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哪怕是自衛,但是受制於美利堅的法律影響,白寧遠最終還是沒有下死手。
但是看到對方臉上那一片淤青的樣子,他忽然就感到有一種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而回過神來的亞隆*凡薩諾就這樣頂着一張鼻青臉腫的面容,出席了今天的庭審現場。
白寧遠並沒有進入到現場當中,而是將所有的一切全都交給了代理律師去處理。
畢竟今天是蓋爾*加多特離婚訴訟的庭審現場,他作為一個跟本案無關的人,是不方便出現在現場的。
不然的話,豈不是自動落人口實?將蓋爾*加多特原本處在一個受害方的身份變成了一個過錯方。
所以儘管他已經出現在了聯邦法院的門口,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一直在外面的車裏等待着。
進入到庭審現場的時候,亞隆*凡薩諾的臉一直都陰着,因為他能夠感受的到,自從他進入到法庭當中以來,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用詫異的神色打量着他。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無非便是因為自己臉上的那些淤青,以及那佈滿塵土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格外的邋遢。
要知道,他在所羅門可是鼎鼎大名的房地產大亨啊,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強烈的屈辱感一直在不斷舔舐着他的心。
但偏偏他又無法發作,因為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早已經施施然的離開。
這讓亞隆*凡薩諾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不已。
他下意識的朝着原告席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發現那個印象當中的身影,顯然,蓋爾*加多特今天並沒有出現在庭審現場,這不由得讓亞隆*凡薩諾感到一陣失望不已,原本在見到那個該死的東方人之後,他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是陪同蓋爾*加多特而來,還想着在庭審結束之後,再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該死的女人一番,就因為她的原因,讓自己這般的疲於奔命。
然而,不但那個東方人沒有出現,就連蓋爾*加多特也是依舊消失不見,這便讓他之前的那些計劃全都泡湯。
等到在被告席坐下來,亞隆*凡薩諾跟自己的律師交流的時候,忽然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甚至還略有幾分蒼白的樣子。
看到這裏,亞隆*凡薩諾不由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從他來到美利堅以來,這位律師就已經跟自己開始合作,這麼多年來,幫着自己處理很多法律上的相關事務,在亞隆*凡薩諾的印象里,身為洛杉磯知名的律師,他好像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從來都沒有見到他這般慌張的樣子。
「斯狄夫,出什麼事了嗎?」亞隆*凡薩諾壓低了嗓音,對着他的律師奇怪的問道,這庭審可是馬上要開始了,這可是涉及到自己大宗財產的生意,他的這般狀態可不行。
「沒……沒什麼!」律師對着亞隆*凡薩諾開口說道,但是無論是從他那略帶幾分顫抖的聲音里,還是那不斷下意識的將眼神朝着原告席間瞟過去的樣子,都讓亞隆*凡薩諾覺得,事情並不像他的律師所說的這般簡單。
「斯狄夫,我們已經合作很多年了,彼此之間應該都有着互相信賴的基礎,你也知道,這場官司對我來說很重要,這馬上就要開庭了,但是你的精神狀態讓我感到擔憂,夥計,你能夠告訴我,到底什麼事麼?」亞隆*凡薩諾一臉認真的再次對着自己的律師問道,只不過此時他那認真的神色,再配上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真的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好吧,亞隆……」猶豫了一下,律師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許久之後好像才下定決心一般,咬咬牙抬起頭來看着亞隆*凡薩諾:「實話告訴你,對於你的這場官司,我有些沒有信心,因為對方的代理律師,是我在加大伯克利攻讀法學碩士時的導師,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原告的代理律師,要知道,他的身價可不低,而且想要請他出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請到的,一般只有全美的一些大人物會選擇他為自己服務……」
亞隆*凡薩諾感覺自己的眼皮一陣亂跳,此時在聽到律師的話之後,他自己也是不由得有些懵。
什麼情況?聽自己律師的話,好像對面坐着的那個老人在法學界有着很高的威望。
可蓋爾*加多特不是沒有帶什麼錢麼?她又不過只是個18線的演員罷了,哪裏可能請的動這樣的大人物來為自己打官司,而且打的還是一場離婚官司,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好吧。
更讓他覺得難以理解的是,像對方這種身份,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出來為蓋爾*加多特做代理呢?
要知道,他亞隆*凡薩諾雖然在美利堅這邊的生意做得還不夠大,可好歹也是所羅門的房地產大亨,手中也是掌握着上億美金的資產,可就這樣,他邀請到斯狄夫來擔任自己的律師,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動對方,他怎麼都想不通,蓋爾*加多特到底何德何能,能夠請到像斯狄夫導師這般級別的業界大拿。
莫非是她對着對方獻身了?能夠讓亞隆*凡薩諾想到的,就只有這樣的原因了,在見到了妻子的不忠行為之後,蓋爾在他的心目當中,已經成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
等等,不會是那個該死的黃皮猴子吧?亞隆*凡薩諾忽然想到在法庭門口所見到的那個身影,不然的話,他也難以解釋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一想到白寧遠,他忽然覺得自己臉上剛剛被打的地方,又是一陣隱隱作痛起來。
「這……這怎麼辦?」亞隆*凡薩諾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先是被打,現在又遇到了這樣不利的局面,他忽然覺得,從那封來自法院的通知到了自己面前開始,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的當中了。
但是他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律師的回應,因為此時就連他的律師自己,也已經是心亂如麻,一副方寸大亂的樣子。
到了現在這一步,所有的突發事件,讓他們之前所有的準備,幾乎全都成為了無用功。
雖然這幾年斯狄夫自己早已經在業內聲名鵲起,成為加州法律界裏面的知名人士,但是面對着自己曾經的老師,就連他自己也是底氣不足。
自己所用的很多東西,當初都是他交給自己的,想要找出自己的漏洞來,要不要太簡單,特別是還涉及到資產轉移的相關情況,他們相信,對方的律師覺得不可能不抓住這一點去做文章。
這樣一來,原本美利堅的法律便傾向於女性,而自己的所作所為,顯然會更加的讓自己出於一個不利境地。
一時間,亞隆*凡薩諾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悔意,但是現在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要開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是後悔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眼下,只能硬着頭皮殊死一搏了,亞隆*凡薩諾和斯狄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當中看到了這樣的決心,他們拼命的互相鼓勵着,以安慰彼此那顆七上八下不安的心。
就在兩個人剛剛進行了眼神交流之後,庭審便正式開始了。
在這個時候,斯狄夫看到自己的老師朝着自己看了一眼,緊接着嘴角之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頓時不由得有些暗暗叫苦,很顯然,他的老師已經認出了他,而他此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斯狄夫可不認為對方那是在友好的打着招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將自己心中那些不安的情緒按捺下來,然後做好了進行唇槍舌劍的準備。
雖然對方是自己的老師,曾經教導自己走上這條路的指路人,自己生命里只可仰望的存在,但這可是庭審的現場,雙方各為其主,既然拿了委託人的錢,那麼就要全力以赴的去為委託人爭取利益,此時在法庭之上,已經沒有了老師和學生,有的,只有原告律師與被告律師的關係。
首先,由原告方的代理律師朗讀了對方的起訴書,在這份起訴書當中,列舉了夫妻感情早已破裂的種種證據,甚至遞交了亞隆*凡薩諾槍擊蓋爾*加多特的相關證據——雖然當初蓋爾*加多特因為急於逃走的原因,不可能去留下什麼證據,但是很多事情,律師依舊可以通過警察局的相關卷宗以及周圍鄰居的證言當中找到端倪。
光是證明兩個人感情已經破裂,以及亞隆*凡薩諾對婚姻不忠,有過婚內出軌的相關證據,就花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但是,這些對於亞隆*凡薩諾來說,都不算什麼,同時也都在斯狄夫的預料當中。
那可是他的老師啊,能夠做到如此嚴明的地步,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在訴說完這些之後,斯狄夫的老師先是微微一頓,緊接着便開始闡述起了亞隆*凡薩諾惡意轉移財產的相關情況。
斯狄夫聽到這裏內心一沉,果然是這樣,而既然是老師出手的話,想要對付起來,真的是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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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該更新的點兒時,神奇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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