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淳風和黑子都不在,車裏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外面呼嘯着猶若鬼嚎的狂沙顯得車裏更加的安靜,而現在這輛車裏只剩下我和胖子還有阿影,胖子滿頭的大汗,顯得有些緊張,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臉色,不過多半也不好看。
最他娘的可氣的是阿影,我向他看去的時候,這小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好像已經睡着了,我知道他肯定沒有睡,不過看他這幅氣定神閒對外面的沙塵暴漠不關心的樣子,就氣得我真想衝上去給他兩耳刮子,不過想到他推動青銅槨的勁,一伸手就可以把我扔到車外面去,想想還是算了吧!犯不着不是。
胖子這時喘着粗氣說道:「我以前雖然沒有來過沙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這沙暴不說一直不停的括下去,照外面的陣勢,我看再等個幾個小時就得把車隊整個給埋了,我們也不用去救人考古了,等幾年之後外面的人來研究我們吧!」
我看胖子現在意志這麼消沉,本想安慰他兩句,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胖子示意我問旁邊的阿影,我瞪了他一眼,心說你他娘的怎麼不問,不過看着阿影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還是扯了扯他,問道:「你說這沙暴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阿影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便又繼續閉着眼睛養神(不用問了,這小子也是不知道的節奏),就在這時吉普車外面響起一連串「砰砰砰」的敲門聲,特別的急促,剛開始我們也沒有在意,以為是外面的沙暴更加大了,不過聽着又不對勁,好像外面是真的有人在敲車門,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外面的沙塵暴那麼大,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怎麼會有人在外面敲門。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正要示意胖子去看看,那陣敲門聲一下又停了,嚇了我一跳,還沒緩口氣,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心都跟着抖了一下,緊接着又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不過外面的風聲實在是太大了,那聲音顯得有些飄忽,胖子罵了一句一把就將車門打開,一個人影一下就躥了進來,我一看,他娘的原來是李淳風那個老傢伙:「她媽的,老子在外面敲了那麼久,你們現在才開門,一張嘴就灌了一嘴的沙子。」說着就狠狠的吐了幾口。
胖子說道:「外面風那麼大,誰他媽知道是你在外面!」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來,問道:「李爺,你不在其他車上待着,好端端的跑過來幹什麼?」
李淳風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是過來提醒一下你們,外面有沙狼趴在車子下面躲避風沙,具體有多少現在還不確定,擔心你們下車就過來告訴你們一聲。」
我心裏一驚,狼都是報復性很強的群居動物,之前殺了兩條,那些狼恐怕一直都跟在我們的身後,這沙暴起了之後就鑽到我們車子下面,這要是不知道出去了,冷不丁的還真會吃個不小的虧,胖子「呦呵」了一聲:「這些畜生還真是會找地方,等沙暴停了,胖爺就一槍一個把他們都給斃了。」
但我也不相信李淳風就是為了這件事專程跑過來,外面的沙暴不停的話,我們也不可能會出去,看來他多半還有其他的事情,剛想到這裏,李淳風就問我:「蘇小哥,明人不說暗話,沙狼的事情還是次要的,就算是有幾十條,我的人費點力氣都可以解決。」他低頭想了想才繼續說道:「這車裏的人都是共患過難的,這次進入沙漠營救林教授他們的考古隊,你手上的那封信至關重要,我希望你現在能跟我說一下上面的內容。」
他說着便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我暗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加上現在又遇上了沙暴,我們還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兩回事,我看今天要是不給他說出點東西,李淳風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我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便把整個隊都給害了,而後面的路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更加詭異的天氣,便說道:「其實林老師信上的內容並沒有提及到古代遺蹟,只是交代了我一些私人的話,我想這些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吧。」
說完之後,李淳風眉頭皺的很緊,看的我有些發毛,我也不想示弱,也直直的盯着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淳風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全身一松就躺在了椅子上,揉着眉頭無奈的說道:「其實我早都猜到了,就那麼幾十個銀蝌文,要說明一處深處沙漠中的古代遺蹟所處的位置,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沉聲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我跟着過來。」
他嘿嘿一笑:「之前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想林教授給你留信應該是有什麼深意,帶上你可能會有什麼用處,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等我們能夠活過今晚再說吧!」
他娘的,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到頭來還是中了這個老狐狸的計,本想着借他們搭上一把順風車,沒想到一切還是在對方的掌握之中,想想也是,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可能算計的過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幾十年的老狐狸。
就像他說的一樣,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什麼事情都只有等這場沙暴過了之後才能辦,我現在不知道他心裏再想些什麼,不過都已經到這裏了,再有小半天的路程就到目的地了,我想他們也沒有不繼續深入下去的理由。
這種勾心鬥角的事,還真不是我這種人能夠做的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胖子已經打着呼嚕睡着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傢伙的神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條,不過阿影這人我始終看不透,整天都感覺他躲藏在陰影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會完全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剛才神經一直緊繃着,我現在也有些心力交瘁,躺在椅子上就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聽見一聲槍聲才把我吵醒了過來,而這輛車裏除了我之外,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外面依舊狂風肆虐,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風沙已經小了不少,能見度也在十米開外,這時又響起一連串的槍聲,心裏一抖,便透過模糊的車窗向外面看去。
沒想到李淳風一行人帶着紗巾端着槍都站在外面,我心裏有些疑惑,便也帶上防紗巾下了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車隊圍合的中間十幾條沙狼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才想起之前李淳風給我們說的沙狼,沒想到有這麼多,胖子對着我招了招手,舉着手上的槍站在對面炫耀,我也有些好奇,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見過沙狼,也跟着走了過去。
可是剛走了沒有幾步,胖子就端着槍對着我不停的大叫,我一看就火了,這槍要是走火了怎麼辦,老子還不成了篩子,不過下一刻包括李淳風在內的那些人都向我看了過來,好像在說一些「跑」「狼」的話,由於這時風還比較大,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頓時感覺不妙,難道我身後有什麼東西。
猛地一轉頭,一隻碩大的白色狼頭就向我撲了過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狼,乍一看,就跟一頭小牛犢子一樣,我甚至能夠感受到狼嘴中噴發出來的血腥熱氣,以這頭狼的身量,不論是咬在我什麼地方都得少幾斤肉,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回算是真他媽交代了。
就在我剛剛閉上眼睛,耳邊一下響起一道劇烈的風聲,幾乎是搽着我的耳朵過去的,颳得我耳朵生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胸口一疼,身體一輕不由自主的就飛了起來,這一瞬間胸口沉悶的厲害,一口血就從嘴中噴了出來,雙眼一睜,就看見一道青色的光芒緊貼着我的腦袋和我擦身而過,那頭巨大的白狼被青色的光一下穿透往後面帶去,「砰」的一聲就被釘在了吉普車的車廂上,我定睛一看,原來那道綠光是一把青銅古劍,現在正釘在白狼的狼頭上。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就在一瞬間完成,我不知道在空中飛了多少米,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又滾了好幾圈,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
這時胖子跑過來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隨後說道:「幸好還死不了,不是我說,你他娘的,胖爺嗓子都快喊啞了,跟你說了身後有狼,有狼,讓你跑,你她媽的沒事幹轉什麼頭啊!」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他鬥嘴,全身都疼的厲害,尤其是胸口更是火辣辣的,低頭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經成了碎布片子,周圍全都是血跡,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肯定是被那頭白狼用爪子給撲的。
好半天我才在胖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就看見阿影走到吉普車的旁邊將那把青銅劍拔了下來,對於那頭白狼看都不看就鑽進了車內。
胖子在旁邊「嘖嘖」出聲:「這小哥真他媽不是人,剛才你是沒看見,那一瞬間,我他媽還以為看到了傳說之中的飛劍了。」說着便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小子也夠倒霉的,好死不死的碰上了白狼王,剛才算是做了一把空中飛人,幸好下面都是沙子,要不然不被白狼王那一腳踢死,都得被活活的摔死。」
這時李淳風也過來安慰了我兩句,查看了一下我的傷勢,讓胖子給我上了藥,便吩咐他的夥計將那頭白狼王拉到了中間的空地上,看他們好像很費力,用了五個人才把狼王抬了過來。
我一看之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頭狼王的額頭上有着一道五寸長的口子,裏面白花花的腦漿正不斷的往外面流,看來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胖子在旁邊咋呼道:「乖乖的,這都快趕上一頭牛了,不過猛人真他媽,真他媽……」
周圍的人也不時向阿影所在的吉普車的方向看過去,眼神中都飽含着異樣的神色,看來跟胖子一樣,被阿影的哪一手「飛劍」給鎮住了。
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的旁邊,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頭白狼王我幾年前曾今遠遠的見過一次,是這一片沙漠的狼王,精明的很,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拼命,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是死了。」
生活在沙漠邊緣的人都對狼有着一種別樣的情緒,特別是在蒙古,更是將狼作為一種圖騰的象徵,要是在平時我可能還會安慰黑子一句,不過這次差點連命都沒了,也沒什麼心情接他的話。
看着李淳風帶着他的夥計在剝狼皮,經過這麼一出也沒什麼心情去看了,現在雖然好了不少,但全身還是疼的厲害,不過幸好胸口的血已經止住了,便讓胖子攙着我回了車上,這傢伙還剛開始還不願意,氣得我差點一口老血又噴了出來,最後還是把我扶上了車又馬上折回去看他們剝狼皮,我搖了搖頭,就胖子這幅好奇心,老子剛來沙漠就被狼給蹬飛了,以前胖子倒斗的時候怎麼他媽現在都還活着。
看着阿影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閒,莫不關己的樣子,想着他剛才的那把青銅古劍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麼地方,我還是向他道了一聲謝:「剛才多謝了!」
他眼睛都沒睜開:「不客氣。」
我看他不想說話,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之後,車廂內又陷入了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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