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機谷後,五個少年都很是興奮。
天機谷美是美,可卻沒有多少世俗的人氣。這五人又是第一次踏上江湖的旅程,心中激動些也是難免。
隨意找了一間客棧,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祁皓辰招來一個店小二,態度和煦:「不知道小二哥可否給在下推薦幾個菜色?」
店小二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來,朝五人點了點頭:「客官是第一次來吧?蘇州最有名的就是風景和吃食了,幾位客官可有口福嘍!」一頓,又道,「不如客官嘗嘗小店的招牌菜色吧?有紅燒獅子頭,蒜香金針菇,鮮蝦粉絲煲,雞蛋蠶豆米,蔥爆羊肉片,蔥油黃花魚,松鼠桂魚,芫爆裏脊,芽菜乾煸四季豆,番茄肉絲蛋湯,雪菜肉絲蛋湯,鯽魚湯。」
祁皓辰瞧了瞧同伴們無動於衷的神色,開口說了幾個菜名:「就要紅燒獅子頭,鮮蝦粉絲煲,蔥爆羊肉片兒,松鼠桂魚,芽菜乾煸四季豆和鯽魚湯罷。」
「好嘞!」店小二帶點兒南方口音的聲音乾脆利落,「請問客官還有什麼需要嗎?」
想了想,祁皓辰問道:「小二哥,你可知道這江湖上的事兒?」
店小二仔細地瞧了他們一眼,才點點頭。這五人的穿着真不像是出來行走江湖的,活脫脫一個個達官貴人家的少爺小姐。怎的會打聽江湖事兒呢?心中如此想着,他仍點了點頭:「武林盟出在南方,這幾年的武林大會也是在南方舉辦的,因此,小的倒是知道一些許。」
知道一些許也夠了。祁皓辰暗自思量着,玉霄宮的名氣可不比武林盟弱,甚至還要強上幾分。這店小二既然知道武林盟,那麼定然知道玉霄宮了。
「請問小二哥知不知道,玉霄宮?」祁皓辰微微壓低了聲音。
店小二嚇了一跳,好生環顧着四周一會兒,才抹了抹額上的虛汗:「這位客官別開玩笑了罷,玉霄宮可不是我等可以說道的。」
拿出一錠銀子來,祁皓辰笑道:「我等只是想聽一聽這江湖事兒,恰巧知道玉霄宮這麼個大名頭,才想着問一問小二哥。若小二哥將你所知道的說出來,這錠銀子便是你的了。」
看着那錠銀子吞了吞口中的唾沫,店小二頓時笑得諂媚無比。不就是玉霄宮的事兒麼?玉霄宮名頭雖大,可它坐落在離蘇州甚遠的寧州地區,想必他說道了玉霄宮,也沒人會將他怎麼樣!
「客官有所不知。」店小二將自己知道的緩緩道來,「那玉霄宮是十三年前忽然出現在江湖上的,先前還默默無聞着呢!它在十三年前的武林大會上露面,將各方武林人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連武林盟主都給打敗了去。從此,玉霄宮就聞名江湖了。」
「只是,這玉霄宮行事亦正亦邪,得罪了它的人可討不了好,有的還被滅了全家。到官府去報案也查不出什麼來。」店小二說道,「長此以往,別說咱們這些老百姓了,就是江湖人聽到玉霄宮的名頭,也要嚇一跳!」
祁鈺涵輕笑着,朝店小二頷首:「有勞小二哥了,咱們點的菜還請小二哥快速送上來。」
「玉霄宮竟是這樣的名頭。」祁紅袖一臉興奮,「亦正亦邪麼?正好對了咱們的性子!」
祁鈺涵並沒有說話。想來當年天機老人在創辦玉霄宮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了罷?亦正亦邪,還真是好呢!
祁皓月也附和道:「紅袖說的對。只是這玉霄宮看上去有些難辦啊。」
「有信物。」祁鈺涵用傳音入密,輕聲說道,「天行長老告訴本少主,如若沒什麼差錯,只要有信物,且獲得宮中各位護法的認可,便能登上宮主之位。」
祁青梅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辦許多了。」
一行人先用了飯菜,又好生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
祁紅袖將祁青梅拉了出來,正要到街市上逛一逛,便聽到客棧一角傳出來一道聲音:「你聽說了麼,鬼谷的人最近出現在南方了!」
「這事兒是真的嗎?鬼谷的人來去無蹤,你怎麼知道他們出現在南方了?」
那道聲音笑了笑,說:「怎麼就不能確定了?那些人用的毒是鬼谷獨制的!江湖上除了鬼谷的人,誰還有這樣的藥!就算是有,非鬼谷弟子,又有誰敢正大光明地用出來!」
鬼谷毒醫君陌瀾的名頭他們都不敢說出來,都說毒醫正邪不分,救人也看心情。他所創立的鬼谷更是神秘。
「只是不知鬼谷中人為何會在南方出現,又是對誰下了毒手!」那聲音又道。
從表面看上去,祁紅袖像是個坐不住的。可能夠得到祁鈺涵認同的人,又會簡單到哪裏去?因此,祁紅袖與祁青梅在心裏思量了一番,終於決定將此事告知祁鈺涵。
聽完她倆的稟告,祁鈺涵笑道:「這事兒還輪不到咱們管。鬼谷中人向來神出鬼沒,只怕咱們趕到了,他們早已走了。何況,現下我等還有事兒要辦。」
祁鈺涵是聽說過鬼谷的,畢竟他的舅舅君陌瀾就是鬼谷的創始人毒醫。只是十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當年被天機老人劫出皇宮,繼而拜師學武,連見君陌瀾的機會都錯過了。
在蘇州城留了幾天,祁鈺涵一行人動身趕往玉霄宮所在地——寧州。
先是找到玉霄宮的坐落之地,五人站在一個龐大的山脈上,看着不遠處的一道用大理石砌成的柱子,上面雕刻着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玉霄宮!
微微笑了笑,祁鈺涵認得,那是天機老人的字跡。如此說來,此處是玉霄宮沒錯了。
縱身一躍,祁鈺涵等人立即動身飛向那個柱子前。
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躥出兩個持劍弟子來,聲音冰冷:「不知閣下是誰?來玉霄宮所為何事?」
「我是祁皓辰,他們是我的同伴。」祁皓辰挑了挑眉頭,笑得溫和,「來此是想見一見故人。」
「故人?我玉霄宮弟子可沒什麼故人!」那弟子冷笑道,「閣下還是快回罷!」
祁紅袖站在一旁笑嘻嘻出聲:「這便是玉霄宮的待客之道麼?」
從始至終站在一旁的祁鈺涵終於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枚白玉蘭樣兒的溫玉佩,對着兩個弟子說道:「此乃玉霄宮信物,故人讓我等來此有要事辦,還請閣下通報一聲。」
那兩個弟子上前幾步,仔細瞧着白玉蘭信物,見上頭還刻着一個並不顯眼的「霄」字,便沒了先前的火氣。隨後又好生打量了一番祁鈺涵,才點了點頭:「我先進去稟報護法,還請幾位在此處靜候。」
祁鈺涵面無表情地頷首。
沒過一會兒,那弟子就跑了出來,後頭跟着一位年輕的黑色勁裝女子:「右護法,就是他們了。」
那女子走到祁鈺涵跟前,再三確認了他手中的白玉蘭玉佩,同樣又瞧了瞧祁鈺涵的眼梢,才笑道:「有失遠迎,還請幾位莫要見怪。」隨後,她又道,「在下是玉霄宮右護法御月。」
在祁鈺涵等人分別介紹自己過後,御月才說道:「請各位隨我進去吧。」說罷,便直接往裏頭走去。
後頭,祁皓月和祁皓辰的眸中皆閃過一絲陰霾:這位右護法御月看上去是謙和有禮,可她的態度卻暗含審視與些許蔑視。雖然知道以玉霄宮在江湖的地位,這右護法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可他們就是覺得不爽——在天機谷這等競爭力強大的地方,他們尚可稱王,這玉霄宮壓根兒不在話下。!
祁青梅和祁紅袖也抿了抿唇,並沒有說出多餘的話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他們還沒能夠成功獲得認可,一切還不可亂來。
祁鈺涵一直知道自己的同伴並非是魯莽性子,此時也放心得很。一襲青絲順滑的披掛在肩上,襯着雪青色的衣袍,格外好看。他的手指繞着一縷青絲,步伐從容不迫,可速度卻並不慢。
御月先是將他們帶到一座山的山腳下,隨後運起內力縱身飛躍到前邊,緊緊抓住鐵索,隨後借力而上。她的身法輕如燕,速度不滿,倒是很快就登上了山頂。
「這是在示威麼?」祁紅袖嗤笑,隨即運起身法,快速攀上了鐵索,雙腿在石壁上蹬了幾下,也站到了山頂上。那速度,竟然比御月還要快上幾分。
祁皓月兄弟與祁青梅也如法炮製,幾個蹬腿就攀了上去,穩當地站在頂峰上。
祁鈺涵無奈地看着他們的舉動,待他們都上去了,足尖輕點,便憑着渾厚的內力直接躍上了半山腰,隨後便登了頂。
站在山頂處的御月目瞪口呆,這五個少年少女也太強悍了些。那個拿着宮主信物的祁鈺涵實力更是恐怖得厲害。眼珠子轉了轉,御月又呵呵笑了起來,心道:這五人實力強才好呢!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怎麼囂張得起來!
近年來,玉霄宮並不太平。宮中有些地位的弟子因為不服那「神秘宮主」平白冒出來的繼任宮主,紛紛鬧騰了起來。他們覺得那繼任宮主連見都沒見過,且「宮主」又如此神秘,這玉霄宮的未來都沒有了保障!
如此一來,他們又怎麼能夠服氣!
好在前些日子,在外遊歷的宮主忽然來信,說是繼任宮主與四位繼任長老已趕往寧州玉霄宮,讓他們好生招待着,順便進行考核。
如今看來,宮主的眼光真真是不錯!這五人顯然是好手,就是在江湖實力排行榜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如此一來,那些不服氣的弟子也能夠盡數鎮壓。
「右護法,還請您給在下講解講解這玉霄宮的情況。」祁鈺涵無奈道,「師父只同我等說了要接任玉霄宮,卻什麼情況都沒說明吶。」
御月點了點頭:「玉霄宮的事兒想必你們也問過江湖人了吧?只是近年來宮主一直在外頭,玉霄宮的個別弟子就動了些心思。如今玉霄宮雖還好,可若長此以往,只怕……」
「玉霄宮設有四方護法,除卻左右護法外,其他兩位護法皆隱藏身形以保護宮主。只是宮主神秘得很,且武功高深,並不需要……因此,那兩位護法就一直在玉霄宮待命。」御月說道,「設有四堂,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各堂分管不同的事務,護法從旁協助。」
想了想,她又道:「宮主還交代了,你們來了之後,只要通過試練得到我等四位護法的認可,便要開始掌管事務,不可懈怠。持有白玉蘭信物之人為宮主,其餘四人為宮中長老。」
向五人眨了眨眼睛,她笑了起來:「不知道宮主是從哪裏將你們找來的,一個個身法竟如此高深。我看好你們吶!」
祁紅袖偏過頭,眨着可愛的大眼睛,問道:「御月姐姐,四位護法的功力如何?」
聞言,其餘四人皆笑了起來。紅袖的性子還是那般直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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