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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蕭祁這樣說了,但是姒錦一時佈局也不敢大意,畢竟一定要人贓俱獲,才能真真正正的堵住別人的嘴。
想到這裏就看着蕭祁,只見他神色之間並不見擔憂之意,帶着輕鬆之態,心中一動,就看着他問道:「朝上的事情很順利?」
「做事情哪有很順利的,不過是你來我往罷了。」蕭祁笑着說道,「今歲開科,倒是有幾名良才,算是一件喜事兒。」
因為後宮裏的事兒,姒錦都沒顧得上科舉的事情,聽着蕭祁這樣說也跟着開心起來,「明君賢臣,方是國家興旺之道。得此良才,可喜可賀。」
蕭祁長舒一口氣,「各地學子被世家壓迫甚慘,有才者不得舉薦,無才者庸碌其位。如今所得賢良皆可舉薦家鄉良才,我將會量才而用,如此一來,就如同滾雪球一樣,各地的寒門勢力不出幾年就能培養起來。」
蕭祁滔滔不絕,姒錦含笑而聽。蕭祁的做法雖然需要幾年時間有些慢,但是卻是從跟上茁壯,這是真真正正的在儲備自己的力量,等到了合適的時機,這將會成為一股不能忽視的衝殺先鋒。
人,往往敗給對手的不是能力,而是耐性。
而蕭祁,最難能可貴的就是毅力堅韌,就連她都十分的佩服。
這一高興,談性太濃,一直到管長安提醒才不得不休息去,臨睡前蕭祁還笑着說道:「再過幾年,這天下將會真真正正的行蕭。」
「是,到時候你便會成為真正的天下之主。」姒錦握着他的手笑道。
一時兩人都沒再說話,但是心情卻十分的亢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蕭祁已經去上朝了。
姒錦坐起身來,換人進來洗漱更衣,昱琞被帶去了崇明殿那邊,這個早上清淨許多。
用完早膳,姒錦還在捉摸昨日的事情,就把雲裳跟姜姑姑叫了進來密談。
兩人聽完之後,雲裳看了姜姑姑一眼,姜姑姑跟她眼神一對,這才輕咳一聲開口,「娘娘,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奴婢想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若想引君入瓮,這事兒也不該娘娘親自出手。」
姒錦就看向姜姑姑,一時不明白她的話,只道:「這事兒是針對本宮而來,我怎麼能不親自出手呢?」
「娘娘的名聲不能有任何的污點,這將關係到大皇子的前程,所以必須要慎重再慎重。」姜姑姑的神色加重幾分,看着熙妃,「當年皇上被太后抱養在跟前,其中有一項罪名就是,皇上生母德行有虧,不宜教養皇子。」
姒錦心神一凜,這會兒明白姜姑姑的意思了,「你是怕……有人漁翁得利?」說完看了一眼鳳寰宮的方向。
「奴婢不敢妄言,然而這世上的人心多複雜,這後宮裏更是沒有什麼姐妹情深。娘娘重情義,但是別人未必這樣想,如果太心善,反而會給自己給大皇子留下很多的弊端。」姜姑姑沉聲說道,「更何況齊榮華來傳遞消息,未必沒有私心,娘娘又豈能全拋一片心,總要留點後路。」
姒錦沉默了一下,並未開口。
雲裳一看,就接口說道:「娘娘,姑姑說的是。俗話不是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齊榮華就算是真心實意的,娘娘也不能真的自己出手。」
「以你們的意思?」姒錦不是個固執的,更何況事關兒子,她還是很理智的。他不能給任何人機會,給她扣上一頂,不宜教養皇子的罪名。
「既然是貴妃跟喬靈夷設局,奴婢想這個消息該透露給皇后娘娘知道。」姜姑姑一笑,「皇后跟貴妃恩怨極深,縱然一時聯手,但是隔閡跟恩怨並不會消失。如果有機會能一網而盡,皇后娘娘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你想借皇后娘娘的手?」這膽子真不小,姒錦看着姜姑姑挑挑眉。
姜姑姑嘆口氣,「這也沒法子,宮裏頭能轄制貴妃的只有皇后娘娘。而且皇后娘娘出手才是名正言順,不會被人詬病。主子既然有孕了,還是應該好好養胎才是。」
這一招借刀殺人,禍水東引,姜姑姑真是用的極好。
雲裳也是一副極力贊同的樣子,「娘娘,皇后娘娘能跟貴妃聯手對付您,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也許以後會為了大皇子的歸屬,皇后娘娘還會下手搶子。到時候,皇后一國之母,朝上施壓,娘娘又能如何?」
姒錦想想,知道這一點其實不會發生,畢竟世家的力量在逐漸的減弱,到時候這些人的話語聲會越來越少。沒有人會把蕭祁逼入那樣的境地,她們思考這件事情,還是在代入世家很強大的觀念。
不過,姒錦也不能開口解釋什麼,不過這樣的情形確實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更何況,姜姑姑有一點說得最好,她的位份對上貴妃不佔優勢,很有可能還會被倒打一耙。但是皇后不一樣,國母之重,不是輕易動搖地。
「那好,就把消息送給鳳寰宮吧。」說到這裏一笑,「其實,皇后娘娘未必聽不到一點風聲。」
「是啊,皇后娘娘消息一向很靈通。」姜姑姑也笑,主管後宮多年,根脈可比多人深多了。
「這個消息讓鳳寰宮那邊知道,不能讓那邊懷疑是咱們送過去的消息,這可有點困難。」雲裳皺眉說道。
「這事兒交給和時意去辦。」姒錦直接點名,從和時意口中說出的話,皇后不會認為是自己的意思,而是蕭祁的意思。
如果,皇后得到一個信號,蕭祁默認這次的行動,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令人期待了。
蕭祁說了,自己想做什麼都可以,應該不介意自己用一下他的名頭。畢竟皇后可不是那麼好騙的,總得有些令人信服的證據才成。
姜姑姑跟雲裳同時一笑,「這個主意好,還是娘娘想得妙。奴婢去找和時意,跟他把事情說一下。」
姒錦點點頭,姜姑姑轉身就去了。
雲裳重新沏了茶來,看着姒錦的神色並不怎麼高興,就低聲勸道:「娘娘不必憂心,這樣的事情在後宮裏常見,您要是件件都這樣傷心,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更何況這些人心思歹毒,居然想出這樣的計策要謀害娘娘,就得付出代價才是。」
姒錦明白這個道理啊,但是真的付諸實施起來,就是還有點心裏不太舒服。
這個計策一旦執行,這後宮裏怕是要血流遍地了,總會有不相干的人受牽連,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可是她同情別人,到時候別人會不會同情她呢?
未必。
只怕人家會拍掌歡慶,自己這個擋路石終於搬開了。
「那就這樣吧,人啊,都是命。佛家講究因果,一啄一飲,皆有因。我呢雖然不太忍心,但是別人謀害我的孩子,我是怎麼也不能坐視不管的。」姒錦摸着肚子笑了笑,自從來到這裏,其實手上早就不乾淨了。
縱然她沒有親手殺人,但是也有人因她受牽連。
比如竇芳儀。
很多時候,姒錦自己也顧不上可憐別人還是可憐自己。
看着主子想開了,雲裳就笑了,「自打進宮那一天,姑姑就教導我們守規矩,只有守規矩才能活下去。可是在這宮裏死的最多的反而是守規矩的人,娘娘,守規矩的人不知道變通,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您要守規矩,別人不守規矩,那您就是被動的那一個,危險就大多了。」
姒錦沒有說話,這道理都明白,又聽到雲裳又說了一句,「自打進宮後,這條命就不是自己了。我們做奴婢的,命是主子的,只有主子平平安安,才能護的這一宮人平安。」
是啊,還有頤和軒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呢。
姒錦看着雲裳,「你放心吧。」
「奴婢哪有不放心的,娘娘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要沒有皇上護着您,只怕奴婢們拼盡全力也不知道如何呢。」
她心軟?
某種程度上是,但是真要是別人欺負她,她也絕對會打回去的。
把消息給了皇后,皇后怎麼佈局,姒錦自己也很好奇。
皇后娘娘是要通知自己一生裏應外合,還是拿着自己為餌釣貴妃。
如果前一個,她跟皇后還能緩和。
如果後一個……
那就只能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了。
端看皇后這回怎麼選擇了,我的心裏也在靜靜的等待。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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