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阿鳳是那個佔上風的人,因為被打的人是江銘嘛。
可是阿鳳卻被氣的直跺腳,就算再扭幾次耳朵她也不能消去心頭的惱火;最終也只能放開了江銘的耳朵。
江銘揉揉耳朵:「殿下,臣有一事要請殿下允許。」他指了一下耳朵:「臣臉皮比較厚,殿下以後儘管打就可以,但是耳朵還是不要扭了。」
「臣怎麼也是個男人家,以後被人看出端倪來,臣實在不想對人說是貓兒抓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連忙退開幾步:「殿下,這是臣的條件之一!」
「不允。」阿鳳惡狠狠的盯着江銘:「我的條件就是,我要扭你左邊的耳朵時,你還要記得把右邊的也準備好。」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一個追一個逃,陽光下阿鳳的心第一次在宮中飛揚起來:不再陰鬱,也不再氣悶。
有的只是痛快與開心。
快到宮門時,江銘站下了,阿鳳也不再追。
「殿下,您今天怕是還有不少事情。」他過去又牽起阿鳳的手來,牽的那麼自然,就好像他牽阿鳳的手牽了多年一樣。
就仿佛他在牽自己手一樣,只不過他耳後微微的紅意,讓人知道他很清楚那不是在牽他自己的手。
「這是臣自己做的玩意兒,有什麼事情殿下只要一拉這根線把它丟向天空,臣便儘快趕到殿下的身邊。」
阿鳳本來又想打人的,聽到他的話接過小東西來看了看,和她見過的煙花有那麼一點像,只是這個更小巧些。
她把東西收了起來:「在宮裏,他們都有分寸的。」她知道自己倒底是皇帝的長女,沒有人敢明目張胆的對她下手。
「你,」阿鳳歪頭看着他:「給我說實話,你剛剛是不是故意借給我東西牽我的手?」
她說着話手在袖中微微一動,感覺手心手背上有那個人手上的溫度:那隻大手,很厚實,很暖;有點硬,但是握起她的手時心中就莫名的踏實。
江銘咧了咧嘴,看看左右,見有侍衛們在不遠處,他還是退了兩步才道:「殿下,您不能總這麼聰明的,有時候糊塗點好。」
他說完如同兔子一樣竄了出去,看得侍衛們都嚇了一跳,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人人都按住了刀柄。
阿鳳反應過來時,江銘已經到了宮門處,回身向阿鳳揮了揮手,才轉過身去背負起雙手,拿出他公爺的派頭來:一步三搖的向宮外行去。
阿鳳看的有些好笑,輕輕一啐:「看走路好像小老頭兒一樣,哼哼,小人得意。」
「那是駙馬爺?」清清淡淡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來。
阿鳳臉雖然又紅了起來,卻沒有吃驚模樣,轉身看過去:「純兒,你怎麼在這裏?」
「德妃去給太后請安了,我只能出來了。」純兒看着阿鳳:「你臉紅什麼?」
阿鳳一跺腳:「你看出來就非要說出來嗎?」
純兒神色沒有什麼變化:「看來你和他很合的來,這很好。」
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不管是看到阿鳳臉紅還是跺腳,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宮中人都知道,她們純郡主從來就是如此,任何事情也不會讓純郡主的臉上出現太大的神色變化。
「對了,我是來找你的。」純兒說到這裏眼底閃過一絲有趣:「天福正在鳳寧宮門大鬧呢。」
鳳寧宮是歷代皇后的居所。
因為阿鳳的母后死後皇帝再沒有立後,所以鳳寧宮並沒有主人。不過偶爾皇帝會宿在鳳寧宮裏,所以鳳寧宮一直有人收拾打掃。
但平常無事是無人會去鳳寧宮的,因為不論是皇上還是太后,都不太喜歡人們在鳳寧宮裏轉悠。
阿鳳翻個白眼:「鬧就鬧唄,左右不過是一處院子,我母后人都不在了,她就算拆了鳳寧宮,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德妃去給太后請安?那是去告狀才對。
只是這次用的手段也太讓阿鳳瞧不上,可不像是太后和德妃商量出來的計策:她們不會認為鳳寧宮會讓她很在意吧?
純兒看着她微笑:「我說的大鬧你可能沒有聽明白,她是要在鳳寧宮那裏吊頸。」
阿鳳終於站住了,先看了看純兒,然後琢磨了一會兒,認為就算天福真得上吊了,純兒這人怕也不會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
她有點無奈的看着純兒:「那可是你表姐。」
「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有什麼可着急的。」純兒的神色還是平平靜靜的,即沒有憤慨也沒有鄙夷:「天福那人,你是知道的。」
「不看到你,她的頭伸不進白綾里。她都死不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純兒看着阿鳳:「我倒是有點擔心你。」
她說着擔心可是在她的臉上可看不出來。
阿鳳早知她的脾氣,聽她開口就知道她是真的擔心:「擔心有什麼用,你在太后面前再得寵,也不能護我多少。」
「嗯,先去看看吧。」她抿了抿唇:「雖然她的死活我不在意,可是我不想讓她利用我仙去多年的母后,更不能讓她往我母后身上潑髒水。」
她吩咐純兒身邊的太監去安鳳閣送信兒——純兒的人她信得過。
阿鳳偏頭看純兒:「你,要不要過去?還是回太后那裏……」
「不回去,太悶了。」純兒搖頭:「那個德妃見了我不會說其它的,只會巴拉巴拉的說三皇子的好。」
阿鳳笑了:「太后和德妃可都有那個意思,你八成是跑不了的。」
她不為純兒擔心,因為純兒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不然的話,這些年來她寄居的太后宮中,卻一直不曾讓太后為她和三皇子賜婚。
純兒瞪一眼阿鳳,可是臉上還是淡淡的:「我去看熱鬧,看人家這次怎麼修理你。休想我到時候會心軟。」
在宮中人人都說純郡主是個人冷心也冷的人,但阿鳳知道純郡主是個心很軟很軟的人。
當年,就是因為看到阿鳳饞的想吃點心而得不到,她偷偷的給阿鳳送去,兩人才成為了朋友。
阿鳳哼了一聲:「有本事你就不要救我,看我被人折磨好了。」
純兒平平的答道:「不救就不救。」她不是鬥嘴只是說事實。雖然她不一定能做到,但是現在她真得只是說心中所想。
她從來不和人鬥嘴,有話都是直來直去的說。
阿鳳搖搖頭不再和純兒鬥嘴了,每次鬥嘴都會因為純兒的不配合而讓人心生挫折:沒有人能和純兒鬥嘴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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