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美貌的「薛小郎君」步入外城災民們的居所。
雲暮雪好幾天不曾來過這裏了,這一次過來,登時便覺出災民們的態度有些不同。
「薛神醫!」有人主動和她打招呼。
雲暮雪尷尬地沖人家點頭笑笑,當面被人喊「神醫」,這種待遇,前所未有啊!
好幾名嬸子大娘走上來,也不避嫌,熱情地拉起雲暮雪的手,說:「你這一連幾天都不過來,可把我們惦記死了。」
雲暮雪見大家絲毫不拿她的男子裝束當回事兒,微愣之下,才反應過來——上回蕭千山在這裏,喝破了自己的女兒家身份,這下估計這裏的災民已經全都知道自己是個大姑娘了。
雲暮雪一時很是尷尬,可是一給大家診起脈來,她很快就將這些尷尬事兒都忘記了。
桔梗守在一旁,眼看着雲暮雪手底下,如行雲流水般地開出一張張方劑,忍不住伸手到懷裏,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心想:可憐的小姐,靳家兩位少爺剛剛送來的零花銀子,估計今天一天就要全報銷了。
正在這時,突然遠處有個人激動地問:「在哪裏,在哪裏?」,接着腳步聲便由遠而近。
雲暮雪眼見着當初指着自己鼻子罵自己是庸醫的那位老華叔,在旁人的指點下,朝自己這邊疾奔過來,奔到面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她面前。
可是這會兒雲暮雪哪裏會給他好臉色看,指着她的鼻子叫她「庸醫」,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神醫,上次的事,實在是小人錯怪了神醫。神醫救了小卓,小人……小人無以為報,前來給神醫磕頭。」老華二話不說,「咚咚咚」的三個響頭就磕了下去。
雲暮雪虎着臉,憋着一肚子氣,盯着老華左看右看,卻突然說:「你近日不思茶飯,夜間少眠,午後低燒,後頸處連續不斷微微作痛,這些症狀,可都有?」
老華看雲暮雪氣鼓鼓的,原以為她要罵自己一頓解氣,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雲暮雪竟然會說這些,張大了口,半晌才說:「神醫說的沒錯,這些症狀,小人全都有。」
雲暮雪這時職業病發作,登時低下頭去,取了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了一副藥方,遞給老華,說:「照方服藥,一日兩次,三日後便會緩解。只是,你這三日裏千萬不能再低頭做活計了。」
老華萬萬沒有想到雲暮雪連脈都沒診,只看了幾眼,就給自己開出了藥方。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當日被他隨口指責的「庸醫」,竟然能這樣以德報怨。
雲暮雪接着問:「您是一位工匠?」
旁邊一位大嬸已經在插嘴,說:「老華是咱們那兒十里八鄉最有名的木匠,若是老齊還在,他們兄弟倆啊……唉,如今不提也罷了。」
「老齊?」雲暮雪好奇地問。
「就是小卓那孩子的爹!」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給雲暮雪解釋。「老齊就是被庸醫用錯了藥,本來也不見是多大的毛病,結果愣是沒拖過去年冬天。老華在他死得時候發了誓要照料小卓那孩子的。所以那天老華急了些,神醫您千萬多擔待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
雲暮雪這才明白,當日這老華叔提起「庸醫」兩個字,為何會如此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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