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朝窗邊走過去,黎仲廷來到安凝身後,很自然的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她。舒榒駑襻
下巴擱在她肩上,他薄眸微眯,心情大好的嗅起了她身上獨屬於她的氣息。
「凝兒,我好想你……」
伴着他橫在腰間的一雙大掌越收越緊,耳邊揚起的是他暗啞低沉的嗓音。
安凝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而是偏頭冷笑着。
直徑氣然伴。她的力氣從來都抵不過他,就是反抗了也沒用。
女人的反抗只會被男人視作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以前吃了太多的虧,她便從中汲取了不少教訓。
所以,從很早以前開始,她對待黎仲廷採取都是冷淡應對的策略。
想來,應該沒有男人喜歡跟一條死魚親熱吧。
事實上,這一招還是挺有效的。
之前很多時候,她都在關鍵時刻掃了身後男人的興致。
滾燙的呼吸游移在她脖頸深處,鼻息里漾入的是他想念的氣息。
這一刻,黎仲廷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踏實感,心跳也在一瞬間加速。
三個多月沒見到她了,這三個月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上次去看她還是三個月前,當時他買了很多她喜歡的東西過去她現在住的地方。
可是她開門之後看都不看一眼,就連人帶東西一起趕了出去,還揚言他要是再來騷擾她,她就死給他看。
他怎麼捨得她死呢,自然只能忍着那份噬骨的思念還她一份清寧。
擁着她有一會兒了,可懷中的女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黎仲廷再好的興致和熱情也被澆滅的徹底。
自嘲的勾唇笑笑,他雖然不舍,卻還是不得不鬆開了手。14965925
去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黎仲廷不緊不慢的拿起手邊的抹布,擰起了茶几上還燃着火的紫砂壺。
他這個人喜歡品茶。
從盤子裏拿了一隻乾淨的茶杯擱到他旁邊的位置上,往裏面倒了滿滿一杯的熱茶,黎仲廷方才把茶壺放回去,抱着手臂靠向身後的沙發,笑容可掬的對還立在窗邊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山一樣的女人說道,「不是有話跟我說嗎,總不能一直站着。過來喝杯熱茶,有什麼你儘管問。」
他的嗓音依舊溫潤如初,語氣也和以前一樣透着小心和無奈,安凝抿抿唇,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泛酸。
說實話,對於這個男人,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感。
說恨吧,有時候又忍不住會被他打動,總覺得自己這麼些年有些對不起他。
自打跟他在一起,她好像從來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過,可他卻不氣餒,幾十年如一日的對她好,恨不得都把心都掏給她了,只是她不稀罕罷了。
說不恨吧,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個男人他毀了自己的一生。
要不是他用不齒的手段得到了自己,要不是他橫插一槓子,她和漢森不會勞燕分飛,落到而今天人永隔的地步。
深吸一口氣,斂去眼底的複雜,安凝隨即放下抱在一起的胳膊,面無表情的朝黎仲廷的方向走過去。
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安凝開門見山的問道,「我今天來,是想搞清楚一件事,當年,我給漢森生的那個孩子真的一生下來就是死胎嗎?」
把給她倒的那杯茶往她面前移了移,黎仲廷正準備叫她趁熱喝,沒想到她卻突然問起這個,他握着茶杯的手頓時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眼底也悄然划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慌。
驚訝的抬起頭來,朝她望過去,黎仲廷不解的挑了挑眉,故作鎮定的笑道,「怎麼會這麼問?」
「黎仲廷,如果你還良知的話,就告訴我真相。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可以看在兩個兒子的份上既往不咎。但是,我必須要知道,那個孩子他……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單手攥緊胸口,安凝幽怨的瞪着黎仲廷,眼角有濕潤的液體滑落。
痴痴的看着她,看見她落淚,黎仲廷的心也跟着一緊。
下意識的伸手從背心口袋裏掏出手帕,往她那邊挪了挪,黎仲廷欠起身子捧起她的臉就一臉心疼的幫她擦起了眼淚,「凝兒,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何要哭?」
「少來這一套,我真的受夠你了!」一把不客氣的打掉他的手,安凝眼裏的怨恨愈演愈烈。
曲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她苦澀的望着天花板笑,「黎仲廷,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知道,你最後悔認識我。」捏緊手裏沾着她眼淚的手帕,黎仲廷自嘲的開口。
「對,你說對了,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轉過臉來,淚眼婆娑的瞪向他,安凝歇斯底里的沖他吼。
「要不是你,我和漢森不會分開,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是強盜,是襁堅犯,我做夢都想殺了你!」
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里浮現,屈辱和痛心的眼淚順着安凝的臉龐徐徐往下淌。
「真的就這麼恨我嗎?」苦澀的抬起頭,對上她一雙蓄滿薄霧且滿含恨意的眼神,黎仲廷的眸色黯淡的一如窗外的黑夜。
「是!」安凝答的斬釘截鐵。
「你以為沒有我,你可以高枕無憂的跟雷漢森在一起嗎?你太天真了,凝兒!」她淚流滿臉的樣子叫黎仲廷心疼不已,好想伸手撫摸她的臉,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可是他知道她不願意他碰她,她從來都不願意讓他碰。
不懂他在說什麼,安凝疑惑的挑了一下眉,「什麼意思?」
「而今,你我都是半隻腳踏進土裏的人,我不妨告訴你真相。」痛苦的閉了閉眼,黎仲廷一臉憂色的對安凝說。
「你應該還記得雷漢森的母親吧?她一直都不喜歡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那又如何,漢森說過去勸他母親接受我的。」安凝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依舊是滿含恨意的瞪着他。
「是嗎?她要真的會鬆口,會來找我勸我跟你把生米煮成熟飯嗎?」
聞言,安凝頓時從沙發上騰地而起,「什麼,你說什麼?」
「當年,雷母苦勸兒子離開你無果,便暗中調查了你,知道我也是你眾多的追求者之一,便勸我強要了你把生米煮成熟飯。凝兒,我那麼愛你,我何嘗願意強迫你,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後來才慢慢在商界佔有了一席之地的,當時我的公司剛剛成立,以我黎家的實力根本無法跟雷家抗衡。雷母威脅我,說要不是我不那麼做,不僅會讓我黎家在商場上永無出頭之日,更會另找他人殲污你,她說是因為看在我對你用情至深,才成全我,要不是這樣,她可以直接找幾個流氓找你麻煩……」
起身,來到安凝面前,黎仲廷單手按着胸口,眼裏的悔恨濃的化不開,「凝兒,我承認我有點自私,可是我怎麼可能看見我心愛的人背別的男人玷污?當時我想,與其看你被其他的人糟蹋,何不由讓你跟着我一個人。哪怕你不愛我,至少我也可以給你一個避風港。我以為,你恨我一陣子就過去了,會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原諒我,踏踏實實的跟我過日子,我哪裏知道,你這一恨就是二十幾年!」
在知道了當年強|暴案的真相之後,安凝整個人都重心不穩的往後跌了一步,若不是她及時的伸手抓住了沙發的一角,怕是早就跌倒了。
面如土色的望着眼前這個她恨了半輩子的男人,安凝忽然流着眼淚笑了,「呵呵……原來是這樣,原來這背後還有主謀,她怎麼可以這樣!」10njt。
走上前來,心疼的鉗住她的肩膀,黎仲廷一臉的憂傷,「凝兒,我知道,這麼多年,我欠你一聲對不起。不,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的,可,我想說的是,我是真的愛你,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呢?雷漢森到底哪一點比我好,以至於讓你對他那麼死心塌地,即便他已經過世好幾年了,你敢說你心裏忘掉他了嗎?」
安凝不說話,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她只覺得此刻她的思緒好亂,她做夢都沒想到原來漢森的母親那麼的不喜歡她,為了阻止他們來往,竟然卑鄙到要找人玷污她。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嗎?好,我告訴你,沒錯,你的懷疑是對的,那個孩子沒死,他還活着。當初我真的很想掐死他,可是我知道那麼做的話,你怕是真的會恨我一輩子。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找人聯繫雷漢森,把那孩子送回到了他身邊。我想,可能還是我太愛你的原因,捨不得看你們母子天人永隔。」
聞言,安凝空洞的眼眸里頓時有了顏色,反握住黎仲廷的一雙手臂,她抖着唇瓣激動的質問他道,「他叫雷曜,是不是?」
「應該是。」難得她終於轉憂為喜,黎仲廷也暗暗舒了一口氣,「我也是最近才聽一個朋友說起,原來俞璇跟雷漢森之間沒有子嗣。」
「天哪,曜兒他真的是我的兒子,真的是!」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安凝激動的眼淚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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