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是人類間示好的標誌,一直保持微笑,對方就會失去警惕,所以,一直微笑就好」
「咯啦咯啦,那博士,如果我真的想要對某個人表達我的善意呢?」
「那也儘管對着隊長傻笑好了,微笑不需要信譽,雄性總是會一再受到吸引……即便是隊長大人。」
所以……一直微笑吧……
即便,那並不代表善意。
當幾個士兵兇惡的撲向芙蘭時,睡眼惺忪的少女嘴角忽然吊起一絲弧度。少女微微歪了歪腦袋,那笑意美麗的仿佛和煦的春風,給人一陣陣陽光般的暖意。前沖的士兵依然在奔跑,但伸手的動作卻因為猶豫而慢了半拍。
「咯啦,西奈」芙蘭微笑着說了一個士兵們聽不懂的詞彙。
喳喳……四根七八米長,毛茸茸的節肢破地而出。衝過來的四個士兵瞬間利爪刺穿了他們的小腹,穿過胸腔割裂臟器後從後背穿出,好像釘上十字架的基督一樣被叉到了高處雙腿離地,滑溜的臟器混合着鮮血,體液順着節肢上的剛毛淅淅瀝瀝的滑落。那幾個士兵表情因為恐懼和痛楚而扭曲,他們張着嘴仿佛要發出痛徹心扉的喊叫,但肺部都已經被撕開的他們只能發出一陣咕咕的好像水泡聲的嗚咽。
「……」本來還要前沖的其他士兵一下子全部剎住了,這些不久前還是農民和小販的新兵因為震驚而暫時忘卻了恐懼,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看着那四具釘的高高的屍體。
「咯啦,太過分啦,來福。」芙蘭難得收起笑臉,一臉不高興掩着白大褂下果露的酥胸,掖好胸前的紐扣,「咯啦啦,待罪而合法的活體器官可是非常珍貴的,這樣粗魯的穿刺,內臟完全失去回收的價值了啊。」
呼嚕嚕,四根昆蟲的巨足如刺出時一樣迅捷的收了回去,速度快的讓上面被刺穿的人體因為靜止慣性而脫落,啪嘰一聲糊爛在地上,污血和臟器四散飛濺。
就當那些污血瀰漫開讓地面變得泥濘時,芙蘭的腳邊忽然地面忽然隆起花盆大那麼一塊,呼啦,那個小土堆裂開了,一隻巴掌大的蜘蛛悉悉索索的爬到芙蘭赤果的小腿上。一隻猙獰的大蟲子就這麼順着少女蓮花般嬌嫩的裸足一路上爬到了女孩的身上,胸口,脖子肩膀……一路爬到女孩的手上。芙蘭掌心向上攤開,手掌心一處縫合線的地方忽然裂開了,那蜘蛛竟然就這麼扒到了那處裂口,前足將其扒開後,身體一扭二擺的擠了進去,最後整個消失在芙蘭嬌美的柔荑掌心。
「咯啦啦,又這麼粗魯的對待樣本,真是壞孩子呢……好了好了,快進來吧,別凍壞了,咯啦咯啦」眼見着一隻蜘蛛爬到自己身上,芙蘭不但沒有驚聲尖叫,反倒一副看到心愛的寵物的寵溺口氣,還攤開手掌讓蜘蛛鑽進掌心的裂縫中。
「……巫婆……巫婆啊!」有人驚聲尖叫起來,巫師、巫婆在這個有魔法的世界中指的是那些手段極其怪異或者殘忍的非正統魔法師,也是對混沌法師和北地獸人薩滿法師的蔑稱,當然,更普遍的意義是,這是一種恐懼中的罵人詞彙。
慌亂和恐懼中,有人不淡定的舉起了手中的步槍瞄準了芙蘭……
「三號位,編號13有異動,我們這裏無法直擊,你們那裏呢?」
「收到,二號……該死,那貨拉槍栓了,開火,開火!」
三百多米外的哨塔上,m14改的大後坐力把半精靈的肩膀往後重重一推,一發鋥亮的彈殼飛落在了旁邊舉着望遠鏡的塞拉的腦門上被彈飛。「命中」一隻裹着繃帶吊肩膀上的狗頭人塞拉用一隻手舉着雙筒望遠鏡,不受絲毫影響的說道。
趴在平台上的涅特眼睛不離狙擊鏡的低聲平調哼哼着,儘量較少說話時喉腔震動對槍身造成的干擾。「聽到啦聽到啦,下次別衝着我耳朵喊,精靈的耳朵是很敏感……」
「編號22,快,開火!」塞拉突然大吼。
「f**k……」涅特立刻閉氣,半秒之後,砰,第二發出膛。鏡頭裏仿佛無聲電影一般,剛舉起手中步槍的士兵,忽然扳機附近一豆耀眼的火星,手上隨即鮮血飛濺,斷裂的兩根手指在空中高高劃出兩道弧線,那把步槍自然也脫手落地。
「擦,失手,想打槍管來着,尼瑪都怪你啊,塞拉。」
「目標解除威脅,繼續警惕」狗頭人繼續沒心沒肺道。
「喂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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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來福和「天罰」嚇倒的新兵們終於崩潰了,他們想要四散奔逃,但隨着哧轟一聲,修女團的三位用火焰噴射器在地面燒出了三道烈焰熊熊的火牆,崩散的人流立刻在火焰牆面前擁作一團止步不前,當然也有幾個運氣不好的傻瓜被其他人推得離火牆太近,隨即被燙的皮膚黝黑,冒着青煙捂着臉滿地打滾,這樣活生生的警告立刻將奔逃的新兵們驅散了回去。
「王子」楚微微一歪腦袋,面無表情的看了偽娘一樣,「強尼給你的命令呢?」
「啊……是……是的」多羅回過神來,取出自己的pda連接到軍營的音頻系統,咳嗽一聲清了一下嗓子,一手扶着手槍槍柄大聲道,「前面火圈裏的人,立刻放下武器,雙手抱頭,不然後果自負,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多羅的聲音透過營地的喇叭響亮的擴音了出來。一旁的楚還很配合的伸手一個響指,三個人偶女僕立刻毫不猶豫的把火焰噴射器瞄準了火圈內無處可去的新兵。
「十……九……」多羅在喇叭里大喊着,不過還沒數到五,噼里啪啦一陣丟槍的聲音,那群菜鳥兵面色驚恐的扔掉了手裏的武器,一個個五體投地的跪……或者說趴在了地上。
「咦」多羅敏銳的注意到,丟下武器並跪下之後,大家基本上都趴着不敢動,但人群中間有個傢伙卻偷偷摸摸用膝蓋爬着轉移自己的位置。「楚姐!」多羅急忙指着那個方向大喊。
「!」楚也注意到了那傢伙,灰騎士少女立刻一個矮身,面無表情的瞬間蹬地加速,隨着地面轟然碎裂,少女的身影如同炮彈一樣電射而出。而那個隱藏着新兵中的黑影也知道無法再隱藏下去,猛的拔身一躍而起,竟然騰空三米多高從火牆上一翻而過,不過還沒等他落地,之前躲在營房門後的卡修姆已經貼着門框舉起激光步槍扣動了扳機……一發沒有延時的空氣扭曲柱貫穿在那下落的黑影和地面之間,空氣中的人影竟然快的還能反應過來,一個扭身勉強仰着腦袋避過了那道熾熱的射線,不過因為姿勢問題,從而撲通一聲極為難看的墜地,他掙扎着正要爬起來,忽然整個人團身一滾,砰,一發狙擊槍子彈落在了他原先所在的地方。
地上的人影還想翻滾後立刻起身逃跑,忽然間周圍一暗,噌,寒芒一閃,一把晶紋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血亮的刀鋒正對着他的臉,一隻女僕高幫靴也一腳踩住了他的背。
「武器……放下。」楚面無表情的凝視着身下那個傢伙,淡然的說道。那人眼珠子轉過來瞥了楚一眼,放開了一隻攥在掌心的一把十幾厘米長的小匕首。叮噹……但是楚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刀,她盯着那個人的眼睛,冷冷道,「吐出來……要麼……吃下去。」
那人的表情抽筋似的蠕動了一下,最後張嘴吐出一顆毒藥藥丸——看來他的覺悟還沒到死士的程度。
「潔天使小隊,叛亂壓制,完成。」
看到兩輛犰狳運兵車從兵營外飛速駛入並且投下一個班的gears,多羅就知道這次行動絕對已經早有預謀的了。果不其然,當他通過無線電向cic問詢的時候,值班的夢美娓娓道來……
作為一個缺乏人力資源的勢力,殖民地想要擴張就必須融入本地人,也就是從中徵兵、徵募管理者、工人,等等然而,相比馬庫拉格,貝爾蒙的融入風險要巨大的多,畢竟在馬庫拉格,殖民地融入的是那些被拋棄的人,而且還允許拒絕加入殖民地的人自行離開,這樣猶如救世主一樣的存在高度使得殖民地在馬庫拉格一開始就擁有了廣泛的群眾基礎,政權的建立也相對平穩高效。相比之下殖民軍兼併貝爾蒙的過程,雖然也算是從惡魔手中救了市民們一命,但慘烈的傷亡讓市民無可遏制的將相當的怒火和憤恨傾瀉在了這些外來者身上,加上三大家族中的兩個垮台,殖民軍在本地人的心中大概就和侵略者、強盜一個檔次吧。
強尼和q17等人一早就注意到了潛在的民心隱患以及三大家族的剩餘掌控力,不過這些潛在危險不冒頭的話,一點點梳理也是非常麻煩的,不過,天賜良機的是,就在這檔口,史塔克家族的客人竟然來了。
強尼當即意識到,那些垮台的大小貴族如果想要重整自己的家族,最大的機會就是抱緊史塔克家那位的大腿。當然,想抱大腿不出點血,人家是不會鳥你的。想到這一點,正愁如何梳理軍隊的強尼立刻貼心的滿足了對方的所有要求,一支訓練不過一周的新兵隊,一小倉庫的軍火,外加把政委全部調去開會,再戳進卡修姆這麼一個不合群的釘子,如此優良的條件不由對方不動心,只要煽動起受傷憤怒的新兵,劫了倉庫轉手給史塔克家族的貴人,以後豈不是一條光明大道……於是,對方果然很上道的就把隊伍煽動起來了。然後……然後殺雞儆猴的雞有了,一個掌握誘人情報的臥底被抓住了,順帶還讓正在談判史塔克家族落了口實(就算和你沒關係,但人家想投靠你啊,黃泥染褲襠,不是屎也是屎),雖然短小但精彩的計謀,結局一石三鳥。
多羅拋下一臉悲愴欲辯無詞的雷納德給一個精英族「保護」,牽着裙子快速的跑回了楚身邊:「真是的,楚姐,為什麼一開始不通知我啊。」
「隊長說,你放假。」楚依舊惜字如金。
「唉,隊長嗎……呃……那又沒關係,就當……加班嘛……」多羅臉微微有些紅潤,用小皮靴蹭着地面說道,說完他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些被驅趕着走進營房的新兵,「楚姐姐,那些人要怎麼處置啊?」
楚還沒回答,多羅就知道結果了。
「啊啊,我不要……不……」營房旁邊的醫務室傳來駭人聽聞的慘叫,一個新兵撞開門奔逃而出,前腳剛踩到地面,門裏突然飈出一道蛛絲,將他拖了回去……咣當,房門閉合。
「嘛,這下勞動力又增加了不少。」多羅雙手叉着腰說道,聳了一下肩膀,眼睛瞥向不遠處那個四肢戴着電擊鐐銬被四個精英族士兵押上一輛運兵車的煽動者,「那個人呢?」
「交給灰騎士修會,」楚面無表情的撩開眼睛前的劉海,「身手不錯的刺客……不止,他身上還有一點……混沌的味道。」
「啊咧,可今天中午吃的不是水餃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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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蒙城內,大劇院地下室入口
「呵啊啊……」一身便裝的凱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着新改建的刑房入口,「岳父啊,這種事情還要我們插手?」
聽到岳父二字,斯托爾克狠狠抽了一下嘴角,但強行抑制住某種衝動,猙獰的盯着地下刑房入口道「凡懷疑沾染惡魔之力者,凡人與之接觸太過危險而無用,所以拷問必須由我們來,審問惡魔和魔化者是灰騎士所必須掌握的技能。」
「這種事情您來不就……」
「凱斯」後面的艾多妮婭狠狠拉了一下自己的丈夫,壓低聲道,「我不容易勸動爸爸和你一起來……(改善你們關係的)」
「嘛,真的沒必要(我一直很尊重你爹的啊)……好啦,好啦,別這麼看我,我會認真學的。不過,你丫來這裏幹什麼?」
「對惡魔審問的手段非常極端」斯托爾克繃着臉道,「會嚴重摧殘對方的肉體和心靈,所以審訊過程中至少需要一位高級神官穩定受刑人的傷勢……其實月祭祀更適合,不過目前我們沒那麼多選擇。」
「血腥了點吧,讓小妮子看那場面真的沒關係麼?」
「凱斯」艾多妮婭不高興的崛起了嘴,一臉正色道,「我可是救死扶傷的神官,拼合破碎的肉體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別把我當小孩子。」
「切,在我眼裏你就是小孩子。」凱斯壞壞的一笑,颳了一下艾多妮婭的鼻子,「要寵着護着才行。」
「你……你……去去去去……羞……不羞人啊。」凱斯赤果果的情話讓艾多妮婭一下子漲紅了臉,小拳頭拍了過去,凱斯也不閃不避,壞笑着一副打情罵俏的樣子。
「嗯哼……嗯哼……恩哼哼哼……」斯托爾克用力的咳肺。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可惡,敢動我的女兒,可惡……可惡……」斯托爾克像野獸一樣兩眼通紅,決定把內心全部的怨憤都投入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行了,時間,時間到啦,走,走!」他大吼着不回頭的大步走進了地下刑房。
不久之後,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傳遍了整個歌劇院,鬧鬼劇場之名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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