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家樓下的一家再樓下,住着退休的媽媽爸爸和不常在家的孩子,他們是住這裏的普通人家之一,老頭子在看槍戰片,今天琢磨來琢磨去覺得不對勁,對老太婆道:「我想着昨天的聲音不對勁,就是槍聲,我感覺地面都顫抖了兩下。」
「不可能,哪有槍?一兩聲都不可能,小區里怎麼可能有密集的槍聲?我們小區里怎麼可能打仗?你自己想想好笑不好笑,叫你少看點電視,一坐下看電視就不動了……」老太婆絮叨。
「還是報案吧……」
老太婆一把搶過電話,不讓他打,打出去一定被笑話,八成被說老頭子精神有了毛病。
此刻在另一個普通家庭,兩位沒事就在一起聊天的阿姨也在聊昨晚上的動靜。
「奇怪,昨天那麼大動靜,今天怎麼沒看到警察來啊?到底什麼事啊?」
「聽說居委會去過了,是家裏親戚送的幾掛鞭炮,可今年不是禁放嘛,就放在家裏了,沒想到炸了,昨晚你聽到了多大動靜啊?我睡覺沉沒聽到。」
「聲音也不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覺得有點震,我還把我兒子叫醒了,叫他看看是不是地震了。」
「我們做完飯過去看看?」
「先去看,回來再做!」
「好!」
兩位阿姨出門走了很久,發現找不到地方,「噯,你知道哪一家麼?」
「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也有那聰明的,在學校教書的小教授一大早就把妻兒送回娘家,自己在家收拾東西準備搬家,趁着年前房價好把房賣了,他已經在中介掛單了,剛掛上去就有人買,他剛剛漲了二十萬那人還是買。
「餵~~」他深吸一口氣保持鎮定,試探道,「漲70萬,你…還買麼?」
「可以。」那邊想不都想一口答應下來。
啪,小公務員嚇得掉了電話,好在掉在沙發上,手機才沒有摔壞,哆哆嗦嗦撿起來,銀行傳來到款通知,那邊怕他反悔,直接打了600萬到他的帳上,比他說的還要多100萬!
這說明什麼?說明昨天那通聲音,肯定是槍聲,雖然很短暫,但一定是密集的槍聲沒跑了!說明買這套房別有目的啊!不管什麼目的,一定是不能自己知道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趕緊拿了錢走人吧!
……
夜深了,原本夜屬於那些不安分的人,比如野生世界夜晚出來覓食的野獸們,而吃草動物夜晚都會安靜下來,人類本不是夜行動物,在遠古時候,太陽還在地平線上,人們便鑽進山洞,用大石頭把洞門堵上,越來越強大之後,漸漸地,人類也開始夜行,掌控了夜的世界。
是不是越強大越不安分呢?
不知道。
夏雨拿着手機倚在陽台上,看深夜樓下還有人來人往,手機在她手中反轉,終於下定決心劃開,準備去打一個電話,可手指終沒有碰到屏幕就收回了。
重重嘆口氣,習慣性微笑。
思緒半天,再打開手機去打電話,再次猶豫,再次微笑……如此往復。
不多時,手機仿佛終於受不了主人的墨跡一般,自己響了,是冰冰打來的,「師姐,你回來了麼?有案子,要二院來。」
「哦。」夏雨不甚關心。
「師姐你打起精神來,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就好像奢侈品包包一樣,或許比那個包還不重要。」
「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導我了?再說我一定是為了男人沒精神嗎?我會這麼沒出息麼?」
「那你為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因為果果選小學面試不順利,因為太陽耀斑會曬黑,因為社會誠信度下降,因為房價上升,因為今天菜做咸了,因為我家要重新裝修,裝修很煩人的,這些都不行麼?」
「……行。」冰冰無語,「師姐你快過來,這個案子你一定會感興趣,人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我這就去。」
反正也睡不着,案子有好玩,夏雨上網叫了輛出租就過去了。
死而復生的人叫張長生,男,今年八十二歲了,前年因腦血栓導致半身不遂,家裏接回家照顧兩年之後,今年惡化了,腦血管硬化,考慮到病人的歲數,醫院決定進行保守治療,老人不願意在醫院,想在家裏離去,醫生和家人便尊重他的想法,家裏人給他請了一個臨終保姆,照顧他今天早上咽下最後一口氣。
叫了殯儀館的車,拉到殯儀館,定好靈堂等一條龍服務,家人忙着通知親屬朋友,安排接人的車輛等追悼會儀程。
追悼會定在兩天後,先把屍體在殯儀館太平間凍了起來,沒想到,晚上在夜深人靜之時,看門的保安聽到太平間有剝啄的聲音。
咚、咚、咚……
嚇得保安當場就尿褲子了。
不過他畢竟是殯儀館保安,本身就是個膽大的,總算沒有嚇暈過去,跑回休息室還了褲子哆哆嗦嗦給主管打了電話,再叫了好幾個人一起壯膽,把燈都開亮了,每個人拿兩個手電筒走進去。
剝啄聲是從一個冷凍櫃裏發出來的。
幾個人撞着膽子把冷凍櫃拉出來,就見屍體冒着冷氣,睜大了眼睛瞪着他們。
又尿了一回。
「救我……救命……」
混亂之後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人沒死,運到殯儀館一凍,人活過來了,明白過來之後趕緊打醫院電話往醫院送,二院離這邊不遠,就送到二院治療起來。
張長生老人有局部凍傷,但竟然精神清醒,一邊手還能動,這不可不謂醫學的奇蹟啊,很多醫生都過來會診,夏雨到的時候,記者已經到了。
「請問死者死了多久復活的?是一天整整24小時,對麼?」記者圍住幾個醫生詢問。
「請問是不是誤診?」
「死者在家裏死亡,是誰最終確定死亡的?」
好多記者在來的路上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打聽到了死者,不現在應該叫復生者的親屬的電話,好多情況他們多多少少都了解了,現在就在套醫生的話。
「或許跟他的名字有關。」夏雨走過的時候,壞笑着搭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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