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折騰了三個星期,還是兌振華與黃裳開口說花膘膘已經沒什麼問題好交待了,沒必要再這麼天天折騰下去。這兩位護法也知道該怎麼勸們告訴訾浩——花膘膘舞跳得不好看,哭哭啼啼的樣子也怪煩人大家不值得天天陪折騰浪費精力,還不如讓他老老實實做點事情悔過。
處理這種事情有現成的經驗,解開縛靈印讓花膘膘化為人形,再補一記縛靈印封了變化,讓他到夢湖美蛙飯店去打工,美其名曰勞動改造。像端盤子、擦桌子這一類的「體面活」輪不着花膘膘干,都是扛煤氣罐、搬桌椅、收拾市場剛買回來的菜、刷盤子一類的髒活累活。
對於這些,花膘膘其實沒什麼好抱怨因為成天樂也幹過,訾浩和劉書君同樣在飯店打工。但心態感覺完全不一樣,花膘膘曾經是這家飯店的座上貴賓,吃飯從來是不結賬而且每次來,吳燕青那麼講究面子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的陪着。而如今倒好成了幹活最累、拿錢最少的員工。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裏還有人認識他。樊大廚見到花膘膘,聽說他是來廚房當幫工驚訝的問道:「花總,您怎麼落到這般田地了?」
花膘膘羞愧難當,只有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當年做錯了很多事,如今報應來了。感謝吳老闆還肯收留好歹才能讓口飯吃!」
樊大廚拍了拍肩膀道:「哦?原來是破產了!人生起起浮浮本是平常事,尤其是像您這種做大生意往往也會栽大跟頭。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能做到這一步也是很難得。當年你來吃飯從不給錢確實很囂張啊,人吶,總要考慮得長遠一些。就在廚房好好干不會為難只要把心放順了,未嘗不能活的更好。」
花膘膘在飯店裏打工,吳燕青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虛榮心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麼多年來,吳燕青的習慣一直沒變,每次到飯店都是昂首挺胸派頭十足的樣子。服務員和廚師們都知道老闆的脾氣,見面就會恭恭敬敬的叫道:「吳老闆好!」就連訾浩和劉書君也跟着大家起鬨。
而如今問候的隊伍里又增添了花膘膘,這位花總當年可是讓他很沒面子的人啊,吳燕青的感覺仿佛是實現了人生某種夢想中的成就。每次到飯店來,花膘膘也隨着眾員工一起問候,吳燕青都會很矜持的微笑點頭示意,心中暗爽得不得了。
吳燕青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去為難花膘膘,但還有人看花膘膘不順眼,就是吳小溪。花總是破產了,居然還有臉皮跑到夢湖美蛙飯店來打工,忘了他當年是怎麼得瑟的了?——吃飯從來不結賬,不僅要最好的酒菜,還得要吳老闆陪着。
昨天小溪就順嘴對訾浩說:「我越看花膘膘越來氣!照說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憐可是一想起當初就同情不起來。人得好好教育教育,不要得意的時候那麼猖狂,等倒霉了又裝孫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今天花膘膘壯着膽子問了訾浩一句:「成總啥時候回來?」訾浩便板着臉答道:「你還好意思見成總嗎?也不想想當年畢明俊的事情給成總帶來多大的麻煩?認錯並不是口頭要有實際行動!你知道成總自己是怎麼做的嗎?他一直在幫飛騰投資公司的客戶追回損失!
要真想證明你已改過自新,那就去把畢明俊抓來。否則等過兩天就自己寫個牌子,上面都是那些能告訴普通人的、你所做過的破事,還名字,主動到蘇州城中去遊街。讓大家包括你原先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都看看——花膘膘花總認錯了!」
黃裳將情況介紹到這裏,成天樂也是啼笑皆非。訾浩確實挺會整人,但花膘膘也是活該,假如這隻老狐狸不是得罪的人太多,大家也不至於只看熱鬧不攔着。訾浩可能只是在嚇唬花膘膘,卻把花膘膘的魂都快嚇飛了。他可真怕訾浩這麼幹,所以才給成天樂打了那個求救電话。
黃裳又問道:「成總,您既然要回來了,這件事又打算怎麼處置呢?」
成天樂想了想答道:「當然不能再讓訾浩那麼胡鬧了,藉此事的機會要好好談談將來建立門派的宗旨。不僅要處置花膘膘也要收拾訾浩心裏有數就行,先不必說出去。」
別看訾浩收拾花膘膘挺帶勁,可是成天樂回去之後也得收拾他。想當初一念之私,訾浩隱瞞了那套法訣的真相。成天樂也知道訾浩怕什麼,一個錯誤積累得越來越深,想認錯也就越來越難,訾浩是怕成天樂收拾但到頭來成天樂還是得收拾他。對於訾浩,成天樂當然沒什麼怨恨,但心裏也不可能沒氣。
第二天中午成天樂趕回了蘇州,就在那座宅院中,值守的妖修皆驚喜不已,大家上前問候並詢問成總此次出遊的經歷。成天樂卻多說,只說等幾天要召開法會宣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後又讓黃裳將訾浩叫來就在後園中等着。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訾浩興沖沖的來了,一進園子就喊道:「成總啊,您終於回來了!這次出門有什麼收穫,找沒找到於道陽前輩?」
成天樂一擺手道:「訾浩先過來坐下。以關係別人的時候不必叫我成總。」
訾浩很開心,跑進涼亭在對面坐下道:「成天樂們的關係當然不用說了!但如今要建立宗門,總得有個規矩得帶頭對你表示尊敬啊。……對了,到底找到於道陽前輩的洞府?」
成天樂答道:「五百年過去了,已物是人非,很多情況不是我們先前所想像的那樣。我這趟出門的經歷很複雜,待會兒再與你細說。……其實我這次是從蕪城回來拜見了石盟主,還有幸見到了正一門的澤仁掌門,聽說花膘膘一個月前已經被帶回蘇州了?」
一提到花膘膘,訾浩就忍不住的興奮,原原本本介紹了這一個月來的事情,細節可比黃裳在電话里講得清楚多了。成天樂聽完之後微微皺眉道:「花膘膘確實是活該,但你折騰得也太過分了,假如傳出去未免有些不好聽。我們欲建立宗門,這件事修行各派又都知曉,處置起來不能太隨意。」
訾浩:「難忘了他當初是怎麼折騰我們的?還有禇無用、張瀟瀟,誰不想出口氣?老狐狸就應該有今天只是讓他認錯而已。像他這種混世上百年的妖修,不管是打是罵什麼沒見過,一般的手段是不起作用的!
 20182;要是真悔過這也是在修煉心性,如果想不明白那些折騰就白挨了。別看我胡鬧,但做事還是有分寸損妖身與修為,就等你回來處置呢。但是依我看,不論怎麼處置不死也得脫層皮!」
成天樂嘆了口氣道:「其實從私人恩怨角度,除了他竊聽這件事情不能放過,其倒不怎麼怨恨。我曾經很感激花膘膘,現在想一想,當初他確實也幫過我不少忙,讓一個飯店打雜去做外匯交易部總經理。儘管私心,但也並不完全是壞心,只是本能的想試探而已。至於交易部後來的狀況,也是畢明俊犯的事。」
訾浩:「你這麼說,可太大度了!」
成天樂似笑非笑的反問道:「大度一些不好嗎?來的路上我還在想怎麼處置花膘膘就怎麼處置你!……但是又想了想和花膘膘的情況還不一樣。」
訾浩吃了一驚,很心虛的問道:「我怎麼了幹嘛要處置我?」
成天樂呵呵一笑:「耗子啊,別着急!我現在就告訴這次出門的經歷,也告訴你於道陽是什麼人……」
 20182;將尋找於道陽洞府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其中兩點,一是洞府的具體地點,二是白少流指點他去找風前輩的事情,只說後來到蕪城拜見石盟主,才最終得到解決修煉問題的方法。至於石野給出的答案倒隱瞞,因為訾浩將來要想玄牝大成,也得那麼修煉。
說完之後,成天樂又道:「訾浩理解你當初為何隱瞞瞞得越久就越不敢說出來。可最後我要去尋找於道陽的時候還不說實這就不應該了!」
這一段經歷過於複雜,成天樂又講得非常詳細,從午後一直說到了天黑。假如靈體也會流汗訾浩此刻恐怕已是全身冷汗。他趕緊站起來,在石桌對面拜倒於地:「師兄,您這次出門的時候真的想鼓足勇氣交待可是沒說出口啊!」
成天樂問道:「你既然想說,為何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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