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篝火即將熄滅,狂歡的人群也漸漸散去,而許雲彪和周天明以及肖勝和兄弟三人,則是準備跟着扎勒的腳步,前去商談『買賣』一事。
「扎勒,你準備去哪?」
就在此時,幾條人影突然朝這邊走來,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許雲彪等人暗暗皺了皺眉頭,高手,絕對的高手,這種感覺,使得許雲彪等人,立即警惕起來。
「喲,狼哥……」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扎勒立即露出幾分的敬畏之色,於是,急忙快步迎上去,扎勒連忙陪着笑臉說道:「狼哥,遇到幾位朋友,準備帶他們去看看那些貨。」
「是嗎?」
冷冷的看了扎勒一眼,狼哥直接走到許雲彪的面前,銳利的眼神,便徑直在許雲彪的身上掃來掃去。
而站在狼哥面前的許雲彪,雖然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但他還是儘量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或許,眼前這個中年人,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人物。
看着許雲彪的反應,狼哥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笑:「朋友,怎麼稱呼?」
「許雲彪,東南省濱海人士,這樣的回答,兄弟是否滿意?」
「呵呵,有點意思。」輕輕點了點頭,狼哥稍微沉吟了片刻,隨即便沉聲開口說道:「濱海離這有着千里之遙,朋友這趟買賣做得夠遠啊?」
「我若說是臨時起意,兄弟相信嗎?」面對狼哥那質疑的眼神,許雲彪卻是淡然的笑了笑,伸手摸着腦袋上的短髮,許雲彪隨即又笑着說道:「從裏面出來,也不直到做些什麼才好,所以,帶着幾個兄弟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恰好偶遇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德吉,於是乎,就想看看有沒有發財的門路,以便為將來東山再起做些準備。」
「裏面出來?東山再起?」
許雲彪的一番言語,讓狼哥不禁為之一愣,於是,轉頭望着身邊的扎勒,狼哥立即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狼哥,是這樣的,他們……」
心領神會的走上前來,扎勒連忙將許雲彪等人的來歷,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扎勒也不糊塗,立即將德吉推到狼哥的面前。
聽完扎勒的介紹,狼哥又朝德吉那小子看了幾眼,最終便將視線又轉回到許雲彪的身上:「想不到,朋友曾經也是一方豪強,我倒是差點看走眼了。」
「唉……」故作鬱悶的嘆了口氣,許雲彪連忙苦澀一笑:「俗話說,好漢不提當年勇,那些都是陳年舊事,更何況,剛剛從裏面出來,身上沒幾個錢,誰都不把你放在眼裏,說句難聽點的,現在咱們兄弟幾個,真心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
「這倒是,如今的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錢的當老大,沒錢的難生活,縱然看不慣,你又能如何?」
贊同的點點頭,狼哥的眼裏悄然閃過一絲滄桑之色,很明顯,許雲彪的這番話,似乎觸碰到了狼哥的某根神經,從而引發了他的共鳴。
緊接着,狼哥的雙眸突然閃過一道寒光,話鋒也隨之一轉:「不過,有本事的人,即便一時受挫,最終卻還是會出人頭地,我相信朋友定有翻身的那天。」
「兄弟過獎了,我……」
「不是奉承,而是事實。」揮手打斷許雲彪的言語,狼哥幾乎是毫無徵兆的問道:「朋友曾在哪所監獄服刑?」
「還能在哪裏?當然是東南省的北江監獄啦。」
考慮到赤崗監獄的特殊性,許雲彪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立馬說出他們最先進入的那所監獄。
「哦,是這樣,那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喪彪的人?因為參與販毒,最終被判無期徒刑,聽說也在那裏服刑。」
「喪彪?」面對眼前的狼哥,許雲彪真的很想說:「喪魂倒是認識,喪彪就不知是哪方神聖了。」
不過,眼前這個狼哥明顯不是普通人,許雲彪自然不敢太過隨意,是以,低頭沉思了片刻,許雲彪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抱歉,我還真未聽說過這個人,或許是我太過孤陋寡聞了吧。」
「哈哈……」聽到許雲彪如此的回答,狼哥卻是張口發出一陣大笑,望着許雲彪的時候,眼神明顯不再那麼犀利。
注意到這些細微的變化,許雲彪不禁驚出一聲冷汗,這個所謂的喪彪,似乎是對方隨意杜撰出來的人物,自己剛才若是給予肯定的回答,那麼先前所說的一切,也就瞬間不攻自破,結果自然不用多說,自已兄弟幾人估計難得善終。
「尼瑪,這王八羔子太陰險了,差點就着了他的道。」
與此同時,周天明和肖勝和兄弟兩人,也同樣被嚇得不輕,是以,望着對面的狼哥,兄弟兩人當即決定儘量少開口,甚至是不開口,以免不小心露出什麼破綻,從而引起對方的懷疑。
相比許雲彪等人的暗自提防,漸漸放鬆警惕的狼哥,卻是朝四周掃了一眼,然後便衝着許雲彪笑眯眯的說道:「許兄曾是一幫之主,相信在濱海應該還有些人脈,所以,兄弟我有另外一樁買賣想和你談談,不知許兄是否願意考慮考慮?」
得,連稱呼都悄然發生了變化,這讓許雲彪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對於狼哥所說的另外一樁買賣,許雲彪還是相當謹慎的說道:「兄弟不妨說說看,如果在許某能力範圍之內,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爽快……」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狼哥隨即低聲說道:「濱海那個地方,我雖然不曾去過,但也有一些了解,海濱城市,有錢人聚齊的地方,至於我手頭這樁買賣具體是什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許兄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跟我上山一敘,我保證,絕對比贖賣那些皮草賺錢得多。」
順着狼哥的視線,望着眼前的馬蘭山,許雲彪差點就驚呼出聲,要知道,眼前這座馬蘭山就是他們此次行動的重點區域,如今狼哥邀請他上山,很明顯,誤打誤撞找到了正主。
「怎麼辦?」
盯着眼前這座山峰,許雲彪腦子裏頓時翻起陣陣巨浪,他很想將當前的情況,立即報告給段天涯,可是身邊這個所謂的狼哥,絕非是等閒之輩,許雲彪深知自已稍有異動,便會招來對方的懷疑。
無奈之下,許雲彪唯有暗暗咬了咬牙,然後便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狼兄如此盛情,許某自當從命,不過,有些話得說在前面,咱們兄弟幾人這次並沒帶來多少身家,狼兄的買賣或許不錯,但許某不一定能拿得下來。」
「這個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先混個臉熟也是好的。」對於許雲彪的坦白,狼哥很是滿意的笑了笑,隨即,緩緩錯開兩步,狼哥連忙做個邀請的手勢:「許兄,請……」
然而,正當許雲彪準備跟着狼哥上山的時候,狼哥身邊的兩名彪形大漢,卻是一臉冷漠的擋在他的面前。
「把槍留在山下。」
盯着許雲彪和周天明以及肖勝和的腰間,這兩名彪形大漢的聲音,比他們的表情更為冰冷。
面對兩名彪形大漢的冷喝,周天明立即冷冷一笑:「槍在人在,槍留人留。」
「天明,不可無禮。」拍拍周天明的肩膀,迎着狼哥的注視,許雲彪當即微笑着點了點頭:「狼兄,實不相瞞,黑吃黑的勾當,咱兄弟幾人沒少聽說過,也沒少見到過,甚至還沒少幹過,所以,大家初次打交道……」
「呵呵,理解。」許雲彪此言一出,不僅沒惹惱狼哥,反而讓他又放下幾分戒心,因為在他看來,許雲彪此舉才是正常的黑道作派,是以,帶着滿臉的微笑,狼哥立即朝那兩名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後者自然後退兩步,從而讓開一條康莊大道。
「砰…砰…砰…」
就在狼哥轉身準備登山的時候,山頂一陣清脆的槍聲,頓時撕破了眼前這和諧的一幕。
「你們……」
回頭盯着許雲彪等人,狼哥的雙眸之中,立即射出一抹寒光,而他身邊那些手下,更是直接撥出腰間的手槍。
「幹什麼?」
同樣拔出腰間的手槍,雙雙攔在許雲彪的面前,周天明和肖勝和兩人,絲毫不曾露出半點慌亂。
至於周天明和肖勝和身後的許雲彪,更是抬頭望着山頂,臉上儘是一片迷茫之色,似乎還在琢磨這槍聲是從哪裏而來?
「希望這事與你們無關,否則,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將許雲彪的迷茫表情看在眼裏,狼哥心中的狐疑瞬間有所動搖,不過就此刻來講,狼哥已經沒有時間去追查許雲彪的來歷,山上持續不斷的槍聲,已然佔據了他的整個腦海。
是以,冷冷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狼哥便立即衝着扎勒沉聲吼道:「扎勒,將他們看好,其餘人都跟我火速回山。」
說完,不等扎勒的回答,狼哥便立即朝山上暴射而去,而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同樣殺氣騰騰的朝山上衝去,至於接到命令的扎勒,則是帶着幾名手下,表情冷漠的盯着許雲彪等人。
「臥倒……」
就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吼,頓時在許雲彪等人的耳邊炸響。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許雲彪和周天明以及肖勝和兄弟三人,立即撲倒在地,並且順勢又是接連幾個翻滾,然後便隱沒於旁邊的草叢之中,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許雲彪在翻滾的過程中,將呆愣中的德吉也撲倒在地,然後又將他一起拖進草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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