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這京城的花宴倒真是比臨城的元宵夜還要熱鬧,滿翛,你看那兒的焰火,真是美不勝收,嘿嘿,不過還是沒有你好看。」向來大咧咧的万俟大少爺難能可貴的掏心窩子倒墨水,只為討好身邊冷冷清清的男子。
「不倫不類。」滿翛白淨陰霾的臉稍微動容,淺白的唇輕輕張啟,聲音竟帶着一絲難掩的喜悅。
繁華熱鬧的夜市被百姓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映得紅光遍地,歡喜的小孩子用紅線扎着兩團討喜的髮髻挑着小花燈來往嬉鬧,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夜幕上不時綻放璀璨煙花與地面上呲起的金色流光相互輝映,熱騰騰的小吃剛剛出鍋惹得一群男女買賣。
熱鬧的猜花燈謎總是一大亮點,贏糕點,贏首飾,贏玩意兒,找到心儀姑娘的俊俏書生總會拉着姑娘去賣弄自己的文采,進而贏得一片叫好,若是姑娘對他亦有意,倒是能就此成就一段金玉良緣。
護城河上有段三生橋,傳聞在橋上互相贈花的男女可以得月老保佑,得以三生三世恩愛不離。
身為外來人的万俟少爺哪知道這傳聞,看到橋上擠滿男男女女手捧鮮花,你來我往,眉眼間皆是濃情蜜意,万俟少爺看着有趣,硬是買了花拉着滿翛上橋,再把花塞進滿翛手中。
「你怎麼不買花送我,多有意思。」万俟少爺笑得一臉蕩漾。
「我......」身為京城人士的滿翛再清楚不過,當下一***白臉一下子破功,紅艷的顏色漲滿了臉,看着面前男人不羈的俊臉,向來語言毒辣的滿翛掌柜竟然一句話說不出口。
「不逗你,沒花就算了,走,老子......我帶你去看喝茶看放花燈。」看的滿翛紅着臉雖然有意思,但他知道滿翛面子最薄,若再玩鬧,怕是滿翛要生氣離開,好不容易把滿翛拉出房屋的万俟少爺怎麼能讓自己辛苦白費,於是拉出滿翛冰涼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跑。
嬉笑的聲音在人聲沸騰的夜市顯得格外和諧。
夜市另一頭的猜燈謎的地方,雲姑娘掛着笑臉抱着手臂略顯得意的看着一臉怒紅的買花夥計。
「還有什麼謎面儘管掛出來,若是我有一個答不對,我剛剛贏得那些全部歸還。」雲姑娘笑咪咪的指了指手邊一大堆小玩意兒,也就是風車,沙包,皮影兒,小首飾盒,還有一根雕着祥雲的木頭簪子。
「姑娘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商販呢,東西都要被你全贏走了,大家還玩什麼。」商販小伙一臉苦相。
「撒謊,我看到你的大箱子裏全都是好東西,你不捨得拿出來,我也是幫大傢伙個忙啊!」雲姑娘挑着俊俏的細眉,笑意盎然。
小商販瞬間傻眼,苦哈哈的去扒拉大箱子裏的『好東西』,周遭百姓都笑着叫好,紛紛趕來圍觀。
大箱子裏不算什麼好寶貝,當然這只是雲姑娘的想法。
不多對於普通百姓應該算好了,雲姑娘無恥的想着。
大箱子裏的東西被一件件拿出來,小商販臉上像掛了個苦瓜,這是他準備釣大客人的寶貝,就這麼拿出來還真是不甘心啊。
秀錦摺扇,墨玉硯台,鑲玉鏡奩......
「來吧,亮出你的謎條。」雲姑娘一揚下巴,一捋衣袖,一副搶劫的摸樣。
「蝴蝶泉邊納繡鞋。」一張條幅掛在懸繩上。
「泉水,納繡鞋......灣!」雲姑娘端着一副霸王派頭,呲牙咧嘴。
「晚上與兒先商量。」
「商量,說話,聲音,兒子......竟!」
「獨自畫眉點絳唇。」
「畫眉,鳥,獨自,一個人,唇,口......鴿!」
「......」
圍觀叫好的人越來越多,都聽說城西花謎這兒來了個好看的姑娘,聰明睿智,把劉老三家的花謎都輕而易舉的破解了,要知道城西這片兒劉老三家的花謎最難,當然寶貝也最好。
不斷抹汗的劉老三頂着圍觀百姓壓力又掛出一副謎條:「冷雨點點落村寨。」
「點......」
「心裏不痛快何苦為難一個商販。」一聲冷冰冰的話提前打斷雲姑娘的判斷。
雲姑娘覺得好笑,多管閒事,一扭頭,竟然是雲斐,身材高挑的男人換了一身淺青色長袍,腰裏依舊掛着軟劍,只是臉上的面紗加厚,又套了一個白色兜帽大披風,密不透風的打扮甚是詭異,周圍的百姓下意識給他騰出一大片位置。
故意當對方是空氣,雲姑娘繼續玩自個兒的:「點點在下,寨子取上......寒!」
「又,又對了。」劉老三欲哭無淚。
雲姑娘瞥了一眼雲斐露出來的眼,毫無波瀾的雙眼直直盯着她,被盯得心裏發毛的雲姑娘也失了興趣,隨手從獎品中拿了那根最不起眼的木簪揣在袖子裏瀟灑離開。
百姓們都好奇對方身份,劉老三則是鬆了口氣,終於送走了那尊活菩薩,急急忙忙收了自己一箱寶貝,被嚇壞的小商販只想趕緊回家。
百無聊賴的在人海中晃蕩的雲姑娘清楚的感覺到身後一尊大神陰魂不散,雲姑娘故意詢問攤上胭脂水粉的價錢,然後離開,再問問另個攤子上的團扇價錢,然後在離開,以此循環往復,大大小小的攤位幾乎要被雲姑娘問了個遍,身後男人手裏抱得東西也越來越多。
雲姑娘冷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護城河兩岸人滿為患,沿岸的花樹上掛着小巧的琉璃燈,光彩奪目的顏色把樹下依偎的男男女女映襯的迷離夢幻,碧綠的河水上飄滿了燃着小蠟燭的蓮花燈,綠的更綠,紅的愈紅,它們從不吝惜綻放自己的美麗。
順着人潮亂走的雲姑娘被推擠到了河邊。
「快放吧,說不定人家正等你的心意呢,可不能讓人家姑娘先說出口。」
「萬一她已有心儀之人,我......」
「你若再磨蹭,人家真被別的男子引走了,快放啊。」
打扮艷麗的婦女哄勸着男子把手中寫滿心意的花燈放進水裏,待擺渡人勾上花燈念出燈上心意,那便算是傳達到了,只待對方姑娘家回個信兒,這就又是一段金玉良緣人間佳話。
正看得起意的雲姑娘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小巧精緻的蓮花燈,一支筆從旁遞來。
抬頭一看,不出所料的正式雲斐,他把手裏抱得雜物寄放在一家客棧,這下空出手來遞花燈了。
「我一無愛人,二無子女,母親不在,父親不愛,你讓我寫什麼?」雲姑娘端着一臉無所謂的小臉故意去難為雲斐,雲斐奪了她的父愛,頂了她繼承人的位置,現在他竟然敢在她面前獻殷勤,這是炫耀?
好像也想到自己這樣做不適合,雲斐收回手,冷淡的低着頭看搖曳的小火苗,不知如何處置手中物件的摸樣逗樂了雲降雪。
從雲斐手中拿過花燈和筆,雲降雪靈活的手指轉轉毛筆,靈動的雙眸狡黠一閃,隨手寫下兩個字:雲斐。
娟秀整齊的字體就像雲姑娘本人,看似清麗驕傲,實則本分穩妥,三年前的不修邊幅早在三年悲痛里磨得半點不剩。
「看。」雲姑娘笑得像撒歡的貓,故意把那兩個字擺在雲斐面前,有意看雲斐冷冰冰的臉露出其他情緒,就是要他渾身不自在才開心。
然而對方並情緒沒有絲毫變化,反而又從花攤上買了一盞蓮花燈,從雲姑娘手中奪過筆在蠟燭上寫上:『雲降雪』,然後拽着雲姑娘蹲在河邊把蓮花燈放入河中。
「哼哼。」雲姑娘把花燈放入湖中後把自己微薄的內力往水面上一推,寫着『雲斐』二字的蓮花燈瞬間飄出大老遠,雲姑娘難得幼稚的沖身邊的男人咧咧嘴,得意洋洋。
雲斐面上不屑的別過頭,手上確實較勁一般輕而易舉把他放下的花燈瞬間推的看不到影兒。
「切~」小心眼。
雲姑娘無聊的翻翻白眼,拍拍衣裙上的灰塵起身,大眼掠了一遍,看到不遠處的油煎抄手客源不斷,雲姑娘歡天喜地湊過去,叫了份抄手坐在凳子上,挑釁似的看着準備走過來的雲斐。
「沒有銀子你吃什麼?」雲斐坐在雲姑娘對面,往桌子放了幾兩碎銀。
好生眼熟!雲姑娘呲牙咧嘴,下意識摸摸自己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大俠好身手~」雲姑娘陰陽怪氣調侃。
「過獎。」不知羞恥的『大俠』心安理得接受雲姑娘讚譽。
「啊——花香榭的燈籠挑上了,快去看啊——」
人潮因為一聲興奮的呼叫變得躁動,你擁我擠往護城河最上遊方向擁擠,熙熙攘攘比白日還要熱鬧。
「什麼花香榭?」雲姑娘蹙眉。
「白溪!」雲斐猛地站起來,匆匆踏着攤位往房屋上飛騰。
片刻消失在眼前的男人讓雲姑娘坐不住,看着其他食客統統起身加入人潮之中,雲姑娘無奈順着雲斐離開的方向踮腳起身,眨眼功夫上了房屋迅速向前掠去。
專注向前趕的百姓並沒有看到房屋上的動靜,反倒是在『無名』喝茶的万俟凜透過窗戶看到了房屋上迅速前進的熟悉身影,面前坐的滿翛陰森森的開口:「想去看白溪就去。」
「不是不是,只不過看到了眼熟的人,嘿嘿,看白溪還沒看你來的好看。」万俟凜被對方一句話引回目光,頃刻間把那襲熟悉的身影跑到九霄雲外。
悶悶喝茶的滿翛一雙狹長魅惑的黑眸陰森森往窗外房屋上瞥了一眼。
是阿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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