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拉姆齊走上前去,先對着碼頭這邊的工作人員開口問道。
這座海島雖然是拉姆齊的產業,但是上面並非是只有他自己,為了維持海島的運轉,保持海島當前的環境,他還僱傭了一些人,負責整個海島的安保、服務以及環衛等相關的工作。
「先生,是這樣的,這艘快艇的幾位先生想要到島上來,因為您已經吩咐過今天閉島,所以我就跟他們說明了這件事,但是他們就是不肯離開,執意要到島上去參觀。」碼頭上的工作人員,對着拉姆齊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白寧遠才發現,原來站在快艇上那幾個年輕人,居然都是黑頭髮黃皮膚的華裔。
世界上的華裔千千萬,再加上周邊的倭國和棒國,都是典型的黃種人,但是實際上,在一些小的細節方面,華裔還是能夠很容易的分辨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對方剛剛的話語當中,白寧遠能夠聽出一絲熟悉的鄉音。
白寧遠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們兩眼。
他們這些人,大概二十歲上下,一個個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是身體卻都很是消瘦,異常花哨的大沙灘褲,灰色的背心,腳底下統一都趿着一雙人字拖,頭髮被剃成了鍋蓋的樣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副寬大的墨鏡,脖子上的金鍊看起來十分的晃眼,這要是在華夏,可以說是社會人的標配啊。
唯一的一個女孩子,猶如眾星捧月一般的被圍在中間,穿着一條素色長裙,大大的太陽帽以及蛤蟆鏡幾乎將整個人的容貌都遮掩了起來,但是從那露出來的一截白生生的手臂以及腳踝上能夠看的出來,還是有不少本錢的。
從那些不斷向着她偷瞄過去的目光就能判斷的出來,她很受她身邊的這幾個年輕人的歡迎。
顯然,剛剛那份劍拔弩張的氣勢,恐怕更多的還是由於那幾個年輕人,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丟了面子的原因吧。
「我的,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我來跟他們溝通!」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拉姆齊對着那個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然後轉過頭去看着那幾個華夏青年,笑着對他們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私人島嶼,因為今天有事,所以暫不開放觀光,請諒解~」
應該說,拉姆齊說的已經相當客氣的,這若是在美利堅,像對面那種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堆小混混模樣的角色,他才懶得去搭理。
「」
「憑什麼他能夠上去,我們就不能上去,私人島嶼了不起啊。」聽到拉姆齊的話,原本還在跟工作人員對峙的幾個年輕人,頓時都有了幾分偃旗息鼓的意思,在國外,私人財產和個人私隱權神聖不可侵犯早已深入人心,幾乎可以等同於人的尊嚴一樣,所以他們不想在這種事兒上惹出什麼麻煩,但是為首的那一個,似乎卻依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指着白寧遠,大聲的對着拉姆齊質問道。
先不管拉姆齊此時心中是不是有種嗶了狗一般的感覺,總之白寧遠卻是皺起了眉頭,怎麼看那個年輕人都覺得不順眼。
看他們的年紀,估計還是些大學生,但是看他們那毫無教養的模樣,想來又是被慣壞了的,出來之後沒有了管教,更是變本加厲起來,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般的無法無天,總覺得天底下都是天老大他老二。
明明拉姆齊已經說的很明確了,這裏是私人島嶼,開放和不開放都是他的自由,允許誰上來不允許誰上來也都是他自己說了算,可那幾個華夏青年算是個什麼身份,在這裏對人家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夠了,聽不懂人家所說的話麼,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
白寧遠忍不住對着那個華夏青年出聲斥責道。
似乎是白寧遠這忽然冒出來的華語,讓那幾個華夏青年吃了一驚,之前的時候他們還在那裏猜測白寧遠的身份,想不到居然是跟他們來自同一國度。
就連那個女孩,也是不由自主的朝着白寧遠看了一眼。
而她的這一眼,顯然激起了那個領頭青年內心裏的不爽,吃驚過後,緊接着便是惱怒,剛剛一副興師問罪架勢的他,此時更是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白寧遠,一臉張牙舞爪的說道:「你他麼誰呀,在這裏裝什麼大尾巴狼,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
其他的那幾個青年,同樣也是一臉不爽的看着白寧遠。
顯然,讓同胞去指責讓他們覺得是一件大傷面子的事兒,特別還是在當着自己心愛的女生的面。
如果不是白寧遠在這裏的話,他們隨便的發兩句牢騷,無理取鬧一番,滿足內心的那份虛榮之後就會離開,但是因為白寧遠的存在,一下子激起了他們內心裏的那些強烈的逆反心理。
這可是當着外國人的面,若是就這麼被白寧遠輕飄飄的呵斥走了,他們以後的臉還往哪裏放?他們還有沒有尊嚴?以後讓曉月怎麼看待他們?
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或許拉姆齊這樣的外國人,還能讓他們忌憚三分,但是同樣都是華夏人的白寧遠,卻是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放在眼中。
更何況,白寧遠看起來跟他們也差不多的年紀,估計跟他們一樣,都是仗着家裏的關係出來的。
既然是比拼家世,他們這幾個,又怕過誰?
美人在側,雄性的荷爾蒙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在不斷的分泌着,骨子裏那份好戰的因子,讓此時的他們就好像是紅了眼的小犢子似的,滿臉不善的盯着白寧遠,大有要好好教訓一下白寧遠的架勢。
在這個年紀,信奉的便是用拳頭來解決一切。
拳頭才是硬道理啊,功夫再高,一拳撂倒!
他們都是大學裏面的同學,雖說在國內的時候,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來到這異國他鄉之後,習慣性抱團的他們,也都對各自的家世有了了解,他們當中,要麼是官員的子女,要麼就是富豪的子女,在國內的時候張狂慣了,出來之後也不願意去收斂。
更何況,都是華夏人,哪怕是揍了他,家裏的能量在那裏,還怕擺不平?
帶着這樣的心態,他們一個個的紅着眼睛看着白寧遠,渾身的肌肉都緊繃着,隨時都準備衝上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準備襲擊我邀請來的貴客麼?」雖然聽不懂華語,不知道剛剛白寧遠和這幾個年輕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從他們說話時的語氣和此時的狀態來看,估計應該是起了衝突。
要知道,白寧遠可是要接手自己手上這個小島的人,對於現在生意變得越發艱難的拉姆齊來說,用救世主來形容也是絲毫都不為過,所以他怎麼能夠允許白寧遠在這裏受到什麼怠慢和衝撞,再說,對於那種傲慢和蠻橫的人,原本他就帶着一種不喜,所以此時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變得強硬了起來。
貴客?就他?
聽到拉姆齊的話,那幾個年輕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了一眼,顯然他們有些不理解,為何那個外國人會如此袒護那個年輕的同胞。
說真的,在拉姆齊生氣的時候,那幾個年輕人的心裏已經有些發虛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才是土生土長的地頭蛇。
好吧,在這些年輕人的眼裏,歪果仁們長得都一個樣,他們可分辨不出來,這拉姆齊是美利堅人還是新西蘭人。
「親愛的白,需要我幫你好好料理一下他們麼?」拉姆齊這個時候也是轉過頭去看着白寧遠,臉上還帶着幾分討好似的笑容。
看在那些年輕人的眼裏,頓時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剛在他們面前還是無比蠻橫的拉姆齊,在面對那個跟他們差不多同齡的同胞的時候,態度上甚至還帶着幾分……低聲下氣?
同樣都是華夏人,怎麼卻是兩種待遇?
這豈不是看不起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在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之後,他們原本熄了的那些火焰,又重新燃燒了起來,連帶着看向拉姆齊的神色,都帶着一些憤恨。
「這該死的外國佬兒,居然看不起我們!」
「碼的,瞧不起咱們華夏人,咱們就好好讓他們看看,咱們早就不是當年的東亞病夫了!」
「沒錯,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還敢輕視咱們華夏,嗯,現在的天朝,就得讓他們跪舔!」
一面說着,他們一面擼起了袖子,然後吵吵嚷嚷的。
白寧遠聽到那些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冷笑,現在的華夏強大了是不假,但是這個強大的華夏是用來當後盾的,而不是拿過來背黑鍋的。
察覺到了白寧遠那輕蔑的眼神,自覺受到挑釁的那些青年,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想也不想的便從快艇上跳下,然後朝着碼頭沖了過去。
「咔擦」一陣清脆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他們就好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身體的動作瞬間停頓,下意識的抬起頭來,視野當中,便是幾個黑洞洞的槍口。
沸騰的熱血一下子冷卻下來,汗,不知不覺的順着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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