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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什麼叫做喜歡嗎?那對傅止言來說,什麼才是喜歡呢?
韓小野遊神一樣坐在餐桌上,機械的扒着飯。傅老夫人一個勁的在旁邊給她夾菜,「來來,多吃點,小孩子胃口好才能身體好,才能快快長大。」
「謝謝祖母。」
她死命的刨飯,味同嚼蠟。時不時的還偷偷抬起頭看對面優雅進餐的男人,心裏泛起了酸。
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使勁的在他面前蹦躂,時不時對他來說,她的喜歡,讓他覺得很煩,很困擾呢。
韓小野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筷子,目光閃爍。
就在這時,馮雅琴夾了一筷子的松鼠桂魚給傅止言,無意間提起,「止言,媽聽說昨天顧小姐去你家了。你和她相處後,覺得怎麼樣?」
韓小野忍不住立起了耳朵。
傅止言頭也沒有抬,「沒有太多的了解,不方便評價。」
「你又是這麼說,每次問你,你都用一樣的話敷衍我。」馮雅琴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小野不是放暑假了嗎?我這裏正好有兩張飛塞班的機票,你帶她出去度個假唄。」
傅止言停下了用餐,看了眼對面的小妮子。
對面的人好似被抓住的小偷一樣,飛快的埋下頭猛吃。
「我就說讓你把小野交給我和祖母帶,你偏不肯。你一個大男人,又是工作狂,小野跟着你多受苦啊。連假期你也要她一個人窩在家裏啊。」
馮雅琴還是苦口婆心的勸着,心裏一面打着小算盤。
「好。」
「不是我說,我家小野也太可憐……咦,你說什麼?止言,你答應了。」馮雅琴高興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在外面的貴氣典雅模樣。
他答應了!
韓小野連嘴巴里的飯都忘記嚼了。
他不是都拒絕了她了嗎,為什麼還要答應和她一起出去旅遊。
「飛機是什麼時候的?我安排一下。」傅止言聲線毫無起伏,好似這是一件工作,他只是在公事公辦。
「明……不,下午,下午兩點。」
馮雅琴生怕他反悔,飯都不吃了,立刻上樓。一邊走,還一邊興奮的對兩人說。
「你們的行李就不用操心了,我馬上給你們準備。」
……
三個小時後。
韓小野推着粉色的行李箱,跟在傅止言的身後。一路上,她都跟忐忑不安的小媳婦一樣觀察着他的神色。
他們坐的是頭等艙,空姐熱情的幫她放好了箱子。
「2b。」韓小野查看了下自己的位置,嘴角抽了下。不過她剛偷瞄到傅止言是2c,這麼說,他們會坐在一起……
韓小野難掩心頭的雀躍。
等看到了飛機里的某人時,一桶冰水瞬間澆滅了她的興奮。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馮姨會那麼熱情的讓他們去旅遊了,為了是——給顧情深製造機會!
「嗨,傅總,好巧啊。你也坐這班飛機?」顧情深拉下墨鏡,瓜子臉,高鼻樑,一看就是個美女。
傅止言毫無情緒的應了聲。「恩。」
韓小野撇撇嘴,巧什麼巧,奧斯卡真是欠她一座小金人。
顧情深無視她的怨念,微笑着問,「傅總,你的座位是多少?」
「2c。」
「那真是太巧了,我的是2d,你正好坐我旁邊呢。」
「……」韓小野磨牙霍霍,黑着臉看了下座位號,果不其然,2b孤零零的在兩人座位的後面。
她咬緊下唇,剛想讓她旁邊的人和傅止言換個位置。可又想起了在洗手間裏,傅止言說她的話。
如果她乖一點呢,他會不會覺得她長大了些。
韓小野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強忍着和顧情深拌嘴的衝動,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沒有看到,在她擦肩而過的剎那,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眸光閃了下。
小野貓居然沒有吵也沒有鬧,乖得不像話。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傅總,飛機要起飛了。」顧情深哪能讓韓小野破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暗含情意的提醒。
傅止言坐了下來。
她立刻微笑着找了個話題,「傅總也喜歡塞班嗎?我也非常喜歡塞班,那裏……」
韓小野聽着前面的顧情深用柔柔的語氣從塞班的地理,聊到了風土人情,再從風土人情聊到了文化歷史。又從文化歷史,把話題轉到了股票趨勢和市場走向。傅止言雖然話不多,但可以看出他很欣賞顧情深的某些觀點。
韓小野坐在後面,心裏越發的酸澀了。
顧情深漂亮、家世好、成熟、溫柔、又懂得多。可以陪他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而她好像除了乾巴巴的鬧他,說喜歡他之後,什麼都不會。
她第一次這麼沮喪,沮喪當初沒有好好學習。
如果……如果她也能……
韓小野抿緊了嘴,把那可笑的念頭甩了出去。就算她模仿顧情深,她也變不成顧情深。而且,她就算再喜歡傅止言,也不想失去自我。
從瑞市飛塞班,整整要飛六個小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中小姐推着推車出來了。
「先生,要飲料嗎?」
「給我一杯白水。」傅止言早已經沒有和顧情深交談了,他關上筆記本,捏了捏鼻樑。臨近年末,正是各行各業最忙的時候,出來度假並不意味着就沒有工作。
空中小姐偷瞄了他幾眼,雙頰暈紅的給他倒了一杯水,「先生,您的白水。」
「放在那兒吧。」
傅止言完全不解風情,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好的。」漂亮的空中小姐有些失望,放下水後,又看向裏面的顧情深,「小姐,您要點什麼呢?」
顧情深宣佈主權一樣,輕蔑的掃了她一眼,「也給我一杯白水,謝謝。」
餐車推到了韓小野那裏,不等空中小姐問,她悶悶的說,「我要一杯紅酒。」
「好……」的還沒說完。
就被冰冷的男聲打斷。
「給她一杯橙汁。」
韓小野忍了又忍,有點忍不住了,「我要紅酒。」
「這……」空中小姐左右為難。
出人意料的是,傅止言竟然妥協了,「給她吧,只能一杯。」
他妥協了,韓小野反倒更加憋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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