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一錘定音的瞬間,知道是白寧遠最終拍下了自己捐獻出來的東西之後,章紫林原本揪着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說真的,即便是她知道,以她對於白寧遠的了解,知道他絕對不會將這件東西拱手讓給別人,但是當價格一路瘋狂上漲的時候,她還是在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擔心。
誠然,她清楚牽正卿對她的那些想法,然而從小到大所經歷的那些,讓她對於牽正卿,真的很難升起什麼好感,相比之下,白寧遠身上所具有的那些特質,反而更加讓她心動和着迷。
拿下了這件東西,算是捍衛了自己的尊嚴,白寧遠將注視着牽正卿的目光收了回來,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跟身邊的章紫林輕聲交談着,看起來渾然沒有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但實際上,白寧遠的心中卻是提起了很多的警惕,在他看來,以牽正卿跟自己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他不見得就會如此簡單的善罷甘休,估計後面還會有什麼事情在等待着自己。
可這份警惕的心思剛剛升起,他卻又很快自嘲般的笑了笑,這一次的拍賣結束之後,他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400萬的慈善捐款,從活動開始到現在也是絕無僅有的大手筆了,至於後面的那些拍賣環節,他自然是沒有了再參與的意思,這樣一來,就算是他牽正卿再想什麼招,應該也找不到什麼機會吧。
想到這裏,白寧遠便又收起了之前的那些警惕心思,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那些美食上,再度大快朵頤了起來。
而拍賣活動也是依舊在繼續進行着,吳晶也是拍下了一塊腕錶,也算是為慈善事業貢獻出了一份心思,而期間還穿插着一些表演,當然就像之前所說的,這些表演大都是現場的眾人自費上台表演的,很多時候並不具備什麼專業水準,在很多的專業歌手看來,簡直就是貽笑大方的事情,但在這樣的場合之下,怎麼說都是為了慈善,所以大家也都給予了熱情的掌聲鼓勵。
海吃胡塞了一番之後,白寧遠總算是有些撐不住了,起身看了一下周圍的眾人,然後對着章紫林耳語兩句之後,便起身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解決完之後,白寧遠卻並沒有着急回到大廳里,而是來到了外面,準備透透氣,說真的,裏面的慈善活動雖然十分熱鬧,但是對於這種性格比較悶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反正今天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那麼就讓他明目張胆的來這裏偷個懶吧,至於會不會引起詬病,白寧遠相信那些媒體們還是比較自覺的。
誠然,記者們都是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生物,但是在很多時候,他們也會下意識的去看一下場合,就好像現在這種,畢竟是慈善活動,眼下白寧遠又是那個捐款最多的人,所以他們在進行報道的時候,肯定會有所顧忌。
剛剛出了側門,正準備深吸一口氣,但是一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吞雲吐霧的那個身影,十分的眼熟。
看到他之後,白寧遠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怎麼到哪裏都能碰到牽正卿,該說是陰魂不散麼。
有那麼一瞬間,白寧遠真的有種轉身離開的衝動,不過想了想,這好歹也是公眾場合,他真這麼做了的話,未免會讓人覺得他怕了牽正卿,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站在了那裏。
不過因為有了這麼一個討厭的人在那裏,白寧遠覺得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污濁不堪了起來。
牽正卿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也沒有在意,但大概很快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停頓了下來的時候,他才下意識的有些疑惑的轉過頭,隨即便也看到了白寧遠,讓牽正卿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怔,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白寧遠。
氣氛忽然有了片刻的凝滯,兩個人就那樣對視着,視線在空中兀一接觸便飛快的別開,周圍仿佛也是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牽正卿默默的站在那裏抽着煙,眉頭緊緊的皺着,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的樣子,可片刻之後,他才慢慢的朝着白寧遠走過去。
察覺到了牽正卿的動作,白寧遠也是不由得秀眉微顰,目光警惕的看向走過來的牽正卿。
兩個人恩怨已久,這會兒碰面,誰知道他又會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一直到牽正卿到了他的面前,兩個人再次對視在了一起,空氣就好像是一下子凝固起來了似得,好一會兒,牽正卿才忽然抬起了胳膊。
看到牽正卿的動作,白寧遠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身體也是一下子繃緊了起來,那攥緊了的拳頭,隨時準備在牽正卿的臉上開花。
然而下一秒,白寧遠卻看到,牽正卿的那隻手卻只徑直伸進了口袋當中,等到拿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煙盒,打開之後,遞到了白寧遠的面前。
到了這裏之後,白寧遠情不自禁的微微有些懵,看看他手中的那盒煙,京城人最普通不過的***而已,再看看牽正卿的神色,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他的這個動作,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謝謝,我不抽煙。」回過神來的白寧遠,淡淡的對着牽正卿拒絕道。
聽到白寧遠的話,牽正卿也不為意,將手中的煙盒重新塞回到了衣兜里,然後才猛吸了一大口,片刻之後,才看着白寧遠,開口說道:「剛剛,我知道你一定會拍回去的,之所以沒跟你較勁,並非是慫了,就是想單純噁心一下你而已。」
「我知道。」雖然有些奇怪牽正卿為什麼會說這些,但是白寧遠還是平靜的點點頭說道。
說真的,因為章紫林的原因,兩個人幾乎成了一對宿敵,之前的時候,牽正卿也是始終都在針對着白寧遠,幾乎每一次見面,各種相互譏諷相互奚落已經成為了言語裏的主旋律,所以兩個人還從來都沒有過什么正兒八經的對話。
所以眼看着牽正卿罕見的沒有展開嘲諷模式,白寧遠還覺得十分的新鮮。
「我喜歡紫林已經好多年了,大概十五六年的時間是有了吧,只不過當初太年輕,年少輕狂,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表達,所以嚇到了她,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就是悔不當初。」牽正卿再次深吸了一口煙之後,忽然再次開口說道。
「男人嘛,青春期的時候,誰又沒有過叛逆的時刻。」白寧遠則是平靜的回道。
「但是我卻沒有在你身上看到什麼叛逆期。」聽到白寧遠的話,牽正卿卻是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深深的看着他,一臉正色的說道。
「只能說……我是個天才。」白寧遠卻是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的回道,不帶一絲煙火氣。
饒是牽正卿的心已經鍛煉的十分強大,可在聽到白寧遠這一句自我吹捧的話之後,還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一臉無語的說道:「你所說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實話實說而已。」白寧遠則是針鋒相對一般的再次說道,那雙略顯平淡的眼睛裏,眼神卻是分外的凌厲。
牽正卿再次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他才看着白寧遠,眼睛裏的神色看起來異常的複雜:「白寧遠,我知道你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紫林是個好姑娘,如果你無法給她幸福的話,請你放手,你給不了她的東西,不知道多少人打破頭都要爭搶着給她。」
「我和她的事兒,不勞煩你操心,更重要的是,她又不是讓來讓去的貨物,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沒有我,你覺得你就能打動她嗎?這世上,一切都有跡可循,唯人心不可掌控。」白寧遠冷笑一聲回道。
牽正卿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掙扎的神色,片刻之後,他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自嘲一般的說道:「是啊,我明明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但是不嘗試一把,永遠都不會甘心。」
「你都三十多了,就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相信我,紫林這邊你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還不如趁着自己還沒老,趕緊再尋找另外的目標,免得老了孤苦伶仃的。」白寧遠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平靜的對着牽正卿說道。
「是啊,我都三十多了,一到了這個年紀,就總是不由自主的懷念起年輕時所經歷的那些美好,都說人一開始懷舊,就說明已經老了。」牽正卿發出一陣長長的感慨。
對於牽正卿的話,白寧遠還是有幾分感同身受的,重生前的他不也常常懷念自己年輕時的種種麼。
「過去縱有千般好,但是最美好的那些回憶里,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啊,所以眼看你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牽正卿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白寧遠說道,雖然話語裏硝煙味十足,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平靜。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是一直沒能奈我何麼?」白寧遠不以為然的平靜說道,他此時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種我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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