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華殿生活了大概半年之後,鳳子墨就從夏兒的口中拼湊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當今天下,一分為二。
東邊臨海,坐落着鳳皇朝。西邊為內陸,古皇朝則坐落在西方。兩個皇朝互相友好往來,皆是繁榮鼎盛、兵強馬壯的泱泱大國。
在兩大皇朝的四周,分佈着幾個小國,分別為秦國,林國,明國,陳國。四小國相互牽連,其中以秦國為大。
而在這片名叫風雲的大陸上,百姓的生活習俗卻和那叫地球的天朝沒什麼不同。只是,想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類,這裏的民風和環境,更似那天朝中古老的時代。
這裏有前朝後宮,有江湖武林,有武功內力,自然也有那花街柳巷。和天朝盛行的古代小說中所言沒什麼不同。
……
重生後的鳳子墨,將光芒收斂於一身。若不是因為他如今還小,需要依附着鳳棲才能安全地生存下來,他定是會選擇藏拙,向世人展現一個怯懦平庸的自己。
但是,他要活下來。所謂好死不如賴活着。
上一輩子的鳳子墨對秋家家主的位置絲毫不感興趣,這一輩子的他對高高在上的帝位亦是沒有絲毫肖想之心。
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他鳳子墨在還是秋一揚的時候,就從來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主兒。如今,他是鳳子墨,就更加不可能任由別人欺負了去。
你算計我,可以,但是你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這是秋一揚,也是如今的鳳子墨一貫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準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這是一切問題最方便的解決方式,既簡單又暴力!還能起到威懾作用,何樂而不為?再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縱橫商場多年的鳳子墨,怎麼可能會不懂這個問題!
雖然如今的鳳子墨才半歲大,可他已經暫時規劃好了自己的未來。他是決計不想要留在這深宮之中,每天看着一群妃子暗暗勾心鬥角的。即使平庸一世也好,總之就不要留在皇宮這個連空氣都不清新的地方!
而自從入住光華殿之後,鳳子墨就深深地抓狂了,再也沒辦法保持他先前一貫的淡定。
夜晚,每當鳳子墨睡意正濃的時候,鳳棲總會抱着他軟軟糯糯的小身板入睡。
起初的時候,對彼此氣息尚未熟悉的他們,都不能安然入眠。再加上,鳳子墨才出生了那麼幾天,又沒有自保的能力,完全是待宰的魚肉。在對着鳳棲時,他總是習慣性地帶着刺蝟般的抵抗。
也虧得鳳棲有那個耐力和他耗下去。每天晚上不再留宿後宮,直接在光華殿抱着偽小包子睡覺。
又是半年。兩人慢慢熟悉了彼此的氣息,鳳棲更是有時間就和他的親親兒子培養感情。這麼下來,倒是不會再出現那種「你動一下,我就立刻醒來」的囧況。
也是在這半年中,鳳子墨牌小包子和鳳棲帝的感情日漸增進。
由於鳳棲一直很注意這個漂亮的孩子,所以,鳳子墨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眼神,還是讓鳳棲捕捉到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從來不哭不鬧的皇兒,他的兒子,是從裏到外的不簡單。
一個新生嬰兒哪裏會有這麼多情緒?恐怕連自主意識都沒有形成吧!可鳳子墨不是。他不僅會有自己的小情緒,有自己的思量,更會對陌生的氣息進行排斥。
以上種種情況,無一不在表明,這個孩子不簡單!
儘管如此,鳳棲依舊是沒有問過一句。在他看來,鳳子墨什麼時候想說,便什麼時候說出這個秘密吧。再說了,就算他問了出來,那孩子也回答不了。雖然他的身上是有秘密,智商也可能是非一般的高,但是,鳳子墨總歸不會逆天到才半歲大就吐字清晰的程度!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
有了鳳棲的庇護,鳳子墨的生活可謂是悠閒到了極點。
兩年中,他每天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愜意得很。聽夏兒將江湖上的趣聞,聽鳳棲說朝堂上的風雲,累了就睡覺,怎麼安逸怎麼來。
除了在龍耀宮侍候的宮女,夏兒,以及鳳棲外,再沒有人知道鳳子墨長什麼模樣。
由於龍耀宮是鳳棲的寢宮,因此,能被留在龍耀宮做事的宮奴,都是鳳棲培養的死士和影衛。所以,其他人就算是想要安插人手進來,也都是辦不到的——估計連第一關的篩選都過不了。
也因此,鳳子墨這個七皇子,在民眾的眼中就更顯神秘了。
礙於鳳棲在子墨出生時頒佈的聖旨,沒有一個人敢冒昧到龍耀宮來,更別談去光華殿了。而鳳子墨,也貌似打算將「宅」之一字進行到底,沒有踏出龍耀宮半步。
……
鳳棲十五年。
四月。
此時的後宮,正處在一片歡欣海洋之中。
「殿下。」夏兒將手中的毛毯往鳳子墨身上蓋,口中說道,「您知道嗎,再過一個月,就是皇上的生辰了。」
聞言,鳳子墨偏頭想了想,終究是覺察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生辰不是每年都一樣過嗎?」
夏兒搖搖頭,她家殿下哪裏都好,就是太過涼薄了。瞧,連這些「重大消息」都不甚清楚。其實,早在十幾天前,還是三月份的時候,宮中就開始流傳着,今年聖上三十大壽,哪家娘娘準備了什麼壽禮,哪家皇子公主準備了什麼禮物。
唯獨七皇子鳳子墨不置一詞。
若不是今日夏兒提起,鳳子墨還真的不會注意到,原來鳳棲已經三十歲了麼……
在風雲大陸上,整數十字的生辰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就更別說是一國之君的三十壽辰了。
正因為鳳皇朝是兩大皇朝之一,且過整十壽辰的,是那盛世聞名的鳳棲帝!所以,這個消息一傳出來,舉國歡騰。
「殿下,才不是這樣的呢。」夏兒無奈道,「您也知道的嘛,整十的壽辰對一個人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啊。今年的萬壽節,就是聖上的三十大壽啦!」
鳳子墨點點頭,若有所思。
夜。
鳳棲習慣性地將鳳子墨抱在懷中,下顎頂着他柔軟的發:「墨兒,今年父皇生辰,你送什麼禮物給父皇?」
擺脫鳳棲的桎梏,鳳子墨轉過身來,笑得甜美而神秘:「唔,父皇猜!」
一整臉上的神色,鳳棲心中隱隱期待着,嘴上卻是依舊不饒人:「你猜我猜不猜?」
聞言,鳳子墨「咯咯」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噥,父皇。到時候您自然就知道,墨兒送您的賀禮啦~!」
鳳棲十五年,五月六日。萬壽節。
今日的皇宮一片喜氣洋洋。宮內掛着各色的絲綢布簾,隨着清風在空中曼舞。
熙春園內從一大早就開始佈置,只因鳳棲要在此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鳳棲的貼身太監兼太監總管王林,站在熙春園的中央,指揮着忙碌的宮奴。
這個夜宴,出不得一絲紕漏。
鳳棲也一改慵懶邪魅的模樣,眼中散發着名為「期待」的光芒。墨兒與眾不同他是知道的,那麼,他送的生辰禮,是否也會那麼與眾不同呢?
夜晚。龍耀宮中。
鳳棲穿好華美尊貴的九爪金龍袍服,束了一個白玉雕龍冠。鳳子墨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父皇,心中一陣驚嘆。
好笑地看着鳳子墨,鳳棲戳了戳他的臉頰。鳳子墨立刻回過神來,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鼓起了臉,襯着他精緻的面容,顯得越發可愛。
「嘖嘖。」鳳子墨嘆道,「父皇還真是英俊非凡呢!估計是男女老幼通殺吧?」
已經對這些新詞免疫的鳳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是不再說話。
偏着頭,手指低着下巴,鳳子墨詢問道:「父皇,您可不可以推遲些時間再過去?」
「怎麼?」鳳棲反問。
「啊,沒什麼。」鳳子墨低垂着眼瞼,「父皇,您知道的,兒臣不喜那些宴會。所以,可否放兒臣一馬?」
鳳棲沒想到鳳子墨說的是這個問題,心中頗為受傷。他寵了這小孩兒兩年,居然就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嗎?連他重要的生辰宴都不出席了?
「嗯?」鳳棲危險地眯了下眼睛,頗為不悅。
見此,鳳子墨也只是微微一笑:「父皇想要兒臣參與,不就是想知道兒臣要送什麼禮物給父皇嘛!」信誓坦坦又狡黠的小狐狸模樣,看得鳳棲一陣發笑。
鳳子墨又道:「禮物又跑不掉!而且,兒臣真的不想去參加宴會啊,不是說,沒到三歲的可以選擇性參與嗎?」
一個瞪眼,鳳棲那強硬的態度在無聲地拒絕。
沒法兒,鳳子墨只得退一步:「那這樣?你立一個屏風可好?我就在屏風後邊。」說罷,他已是哭喪着一張臉。能為鳳棲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天知道,在天朝的時候,這些個宴會他是一律不參加的!助理無敵!
鳳棲也是明顯知道他性子的。原本,他就只是想着,這個重大的日子,墨兒錯過了可不好!如今,鳳子墨肯退一步,是再好不過了。
「那就這麼說定咯?」鳳棲笑眯眯地敲定。
看着一臉愉悅離開龍耀宮的帝王,鳳子墨在心底嘆息一聲。
誰讓他攤上了這個腹黑的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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