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瓊展開紙條,純白的紙上寫了三行字。
「欲知冰蠶秘密,巳時三刻,馬連坡。」
慕瓊草草掃過一眼,目光微冷。
「查清楚誰遞送的消息了麼?」
「沒有,只知道是一個中年男人給了那人十兩銀子,讓他把紙條送到茶樓來。」
墨魚沉聲回答。
慕瓊把紙條揣好,靜靜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墨魚搞不明白自家樓主的意思,「公子,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送紙條的人敵我難辨,很有可能會是故意設下陷阱。
主子這些年一直追查冰蠶蠱的消息,如果不去的話……
慕瓊眸底神情劇烈變化着,一時間無法取捨。
就在這時,巷子裏突然又閃進一人,神情倉促着急。
「陌青?不是讓你在茶樓守着麼,你怎麼出來了?!」
慕瓊上前一步,一把扶住身形搖晃的陌青,皺眉急問,「茶樓出事了?」
她細細瞧了一下陌青青白的臉色,心知這是迷藥麻痹的特效,趕忙從懷裏掏出解藥讓他服下。
陌青服下藥丸,身體緩和了些,快速開口說道,「迦葉被人擄走了,那人輕功身法極快。我一時不防着了他的道,只能先趕到這裏報信。」
「好了,你身上的藥效一時還不能消退,就先別說話了,這事我自會處理。」
一旁的墨雨看慕瓊眉頭緊皺,相處這麼些日子,他們早就把迦葉看成是自己的親弟弟了,現在他被擄,也忍不住地焦急。
慕瓊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說話,「看來這人是非要請我去做客不可。」
「本就沒得選擇。」
「可是公子!」
慕瓊搖搖頭,截住陌青墨雨的話頭,起身往小巷子外走,「陌青先回去養傷,順便給景王府的人帶個話,就說我出去拜訪朋友了,不出意外的話,明晚之前就會回去。」
墨雨連忙站起身,反對道,「公子您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陌青也踉蹌着跟上去,「屬下去保護您。」
慕瓊回頭笑了一笑,「不是不讓你們去,而是晚一些再去。」
話聲未落,她已經躍到房梁之上,旋即消失在碧藍色的晴空下。
陌青墨雨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
慕瓊知道自己一個人去很危險。
但是,那人既然早有準備,人多人少都是一樣的。
居然連自己中的冰蠶蠱都知道……
慕瓊飛躍在風中,手握成拳頭,眼底閃過戾氣。
從上次懸崖之後,就再沒了慕時宇的消息……
這一次,是要出來了麼。
——美人謀,一世傾寵——
馬連坡,距離鳳南城有半日的腳程。
是個轉站的小驛站。
但因為所處的地方太過偏僻,所以很有有人經過。
走那一帶的基本上都是打獵的獵人或是走江湖的劍客。
慕瓊策馬狂奔,到了馬連坡的時候也已經是黃昏時刻。
橙紅色的夕陽掛在半空中,夕陽從天際傾灑而下,遮蓋在連綿起伏的山峰上,如同是鋪上了一層薄紗。
落日下的官道上僅僅有一個寥落的小驛站孤零零地站在道路旁。
「噠。」
「噠噠」
慕瓊策馬,緩緩走在官道上,一雙璀璨的眸子閃爍着清寒的光芒,在周圍掃了一圈。
她騎馬走到驛站門口,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緊緊閉上的大門,朗聲一笑,「你們就是這種待客之道麼?」
「請了客人來,卻不讓客人進門?」
清冷的話聲迴蕩在冷冷清清的小驛站里,帶着幾分空蕩。
驛站里沉默着,沒有回聲。
良久,響起木門的吱呀聲。
走出四個穿着青衣的年輕人,為首的一個對着慕瓊輕輕一拱手,「我們家主人等候公子多時了,公子裏面請。」
「你們家主人是誰?」
慕瓊翻身下馬,動作乾脆利落。
四人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齊齊側過身子,恭敬地伸出手,示意她往裏走。
不告訴她?
沒關係,反正一會就知道了。
慕瓊也不在意,抬腳往裏走。
走到驛站裏面,她才發現,這裏已經被完全改造了。
雖然外面看上去還是一個破落的小驛站,但走過一道院牆,裏面卻是各種精緻華貴的擺設,她甚至還看到了一眼溫泉。
嘖嘖嘖,她感嘆了下,果然是有錢人的享受。
轉過了三道院牆,她才看到了一道拱門。
拱門前守着兩個雙胞胎丫鬟,一紅一綠,長相甚是美艷。
從她們眸中微微帶着的煞意和腰間的佩劍來看,應該不是花瓶。
「公子裏面請。」
婉轉如黃鸝一般的聲音響在慕瓊耳邊,她對着她們點點頭,抬步走進。
一走進院子,就有一股雅致的海棠花香傳入鼻腔。
白色的海棠花花瓣簌簌而落,似是下了一場唯美絕倫的海棠花雨。
慕瓊小心地避開落在腳下的海棠花瓣,純白的顏色近乎唯美,讓她不忍心踩上去。
她沿着小路走到盡頭,出現一條岔路口。
慕瓊嘴角抽了抽,這算什麼,考驗麼?
她想也不想,直接往右邊拐過去。
走到小路盡頭,她停下腳步,面前的一幕讓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六個容顏絕美的女人,或美艷,或嬌柔,或妖媚。
全部穿着白衣,有的捧着葡萄,有的舉着酒杯,纖細潔白的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東西,半跪在地上。
美麗的容顏上綻放着讓人心動的笑容,看得她眼花繚亂。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不是這六個或站或跪的女人,而是慵懶靠在躺椅上,享受着這等帝王級服務的男人。
華貴的紫衣自躺椅上垂下,千金難買的布料卻絲毫不被男人放在眼裏。
臉上的玉質面具遮去了他的面容,只露出蒼白的唇和弧線完美的下巴。
他正張口去咬美人手裏的葡萄。
蒼白的唇色點上了一層水漬,竟是有說不出的艷麗。
慕瓊眼裏閃過驚艷,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這種能引誘着女人飛蛾撲火的氣質,比任何容顏都來的震撼。
不過,她心裏暗暗撇嘴,這種渣男,她一向很討厭。
「本公子跑了大半天,差點跑死一匹馬,就為了來見你。」
「身為主人家,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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