事情，把心思用在和你的模特女朋友談戀愛上。」

    「明白！」康小輝乾脆地回答。

    不過，康小輝在面對女孩子的時候，會不用意識地做出心口不一的舉動。雖然嘴上說着答應的話，其實心裏早就嘀咕了起來：

    讓我放棄計劃，怎麼可能！

    這計劃雖然列在紙上，可早就記在了心裏。無論把它撕掉多少遍，我也絕對不會動搖！

    康小輝是這麼想的。隱約的，他還是從連艾琳聽到了些許不好的消息。如果，政府的人真的因為條例的事情而在監視着自己，那麼，廢除條例的計劃就不能太過張揚地展開了。

    「連艾琳！連艾琳！連艾琳！……」

    我靠！那些「庶民」還有完沒完！

    晚上……學校門口……

    對付偵察的最好的手段就是反偵察。康小輝深知這個道理，於是放學後專門蹲在校門口的草叢裏，洞察周圍的過往行人。

    如果真的像連艾琳說的那樣，有政府的人在校門口監視自己，那麼他們絕不會輕易放棄放學期間這段寶貴的時間。

    視野里，都是男生和女生手牽手，快樂的樣子，偶爾的也能看到幾位家長，所有人臉上都掛着開心的笑容。

    如果真的來自政府，那些人一定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想到這裏，就看到馬路對面停着一輛轎車，黑色的車身，黑色的玻璃，連車牌號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靠着學校一側的前座玻璃留着一條縫隙，在餘暉的照耀下，反射着閃閃的亮光。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校門口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那輛車依然停在那裏。

    和漫畫裏一模一樣，那些特工躲在車子裏，偷偷觀察着目標，然後趁着對方防不勝防的時候，出擊，一招制勝。

    「你叫康小輝吧。」

    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身後的草地上。

    康小輝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矮個子男人出現在自己身後。

    對方從口袋掏出一張證件，沒錯，和漫畫裏一樣，貼着照片，刻着證件號的那種。上面還寫着新都市政府，公安局等字樣。

    不！他們怎麼找到自己的，難道那輛車只是個誘餌。

    康小輝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無能，明明連艾琳提醒自己要小心那些人，沒想到還是被找上了門。

    「別害怕，我們是好人，只是想向你了解幾個問題。」

    康小輝雖然很害怕，但依然保持鎮定，很大方地說：「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對方笑了笑，他們也知道，突然有公安局的人找到他很奇怪，所以，儘量保持微笑：「要不，我們去外面聊吧，你瞧，這裏到處都是雜草，蟲子很多。」

    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康小輝很清楚對方的背景，因此表現的極為合作。

    為了緩解氣氛，男人在路邊自動售夥計買了兩罐汽水，一人一瓶，坐在路牙子上就談了起來。

    「沒想到，過了幾天，你就不認識我了。」男人看着康小輝說。

    剛才在樹陰下沒看清，現在康小輝仔細觀察了男人輪廓明顯的臉部。

    高挺的鼻樑，粗而淡的眉毛，下巴下面長着一搓性感的小鬍子，和電視劇里長着相似的瀟灑的面相。

    「你是？廖警官！」

    康小輝忽然記了起來，之前因為在市長講話上鬧事被帶到了公安局，當時就是這個姓廖的警察叔叔，處理自己的事情的。

    認出對方後，康小輝送了口氣。

    這個廖警官還是挺好說話的，當時在派出所的時候，他還自己掏錢給康小輝買過盒飯。辦理手續的時候，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而且，他特別喜歡笑，笑起來額頭便有幾束皺紋。

    「這幾天，你過的還好嗎？」廖警官問他，「我聽彭委員長說，你談了女朋友，現在關係怎麼樣了。」

    「一般般吧。」康小輝說。

    廖警官喝了口贏料，看着最後一絲顏色在城市的西邊消失：「自從那次事情後，所有都在關心你，委員會的人，還有我們。」他頓了頓，繼續道，「不知道最近，你在生活上有什麼困難。」

    「很好，只是第一次談戀愛，感覺挺幸苦的。」

    「幸苦但是快樂着。」廖警官說，「我記得自己的第一段戀情談了三年，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去了國外，彼此也很少聯繫了，最後就這麼結束了。時至今日，我任然忘不了她的相貌，還有和她在一起時砰砰的心跳。我想，那就是初戀的感覺吧。」

    「初戀。」康小輝嘆了口氣，「在戀愛之前，本來對初戀還是很期待的，可真正讓我嘗試過後，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廖警官又和康小輝聊了些家常，然後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呀，天色不早了，咱們就聊到這裏吧，我媳婦兒還等着我回家吃飯呢。」

    康小輝嗯了聲，然後告別了廖警官。

    多好的人吶。

    看來連艾琳和徐主任對自己的事情太敏感了，其實根本就沒有政府監視什麼的，人家只是友好的拜訪而已。

    本來康小輝是這麼認為的，但以下發生的事，讓他頓然覺得，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因為在接下來的兩分鐘內，康小輝看到街對面那輛車裏走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並且，他在和廖警官對話。

    就在前天和韓佳瑤約會的時候，韓佳瑤說了一句話。

    「我偷偷地看到了他們口袋裏的銘牌，他們是政府的人！」

    這是韓佳瑤親口告訴他的，如果是她的話，從當時的舉動看，不像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在咖啡屋，康小輝也見過這一男一女。

    沒錯，廖警官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剎那間，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着他。

    天黑了下來，城市亮起了霓虹燈，天空也起了薄薄的霧氣。康小輝只覺得自己周圍，正有無數隻眼睛注視着自己，自己卻無處可躲。

    虧得剛才沒有和廖警官提起自己廢除條例的計劃，否則，按照現狀看，那個表面友好的廖警官會把自己當場帶走的吧。

    康小輝隨機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喂，老媽，最近有沒有在家附近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電話里康小輝的媽媽很是疑惑：「沒有啊。怎麼了嗎？兒子，話說，你在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嗎，帶她來我們家吃飯吧。」

    什麼！？要帶韓佳瑤回家，做出這種事，她非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不可。

    「哈哈，媽媽，我看還是算了吧。」

    聽到家裏沒事，康小輝又立即給好朋友趙駿撥了一個電話。

    「喂，駿哥，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找你的麻煩！」

    對面，趙駿像是在吃着麵條，發出啾啾的聲音：「哎，小輝，你是在說數學老師嗎？」

    「不！我是說奇怪的人。」

    「嗯，我覺得你最近挺奇怪的。」

    「哎，和你也說不清楚。」

    康小輝掛了電話，從趙駿開心的樣子看，他似乎沒有遭到類似的騷擾。

    接着，康小輝想到了韓佳瑤。現在她可是官方的女朋友，如果是那些政府的人，一定會知道她和自己的關係。兩天前，她就被那些人找到過。康小輝擔心她出什麼事，打算問問，剛提起電話，又放下了。

    就算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可談戀愛的事僅僅是一廂情願，對她來說，自己只過是個滑稽的小丑罷了。

    「嘁，真麻煩！」

    康小輝收起手機離開了那裏，走進黑夜的城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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