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樂答道:「對,就是他!想當初我在給飛騰公司做清算的時候,又見過李萬一次,曾經答應過他一件事,假如發現了這幅畫卷有什麼玄妙講究,別忘了告訴他一聲、也請他來看看,如今到了該兌現承諾的時候。……若不是在大連恰好碰到一位前輩提醒還想不起來這事。」
訾浩:「這樣啊?那你怎麼對李萬解釋呢?」
成天樂笑道:「就算是破妄大成之真人,行事也絕非迂腐之輩。外面不是有人叫我成大師嗎?那我就當一回成大師,又有什麼不好解釋的!」
次日,李萬在辦公室里意外的迎來了一位客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成總成大師。李萬趕緊起身、倒水,並擦了擦茶几和座位道:「成總,您怎麼來了?真不好意思啊這裏比較亂,堆得到處都是圖紙和材料。……快請坐什麼事情呢?」
成天樂取出了那幅畫卷,在茶几上展開道:「我當年答應過如果發現了這幅畫的什麼奧妙一定會告訴所以今天就來了。」
李萬一見這幅畫,神情變得十分複雜,從沙發上欠起身道:「成總,您發現什麼了嗎?我都快把它忘記了,沒想到今天您真會來!當年的事情我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現在雖然不再想了,可是還經常做各種各樣的夢,總是關於這幅畫的。」
成天樂呵呵一笑:「人生有大惑,似有心結總未得開解,要是我換做你也一樣。今天來就是讓你解開當年心結,否則你一輩子都會嘀咕反倒讓我覺得對不住了。這幅畫確有玄妙先自己看看然後我再告訴你。」
李萬俯下身去仔細看畫,一邊看一邊嘀咕道:「我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和當初也差不多啊!……咦,好像是有點不對,但我記不清哪裏不對了。它突然變了樣子之後就仔細看過,讓嗣水拿去賣了。」
成天樂不緊不慢的說道:「李總再好好看看,就算沒修行的普通人,也應該能看出點門道來的。只不過受見知所限去深究而已。」
李萬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放大鏡,對着畫面看了半天,然後又從屋角搬來一台帶鏡頭的測繪儀器,站起身來在高處調了半天焦距去看這幅畫,突然喊道:「我發現了!這是微縮畫嗎?不論放得多大,畫面都不會模糊,景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連車牌號都看見了!」
成天樂點了點頭道:「你確實發現了,這幅畫清晰無比,不在於它能放多大,而在於你能將它看得多清楚。哪怕你弄台顯微鏡來,所能見到的場景也一樣不會模糊的。」
李萬放下儀器驚呼道:「它是怎麼畫出來的!」
成天樂搖頭道:「其實也不能算是畫出來它應該是映出來的。」
李萬:「印!這是什麼印刷技術?」
成天樂:「我說的是映襯之映,它映出了姑蘇山塘景象,說起來,這幅畫其實是一件法器,畫中就像有一個倒映現實的世界。……然而世界,普通人是看不見無論你是用放大鏡還是顯微鏡。」
李萬目瞪口呆道:「怎麼才能看見?」
成天樂:「我來就是請你參觀畫中世界千萬不要太驚訝。」說一彈指,李萬就感覺周圍的辦公室消失了竟然出現在了山塘街,身邊熙熙攘攘的遊人經過,一切感受與真實無異。他伸手摸了摸腮幫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臉,以不可思議的神情望向周圍,扭頭又看見了笑呵呵的成天樂。
李萬如做夢般問道:「我們怎麼跑這兒來了,難道這就是畫卷中的世界嗎?」
成天樂笑着答道:「這就是畫卷里的世界請你進來走走。」
李萬如夢遊般隨着成天樂逛山塘街,沿途還忍不住的伸手去摸店鋪的門板和牆壁,仿佛想看看那些是不是真的?成天樂又笑道:「別摸了,對於進入畫卷來說世界就是真包括你身邊走過的人。」
李萬終於能思考了,皺眉說道:「山塘街我來過很多次,大多是陪來蘇州旅遊的朋友逛,也沒什麼兩樣啊?……山塘街就在蘇州,想逛自然能去逛,何必要跑到畫裏來呢?」
成天樂點頭道:「你算是說出了問題的關鍵,確實不必!我只是告訴你這幅畫的神奇,它是一件法器。」
李萬突發奇想道:「成,成大師能請我這麼逛山塘街,那也能請別人這麼逛。假如你家來了客人,都不用出門,直接施個法術就可以帶他們逛蘇州,而他們也不知道其實是在畫卷里。如果他們逛街的時候買了土特產,能帶出去嗎?」
成天樂忍俊不禁道:「當然帶不出去!你見過水中撈月、鏡中摘花嗎?做夢娶了媳婦,還真想醒來就有媳婦?」說完這番自己也不禁暗暗嘆息,假如土特產能帶出去豈不是早就把小韶帶到現實世界裏了?
但李萬卻給了他另一種啟發,假如父母再問起小韶姑娘甚至想見小韶,完全可以們請到蘇州來,就用這種方法是可以見到小韶的。只要成天樂不點破,便破綻,就是逛街買的東西有點麻煩。
李萬又問道:「如果這幅畫在我手裏,也可以這麼用嗎?」
成天樂搖頭道:「不能!其實這神奇不僅在於畫更在於人,在你手裏,它不過是一幅畫而已。假如換成世上的高人,就算用一幅普通的畫,也可以讓你進入畫卷中,那不過是一種幻術。只是這幅畫有點特別,它真真切切有一個畫卷里的姑蘇世界打不開卻能帶你進來。」
李萬琢磨了半天又問道:「那也沒太大意思啊想逛山塘街,又不是沒得逛,何必費這麼大勁,直接開車去不就得了?」
成天樂笑着一彈指,周圍的山塘街景象消失了和李萬仍然是面對面坐在辦公室里,中間的茶几上放着那幅畫卷。成天樂笑呵呵的問道:「李總,過癮了嗎?」
李萬如夢初醒道:「多謝成大師,您果然是成大師!」
成天樂又問道:「看明白了嗎?」
李萬撓了撓腦門道:「我又不是成大師您,看是看不明白不過多少也能想明白。」
成天樂:「那你想明白什麼了?」
李萬:「我是做監控設備就我看,這不是一般的畫,就像是在山塘街上面掛了一個超級監控器們看見的都是監控內容。」
成天樂點了點頭道:「確實可以這樣形容。」他同時也在心中感慨,這畫卷的神奇看似不可思議,其實也是可以理解超出見知未必等於脫離見知。李萬和他也是同樣的凡人,對新奇事物有各自解構方式,若非如此成天樂也不可能邁入修行門徑,所謂超脫並不等於斷絕。」
李萬又問道:「成大師還有個問題想不通。當初我拿這幅畫去鑒寶,明明上面畫的是古代的場面,怎麼打開之後就變了呢?」
成天樂答道:「其實你當初拿的是一幅影子畫,畫跡上面還畫了一層畫跡,但那也不是普通的畫跡。你如果拿監控做比喻,就像用另一種監控圖象監控信號給覆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由,恰恰在那個時候,信號恢復了正常。」
李萬眨着眼睛琢磨了半天,終於點頭道:「我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畫,但我想通了!……成大師,這畫在我手裏是不是用?」
成天樂:「剛才我向你展示的用處,對於普通人來說,它就是一幅畫。」
李萬很激動的繞過桌子,彎腰抓起成天樂的手相握道:「成大師太感謝你了,要不然我琢磨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啊!……這幅畫都快成心病了原以為不再想了,其實晚上還總做夢。」
成天樂:「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開解您的心結,這下不會再做夢了吧?」
李萬笑了:「那可說不定啊,弄不好又會做別的夢了,但總算踏實了,至少要讓我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吧?……這幅畫我已經不惦記了,但事情換誰都得惦記啊!……今天晚上我請客,一定要請成總好好喝一杯這兒有一壇上好的老春黃。」
成天樂:「怎麼也得讓我請將畫帶到蘇州也不可能有緣得到。……老春黃?李總怎麼在辦公室還備着這種酒呢?」
李萬:「甭管誰請誰,反正今天得出去喝,成大師千萬不要不給面子。……個朋友叫風君子上次到蘇州來準備的酒,還剩一壇放這兒了。本來準備着明年接着喝們先把它喝了,回頭再買就是了。」
李萬和成天樂抱着一壇老春黃去喝酒了,這壇酒當晚是一滴都沒剩,好歹沒讓李萬結賬,成天樂還把醉貓一樣的李萬送回了家。第二天,成天樂向兌振華交待一聲,便帶着訾浩離開蘇州啟程去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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