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羅,」聽了女友的話,張木子有些不情願的遲疑着說道:「申羅島是很美麗,可以算是不錯的消夏勝地,不過就怕你跟我一起去會覺得很彆扭。」
「有什麼彆扭的,我可是島主的女人啊,怎麼會彆扭,」安泰熙點着男友的額頭八分玩笑,二分認真的說道:「難道你這個大地主還偷偷的在『申羅』藏了個女朋友嗎?」
張木子啞然失笑的搖搖頭,「你可真能胡思亂想。
好了啦,你不嫌彆扭的話,我們就去申羅好了,等你考完試就出發,不過你要外宿那麼多天該怎麼和喬娜姨母和安叔叔說呢?」
「這還不簡單,就說是去海島拍風景記錄片就好了,就像是上個暑假做的漢城古蹟的紀錄片那樣…」安泰熙笑着道,說着說着她眼睛突然一亮,「木子,要不然我真的組織團隊去幫你拍一部申羅島的風景記錄片好嗎。
製作的精良一點的話放到網上一定可以幫你招攬很多遊客,對,就這樣,現在那麼多非常有名的旅遊勝地都還要拍宣傳片的…」
張木子雖然正缺錢購買『生物助手』填充母巢的基因庫,但他卻並不覺得一部宣傳片能為自己增加太多收入,因此打斷了女友的話道:「玩就是玩,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混在一起好不好,我們是去消夏哎…」
可安泰熙這時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突發奇想的主意十分高明,便也打斷了男友的話,「但是木子,本來這個暑假除了預習功課外,我還打算抽出一部分的時間做拍攝實踐,所以如果組織團隊去『申羅』拍紀錄片的話。就可以多陪你十天。
而且也解決了實踐選材的問題,你不知道在預算缺乏的情況下做拍攝選材有多困難,以前都是聽遙北學長或者彩元學姐的主意就好。但現在雖然遙北學長已經從阿森柯特星回來了,精神卻一直都沒振奮起來。所以團隊暫時還是由我領導…」
「好啦,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誰讓我喜歡了一個這麼好強的事業型女生呢。」見女友滔滔不絕懇求的樣子,張木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之後他心裏也像是安泰熙一樣突然間閃過念頭,仔細想了想趁機又說道:「哎,你暑假都安排的比一般大學生上課時還忙碌,我又這麼好意思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吃喝玩樂上呢。
決定了,你未來從申羅島回漢城的時候我就去『阿森柯特』。看能不能找機會進行次短時間的星際探索。」
「才剛剛那麼危險的從內陸回來,就又打算去冒險嗎,還是去外星球。」安泰熙一愣,表情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不過被張木子溫柔的握住手掌,聽其柔聲說了句,「放心,我會小心的。」,也就理解的沒有再講什麼。
以後的日子,年紀輕輕又小別重逢的兩人自然生活的如膠似漆。每天除了安泰熙複習、考試的幾小時外,幾乎所有時間都膩在一起。
就這樣時光流轉,不知不覺七月已逝。漢城迎來了流金似火的八月,酷熱中,學生們迎來了盼望已久的漫長假期。
和預想中的安排不同,因為母親的一再要求,放假後張木子先是和女友告別回了趟『圓台』,陪在父母身邊過了幾天才又趕到了『申羅』。
飛機降落在海島之上已是傍晚時分,他順着出口通道走出機場,無意間看到接機的人群中,兩個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夫婦。丈夫一臉隱藏不住的興奮;
妻子則抹着眼淚的迎向一個背着背包,慢悠悠的從通道里走出來的。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陣噓寒問暖。換來的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不由微微一愣,心中莫名生出些火氣。
但突然間聯想到父母不久前,在『園北國際機場』戀戀不捨的送別自己時的樣子,和自己與他們道別時漫不經心的神情,落在別人眼中不也是如此,張木子不禁火氣全消,發了會呆後感慨的嘆了口氣,「真像是華夏一句俗語講的那樣,『老無鐵心,少無良心』。
整整三、四個月沒見面,可才在家裏過了不到五天,我就急着要來『申羅』這樣象話嗎…」,正愧疚着他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鼓點聲。
摸出手機一看是女友的號碼,情緒一時間有些轉換不過來的張木子無精打采的接通道:「喂,泰熙呀,我到『申羅』了,剛下飛機,你在哪?」
「我本來要去接你的,可是今天的取景拖延了,所以只能你自己去民宿了,就在機場附近了福佑街十八號,」安泰熙語氣有些興奮,又有些歉意的說道:「不過木子啊,聽聲音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麼那麼低沉?」
張木子這時自然不可能回答自己是因為觸景生情,覺得急着來找女友愧對父母才情緒低落,便振奮精神笑着說道:「沒有啦,我是坐飛機遇到了亂流,所以腦袋被晃的昏昏沉沉的,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好了,沒關係啦。」
「是嗎。」安泰熙釋然的鬆了口氣,隨後興致勃勃的說道:「申羅島上的空氣真的很新鮮,風景也很美,簡直是世界一流,我覺得真是來對了。
還有天宮山上的那座『行天宮』我們也已經看過了,真是宏偉、壯觀,那裏就是你住的地方嗎,對了,現在我還沒有告訴別人你擁有着『申羅』所有土地的產權呢,真相揭曉他們一定會嚇一大跳…好了,學長他們在叫我了,我們見面在聊吧。」
「嗯,那我們待會見。」張木子隨手掛斷電話,在街頭攔下輛出租車趕往女友說的地點。
申羅島面積超過一千八百平方公里,島上信奉『清福正神』的常駐人口還沒超過十萬,就算這幾年名聲漸起,旅客日益增多,仍然不免顯得人丁奚落。
尤其幾十年來經營這座海島的職業經理人查爾斯,因為吃裏扒外被張木子親手處死後換上了個看起來毫無魄力的經營者,令他更覺得島上諸多產業的上升態勢應該會暫時停頓,卻沒有想到幾個月沒有登島,此時單純從島上街市的人流量來看,竟然欣欣向榮了幾倍不止。
疑惑之中,下巴上留着短須,自認為別人看不出自己廬山真面目的張木子轉頭朝前排的出租車司機,以閒聊的口吻說道:「司機先生,我去年夏天曾經來過申羅島,那時候的遊客數量可比現在要少的多,真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這裏的變化那麼大。」
「我去年是還沒在申羅島工作,不過這裏風景那麼美,夏天才來這一點點的遊客應該不算多吧。」看去來年紀接近三十歲的司機聽了這話,語氣有些自豪的說道。
「嗯,你不是『申羅』的在地人嗎?」張木子一愣問道。
「不是,」司機搖頭晃腦的說道:「我是釜南人,在泉鑫市上的大學,以後一直都在那裏工作,三、四個月前才通過勞務公司應聘來了『申羅』,本來是打算臨時工作個一兩年攢點錢後離開,現在已經愛上了這裏,打算安家了。」
「是嗎。」張木子皺皺眉頭,直到車子停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間一座,屋檐上掛着一串用墨筆寫着『十八.宿』字大紅燈籠的三層樓房的門前,也沒在講話。
付錢走下出租車,他混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走進民宿,排了會隊,來到前廳油着黑漆的中古小實木櫃枱前,向站在裏面滿臉皺紋卻神采奕奕,穿着素色類似日丸和服的華夏傳統衣冠的阿婆問道:「阿嫲,麻煩查一下住宿的客人里有沒有…」
「木子,你怎麼來的這麼快。」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背後傳來一個驚喜的女聲,轉身一看就見安泰熙快步朝自己跑來。
「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出了機場,打完電話在路上截了量出租車直接就趕過來了。」張木子笑着一邊說,一邊和女友緊緊的擁抱了一下,之後望着不遠處幾個久違的身影點頭客套的招呼道:「遙北前輩、泰和前輩,你們的傷已經痊癒了嗎,真是太好了。
彩元學姐…菘兒學姐,很久不見,大家氣色真的很好哎。」
張遙北和劉泰和兩人在阿森柯特星遊學的過程中雙雙慘遭意外,一個雙腿截肢;
一個面部毀容雙眼失明,現在經過中等文明星球遠超地球水準的醫療手段的治療,看上去已經完全痊癒,不過張遙北走動時仍然有些不太自如;
劉泰和則像是帶着一張栩栩如生的面積一樣,臉上顯現出的每一個表情都略顯生硬,而且電子瞳孔中也隱約閃爍着和自然人體器官,完全不同的淺淺紅光。
而這兩人面對張木子招呼的態度也截然不同,張遙北馬上用玩笑的口吻親切的回應道:「木子,我可聽泰熙說你有一段時間不參加社團活動了,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女朋友成了組長,你就覺得有了特權,這樣可不好啊,學弟。」
劉泰和卻只是在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根本沒有搭腔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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