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高手爭奪驚門,花膘膘等人結陣對敵必然會把驚門放在陣中守護,那麼這十二名高手就無法保護受傷的成天樂,總不能也把成天樂放在陣中、受那鬥法威力的波及吧?假如大有宗想對成天樂下手就有機會了!
大有宗也想得到神器驚門,但他們不必急於出手,等待眾高手斗個兩敗俱傷之後再出面,反而能坐收漁人之利。在如今的雪山碧玉湖中,大有宗可是最強大的、有組織的力量,所有弟子都未撤出,已在準備好的地方隱匿起來隨時待命。
劉大有問道:「無歡訓練的那一批妖禽如今可安頓好?」
燕無歡答道:「冰雪狂飈就要到來們在那種天氣下也無法發揮作用,所以我已經命他們撤出山外待命,就留在高原上眾人離開的必經之路附近。」
劉大有又問道:「今天走了四百多人,若不算大有宗弟子還有聚集在他們那邊的七十多名妖修,這盆地中還剩下不到三百名修士。其中有些高手就在等待機會,還有一些人過幾天可能會遇險,大有宗可以組織施救。昨日一番殺戮,恐怕有很多人已經對萬變宗心寒了。」
燕無歡:「那天向成天樂出手也有三十餘名大有宗弟子,當場被斬了一半,逃回了十五人,請問這十五人該如何處置?」
劉大有:「他們能被認出來嗎?」
燕無歡:「有七人可能會被認出來,另有八人應該認不出來們當時以妖禽原身飛在天上,第一時間就逃走了。」
劉大有:「是你下令讓他們出手的嗎?」
燕無歡趕緊道:「我已經對師尊解釋過了,當時的事情也出乎預料根本下任何命令,都是他們在那一瞬間頭腦發熱自主的行為,實與大有宗宗門無關!」
劉大有冷哼道:「我大有宗也有門規,擅自如此妄為,也是不允許那幾個人恐怕不知你已清楚傳一道命令下去——大有宗絕不能容門下有如此行止,昨日襲擊成總者,請速去萬變宗駐地自領其罪;否則被宗門查出來定不輕饒。……嗯就看着辦吧。」
燕無歡點頭道:「好自會傳令,也會將消息送到萬變宗那邊,就看那些人自己怎麼選擇了!」
劉大有突然又問道:「無歡,那山崩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清楚端倪?在我看來,不可能是天然形成。」
燕無歡搖頭道:「我沒看見,那崖頂太高太遠,當時在神識之外。」
劉大有:「那你猜呢?」
燕無歡:「無憑無據之事,不好猜測也不必猜測,難們還要幫萬變宗去追查兇手嗎?」
劉大有微微一笑:「你就算心中有懷疑對象,也不會說出來對吧?……成天樂衝出谷口之後,誰又趁亂大喝——神器驚門在他身上呢?」
燕無歡低頭道:「當時情況太亂也看清。」
劉大有:「無歡太了解你了,看你答神情,就清楚你能猜到是誰。」
燕無歡仍然低頭道:「這種事情怎可以亂說,就算是追查之人指認也必須有鐵證,否則後果太嚴重了。」
劉大有:「可是我已經查過了,當時是出自一隻孔雀之口,而據我所知,孔琦和孔翎那天也都去了認為是孔琦還是孔翎呢?」
燕無歡:「我查證的結果,確實也是一隻孔雀之言。但當時我本人既看見更聽清,當然無法斷定更不能妄斷,其實此番來到雪山碧玉湖的孔雀妖有五、六隻,也不能斷定就是孔琦或孔翎。」
劉大有看了燕無歡一眼,正想再追問什麼,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又望向天空。盆地中起風了,並不是正午時那帶着些許暖意的蕩漾微風,而就像萬籟所發、盤旋交錯,無數尖銳的哨聲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漸漸越來越近、越來越高亢,是風聲!
隨風而雲舞,那皚皚的雪山仿佛在晃動,就似無數的冰雪被卷到空中成為涌動的雲層,這是一種錯覺,但感應天地靈息,連神識仿佛都在晃動。雲層在盆地上空堆積,雪山已不見蹤影,陽光被遮蔽,盆地中一片昏暗。緊接着那翻卷的雲層也看不見了,因為風中飛起了雪,形成白茫茫的一片狂飈。
……
風勢剛起時,水中的范妖王就感覺到上方湖面的光影變化,及時率大陣離開湖中。眾高人結陣低卸盤旋的狂風,終於在冰雪狂飈爆發之前趕回了洞府之中,而溫描俊等妖修也及時避入了附近一帶臨時開鑿的巢穴中。
三鮮在洞府最深處的靜室中定坐,而眾高人都在入口處仰望與感應天時。年秋葉曾在孔雀河上的雪山中遭遇白毛風暴險些殞命,而此刻所見的冰雪狂飈比當時更要兇險得多。他們剛剛從激流險惡的湖底回來,而此刻仿佛整個盆地都變成了冰雪呼號的海洋,那一狂飈就似一股股激流交錯盤旋。
視線根本看不清遠方,所見就是白茫茫一片,連神識都無法穿透風雪感應太遠。年秋葉暗暗思忖,就算以她今日的修為,假如穿越這種冰雪狂飈,恐怕也走不了太遠。
而雲端午則驚嘆道:「我昨天夜裏還是說大话了,以為手持鳳凰毛就可自如來回,可是看這種天時想憑藉神器飛天也異常艱難,就算勉強堅持也飛不了太遠太久,必須得及時找地方藏身。……我只是聽成總說此地冰雪狂飈之嚴酷,卻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史天一:「成總只是聽大雪轉述,而大雪不會用神念,無法描述得身臨其境,更何況每年到這種天氣已經冬眠了。……親眼看見這種天象,就算我已突破真空妙有之境並有神器化龍池護身,也十足把握能獨自走出去。」
任道直皺眉道:「以神通倒是能離開此地,但那麼做也很冒險,冰雪狂飈中神識不能及遠很多突發的情況感應不明,說不定會遇到險惡疾風一頭撞到哪裏。」
史天一握能出去,任道直盡全力應該可以出得去,在場眾高手也都自我衡量了一番,恐怕只有范采耀和仰玉人在這種天象中能安然離開雪山碧玉湖。剩下的只有一位易塞北也有可能出得去,只是用得時間會長一點,沿途隨時需要找地方躲避涵養恢復神氣。至於其他人儘管皆已修為大成,若無萬分必要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花膘膘有些憂慮的說道:「希望梅長老來時,天時不是這般惡劣,否則他也可能很冒險。」
任道直:「梅蘭德長老修為不俗,況且身為地氣宗師也擅感天時地氣之變。如今他不僅服用了陸吾神侖丹而且又得到了神器飛螭爪,應修為精進更勝從前,其人行事一向謹慎,想安全到達這裏應該不會有問題。」
澤真:「聽大雪的說法,這冰雪狂飈也不是無始無終,就算嚴冬之時,偶爾也會有風勢較小的晴天也會醒過來出洞看一眼、活動活動筋骨的。」
眾高人並在洞口處久呆,那一片白茫茫也沒什麼好看驚嘆一番後便進入洞府各自定坐。衛星電话當然不可能再打通了,冰雪狂飈已經封山,這裏真真正正成了與世隔絕之地。冰雪狂飈升起之時,距成天樂落湖僅僅過去了一天一夜,但就這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的變故。
各派高人各懷心思,但對於萬變宗幾位大成執事而言,還有另一番感受。花膘膘、石雙皆未度過真空劫,但在此時此地,卻有了那麼一絲朦朧的感悟。萬變宗開宗立派以來,第一次了成總坐鎮,這不僅是他們的真空劫到來之兆,更是整個萬變宗的「真空劫」。如果成天樂要在湖底潛藏很久,那麼了成總的萬變宗又該怎麼辦呢?
……
劉大有與燕無歡仍站在洞府門戶處看着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燕無歡說道:「雪山碧玉湖已被天時封鎖,在我大有宗中握能出得去恐怕只有師尊與我還有兩位妖王長老四人而已,至於其餘高手,勉強穿行出山恐怕都很冒險。」
劉大有:「你將那批妖禽提前佈置到山外,確實是明智之舉。再想進入這裏的人,只能是高手了,但這冰雪狂飈也不是終日不絕,偶爾天氣晴好之,時我們是否也組織人手入湖搜尋成天樂?」
燕無歡搖了搖頭道:「那湖面冰封就是最好的屏障們不必去冒險人恐怕比我們更着急將成天樂找出來,靜觀其變就是。」
盆地中冰雪狂飈捲起,一連三天四夜未歇,到了第四天下午才風勢稍小,抬頭於雲層中終於能見天光灑落。溫描俊率領一批妖修從巢穴中鑽了出來,在寒風中抖了抖身子運轉法力禦寒,趕緊清理洞口外的積雪,卻不小心一腳踩空陷進雪中半個身子。再遠看雪山盆地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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