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倒是其次的,更主要的是,這個人不僅是一個中警內衛,而且還是一個中央委員的警衛員,小警察也很清楚,他這身剛傳上沒有幾天的警服,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考上警校學習了三年,畢業後求爺爺告奶奶謀上了這個人人羨慕的職務就要丟掉了,小警察的心裏是一陣陣的難過,丟了這份工作,回去可怎麼和自己的父母家人交代啊?
小警察越琢磨越感覺到傷心,陪着笑臉對張猛說道:「哎,哥們,咱們能不能通融通融一下,讓我把你的銬子打開。剛才是我對不起你,你看我這剛當上警察,今天是第一天出警,也沒有經驗,分不出好賴人來,把你的真證件當成了假證件,這是我的不對,你就放我一馬。我要是丟掉了這份工作,我老爸和老媽還不得難過死啊。」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人們都見過戴手銬的求警察,可是像今天這樣警察求戴手銬的,卻是誰也沒有見過。按理說警察是個執法者,雖然很隨意的給人帶銬子是不對的,但是平民百姓又怎麼敢和他們去理論啊,錯了你也得認着。可是當這些警察遇到更大權威的時候,他們此時所謂的依法辦案也就不見了蹤影。從這個方面也可以看出,權力和法律究竟是誰大誰小了。
張猛看了看那個小警察,看到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嘴上的鬍子還沒長呢。這個年齡的人在部隊裏也就是個新兵蛋子,有心想讓他打開手銬放他一馬,可是他又不敢。穆省長沒有讓他去掉手銬,他就得這麼帶着,誰知道穆省長還有什麼另外的打算啊,要是壞了領導的事,那可就麻煩了,你就是想呆在領導身邊,領導也絕對不會再用你了。
張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個帶頭的警察又說道:「小兄弟,你跟着的這位長他真的是一個中央委員嗎?他這麼年輕我看着怎麼就不像呢?」
張猛非常得意的說道:「我說你這個人腦子有毛病啊,有敢冒充縣長市長的,你聽說過有人冒充過中央委員嗎?虧你還是個當警察的,要真是冒充的話,看到你們來了,他還敢大模大樣的進包廂去吃飯喝酒,還不早就腳底下抹油溜了啊!」
帶隊警察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那麼個理,小兄弟,咱們商量個事好嗎,剛才給你戴拷的這個小李子剛從警校畢業分到我們隊裏來沒有幾天,今天是第一天出警,就遇上了這檔子事。小李子的家裏也很困難,咱們就不要再難為他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來頂着!等一下市局的人來了,你就說是我給你戴的銬子。」
張猛也有些感動了,他作為一個軍人是很在意這些事情的,有了事情別人替你頂了雷,這得是一個多大的情誼啊,就憑這個人對手下的這番關心和愛護,也應該幫幫他。
「好,我看你這個當官的對手下還是很關心的,等一下我替你們對我們長講一下,我們長也不會為難你們的。」
章昆謙此時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揉着胯骨,呲牙咧嘴的沖帶隊警察喊道:「王隊長,你們可來了,這小子一下子打了咱們這麼多人,你把他帶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讓這小子知道知道馬王爺是長着三隻眼的。」
「你快閉上嘴巴,你還想收拾人家,別讓人家把你給收拾了就不錯了。我們這些人今天都被你給害死了,你整天惹是生非的,今天可是惹到頭了。」
章昆謙說道:「有什麼呀?那人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處長嗎?」
「小處長?要真是個小處長,這件事情就好辦了,人家不僅是一個省長、還是中央委員!章公子,現在市局的人正在往這裏趕,我們也得跟着你一起倒霉,看來這碗警察飯我是甭想再吃了。」
王隊長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小李說道:「小李,去把他也銬起來,一視同仁嘛。」
章昆謙不幹了:「哎,王隊長,你這是幹什麼?好歹咱們還是一個系統的呢,總不能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算了,我可不敢和你是一家人,你一個協警,拿着一把槍在外面瞎晃悠什麼?算了,我也不和你說了,等一下市局來了人你和他們去說。」
話音剛落,走廊頭上出現了幾個警察,王隊長認出來了,領頭的正是市局督察總隊的周總隊長。
王隊長知道完了,別人來還好講話一點,這個黑面煞神可是六親不認,犯到他手裏可是沒有好的。幾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也不敢吭,都意識到今天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周總隊長看了看這幫向他立正敬禮的警察們,嘿嘿的笑了兩聲:「嘿嘿,都長能耐了啊,把一個中央委員的警衛給銬起來了。那位長在哪裏啊,我先去和他解釋一下,回頭再收拾你們。」
周總隊長不笑還好一點,他這一笑可是把王隊長這幫人給嚇壞了,他們可是都聽說過黑面煞神一笑,壞事准來到!王隊長剛想替周總隊長打開房門,就被張猛給攔住了:「這事還輪不到你,你在外面等着。」
周總隊長看到張猛手上的銬子又是一陣嘿嘿:「怎麼?到現在還把人家銬着呢,我可是很佩服你們的膽量啊。」
正在包廂里和孫書庭喝茶聊天的穆國興,聽到房門一響,張猛走了進來:「省長,市局督察總隊的周總隊長來了。」
隨着話音,周總隊長走了進來,和穆國興打了一個照面,兩人同時都笑了,他們兩個可算是老熟人了。當年穆國興在燕京大學校園裏宰的那個小鬼子,正是時任西城區分局局長的周總隊長給他們處理的。後來,趙婷因為被一個富家子弟調戲,被拷在了派出所,也是這個周總隊長去處理的。
兩人同時伸出了手,周總隊長笑着說道:「哈哈,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穆省長了?咱們每見一次面,你的職務都是升了一次了,看來咱們還確實是有緣分唻。「兩個人大了一陣子哈哈,周總隊長說道:「張局長吩咐過了,讓我一切聽從你的指示,先我代表我們市局向你道歉,這些人太不象話了,回去後一定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們。「穆國興擺了擺手:「他們也是在執行公務嘛,給我的警衛員戴手銬也是一個誤會,講清楚了就可以了。只不過外面那個章昆謙你們可一定要嚴肅處理,在公眾場合動不動就掏槍這還了得。再說了,他是一個刑滿釋放人員,怎麼能進入警察隊伍呢?這件事情你們必須要給我個說法。「周總隊長馬上就理解了穆國興話里的意思,話雖然說的很平和,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看來他對出警的警察到並不是很在意,主要還是想收拾那個章昆謙了。
「沒問題,這小子仗着他老子的勢力,整天胡作非為的。上一次他在投毒案中,由於不是主犯,所以就只判了他五年,後來因為一些說不清的原因就被提前放了出來。沒想到,這小子出來後還不知道收斂,這一次又闖出了這麼大的禍,雖然他是公安部的人,可這是在京城的地盤上,我們照樣有權利收拾他,穆省長您就放心好了。「穆國興笑了:「警察隊伍當中的一些害群之馬就要把他及早的清理出去,否則的話就會影響到我們警察隊伍的形象啊。「「是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件事情要查就要往深了查,看看章昆謙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不過這件事情可是急不得還是有點難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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