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樂驚訝得差點沒站起來:「是您說得太對了!……只不過見別人測字,都是將字拆開了講,您怎麼只談讀音呢?」
風先生一攤雙手:「誰說測字就是拆字啊?是你自己要這麼念那我們就談怎麼念吧!……現在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學?」
 3682520010;問題對於成天樂而言就是——他為什麼要修煉?成天樂卻聳了聳肩膀道:「很簡單啊,因為付出也有收穫,這收穫不僅僅是世界上的東西,還存在理,告訴我遇到什麼事情很自然的該怎麼做。確實想與人分享,因為還有人需要它就把它傳承下去。……風先生就直說了您懂修煉嗎?」
風先生答道:「哪位擺攤算命的先生,會說自己沒修行?……看你這麼樸實,就告訴你實不懂什麼修煉,但是見過。你看看那邊發小冊子拉人入團伙們雖不用修煉詞,講的是信仰的光輝與榮耀、主所喚醒的力量,但也是他們所理解的修煉。
 25105;讀書的時候全國各地都在鬧大師,談的是各種神功。後來不鬧這些了,但如今仍然在鬧大師,比如命理大師、風水大師、養生大師、易學大師等等,人人都自稱在談修行。是啊,修的就是行,就看路往哪裏走了,走沒走偏可說不定。」
成天樂:「實不相瞞也在修煉,但所修法訣有問題,如今難以突破境界,想找人指點迷津,您能算出什麼結果來?」
風先生笑了:「我就是個擺攤算卦測個字卻測出這麼大事情來!其實你在我這裏是算不明白只能告訴理而已,聽不聽也是你自己的事。在我看來道理很簡單想達到什麼目看清楚了然後走過去,剩下的就靠運氣和本事了。」
成天樂:「我明白您說但不明白您想讓我怎麼做?」
風先生一指身前的招牌:「你剛才是怎麼念的?」
成天樂老老實實答道:「路指人仙好像給念倒了。」
風先生將那張招牌拿了起來遞給:「你剛才和我談修煉也不太懂。但我知一個人懂叫石野,是蕪城知味樓酒店的老闆。你去找他問問吧。」
一聽這成天樂更加確信了自己先前的判斷,因為這人竟然提到了當今的崑崙盟主石野!可是這樣就能去找石野成天樂還要問他幹什麼?不禁疑惑的追問道:「您要我直接去找人,就會有辦法,可人家見不見我、見了面能不能幫忙還說不定呢。」
風先生又笑了:「沒事拿着這張招牌去自會見你。」
成天樂接過招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請問您和石野是什麼關係?」
風先生:「他是高中同學。」
成天樂一怔:「同學?」
風先生:「這有什麼好奇怪就沒讀書、過同學嗎?從小我就知在修煉,這種問題你可以去找拿招牌就行。」
成天樂已然明白了白少流的用意,眼前的風先生應該是一位高人前輩,與崑崙盟主石野很有交情,而這張招牌是信物。白少流要他來並不是找人算命就是為了拿到這件信物,可以向崑崙盟主石野去求助。有些事是不好隨便開口求人但石盟主見到這件信物,或許會給一個面子。」
成天樂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張招牌:「風先生該怎麼謝您呢?」
風先生:「謝什麼?你是來找我算卦付卦金吧!今天心情好,買一送一,給你測個字還送張招牌。……對了,姑蘇成天樂大師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呢。」
這最後一句把成天樂嚇了一跳,趕緊道:「風先生,您怎麼這樣稱呼我?」
風先生:「我又不是沒去過蘇州,當然聽過成大師的名號。……個朋友叫李萬是不是買過他一幅畫?」
成天樂有些驚愕道:「千萬別這麼稱呼也從未以此自稱!至於您說的那幅畫,事情當然是您是聽李萬說?不過我不是從他手裏買而是在山塘街的一家店鋪里,一個叫王嗣水的老闆賣給。」
風先生:「那幅畫上過電視知道嗎?」
成天樂:「當然知就是看了那期節目又碰到了那幅畫,這才買下來的。」
風先生:「你是不是答應了李萬什麼事情,卻忘了做?」
成天樂突然想起李萬曾對他說過,如果他發現那幅畫有什麼門道或講究別忘了告訴一聲。成天樂當時答應了,事後在畫中世界發現無盡玄妙,卻李萬叫來看過。想到這裏趕緊答道:「是我太忙,疏忽了!回到蘇州後一定請李萬先生來觀畫。」
 20182;付了卦金,很實在現金都掏了出來。風先生隨手揣進懷中,又一伸手道:「當初我勸李萬買下那幅畫,就是想讓它回到蘇州。現在它卻又來到眼前,就在背包里,拿來給我看看!」
畫卷是成天樂最大的秘密,從不願輕易示人,可是現在卻沒法不拿出來。光天化日、大馬路旁,成天樂倒也不怕畫卷被人搶去,況且這是被他祭煉過的神器,搶也搶不走啊。如今這幅畫已留神識靈引,就算別人拿去看,如果成天樂不打開畫卷世界對方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從背包里取出畫卷遞過去,成天樂還在琢磨是否為風先生打開畫卷世界呢,既然看那自然就要看出真正的門否則也顯得自己不夠誠意。不料風先生的手剛剛接過畫卷,畫卷就在成天樂的元神中消失了,完全出乎意料!
怎麼回事?成天樂與這件神器之間的神識感應變得無影無蹤,仿佛他根本就祭煉過這畫卷。這相當於神器被奪啊,可是風先生根本就奪神器的樣子,只是接過畫卷徐徐展開,在這一瞬間,成天樂莫名感覺此人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件神器。
風先生在看畫,那畫跡正是山塘街當代風景,但成天樂卻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感覺,風先生的目光透過畫面直接再看那畫卷中的姑蘇世界!這是不太可能出現的情況,只有身入畫卷世界,才能所見真切如常,而畫面只是連接兩個世界的一道門戶。
風先生卻仿佛站在世界,目光穿過那道難以形容的門戶,在望着畫卷里的姑蘇人煙。不知過了多久,風先生一直在看畫,成天樂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您都看見什麼了,還要繼續看嗎?」
風先生卻置若罔聞,仍然在那裏看畫。成天樂突然靈機一動,眼前是一位高人前輩,聽他剛才說語氣竟好似知道這幅畫的來歷目光仿佛是直接在看畫卷中世界,那麼畫卷世界之靈小韶的事情,可不可以趁機問問?成天樂剛動此念,風先生卻捲起畫卷還給了仍然沒說一句话。
再看風先生面南遙望,眼中似有波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什麼?而成天樂接過畫的一瞬間也愣住了,方才那種神器被奪的感覺消失了,這幅畫又「回」來了,仍然留神識靈引。不僅如此,畫卷仿佛也發生了某種變化,恐怕只有進入畫卷世界才能搞清楚究竟。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等他再想開口追問,卻發現風先生已經走了。風先生似乎不想再多說默默而去甚至招呼都忘了打,成天樂在後面喊他都沒聽見。
察覺到神器可能發生了變化,成天樂也顧不上別趕緊到了馬路對面提款機取錢,然後打車直接回家。風先生說得對剛才應該留打車錢的。進入畫卷世界就等於切斷了與外界的感應聯繫,成天樂當然不能在大馬路邊這麼做,必須找一個相對安靜與安全的地方。
回到家中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一鎖立刻進入了畫卷世界。這世界在元神中原本就無比清晰此刻莫名發現仿佛少了一種東西,很玄妙難以形容具體是什麼。他在祭煉這幅畫卷時也有體會當時只是初步的祭煉留下神識靈引,但畫卷本身卻包含着煉製者的神念烙印,成天樂無論如何是抹不去的。
但如今,這件神器卻「空」了!並不是指畫卷中的世界消失了,也不是指神通妙用了,而是這件神器中完完全全只留下了成天樂的神識靈引,這幅畫的煉製者所留下的、成天樂尚無法理解的神念烙印被收走了。這對於成天樂當然是好事,意味可以在此基礎上去一步步徹底的祭煉這件神器。
 20182;不太明白那位風先生是怎麼做到的、又為何要這樣做?總之一進入畫卷就察覺到這種變化,緊接就聽到了小韶的聲音:「傻樂,究竟出了什麼變故?你已經突破大成真人之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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